马德里买中国游戏账号

类型: 少女 地区: 巴基斯坦 年份: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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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马德里买中国游戏账号》是赵冲和📛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少女巴基斯坦片,该剧讲述了:“第四,这个大粗腿我一定要抱住,疯狂榨取好处。✖️高大威猛的侍卫审视着李灵素,见此人仪表堂堂,俊美不凡,顿时不敢大意。 “告诉会长,就说李灵素要见他。” 其中一名侍卫看了他几眼,匆匆跑入商会内部。 大概半刻钟,一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狂奔而出,在大门口顾盼,锁定了李灵素。 “杨会长,一别半载,别来无恙?” 李灵素右手握左手大拇指,左手抱右手背,形成一个太极鱼。 “李道长,竟然是李道长,您才是别来无恙,可有摆脱那两个女魔头的追杀?” 杨会长大喜过望,热情的迎上来。 “逃亡从未停止!”李灵素感慨道。 接着,他看向许七安和慕南栀,介绍道:“这两位是我朋友。。” 杨会长连忙抱拳:“在下杨有德,见过两位大侠。” 他知道李灵素是天宗圣子,属江湖人士,他的朋友,先吹一声“大侠”总是没错。 许七安笑容温和的抱拳还礼,这位杨会长有炼神境的修为,气息内敛,虽身材发福,笑容和蔼,但这只是表象,真实战力不弱。 这世道,是容不得普通人赚大钱的,想要腰缠万贯,要么有背景,要么有实力。 在杨会长的带领下,众人进了商会,在大堂入座。 入座后,杨会长吩咐丫鬟奉上茶水,道:“漳州本地的白茶,三位尝尝。” 三人端起茶杯品尝,李灵素和许七安眼睛一亮?开口称赞?慕南栀抿了一口,便轻轻放下。 人情练达?观察细微的杨会长注意到这个细节?当做没看见。 “听说老白茶有两种喝法,一种要醒?一种则不必,我只觉得这茶好喝?不知属于哪种?” 同时?他传音给许七安和慕南栀:“杨友德爱茶,我虽与雷州商会的大小姐有故,但赤尾烈鹰是商会的命根子,没有手牌?很难借出。” 所以这是一场“商务应酬”?许七安心说这个我太拿手了,不管是前世混迹商场,还是在京城时的官场应酬,这是我的领域啊。 可惜要顾及到高人的人设,如果展现的过于接地气和市侩?与之前表现出的风格割裂感太严重,那人设就崩了。 小李啊?陪领导喝酒的事就交给你了 杨会长果然露出笑容,开始向识货的李灵素介绍起白茶。 聊的差不多了?李灵素咳嗽一声,道:“杨会长?此番前来?是有事相求。” 杨会长笑容不改?道:“李道长有什么要求,只要杨某做的到,一定肝脑涂地,竭尽全力。” 杨会长木然的看着他,那表情仿佛在说:我能撤回刚才的话吗。 “这,这李道长,赤尾烈鹰是我们商会的命根子,每一只都是花费重金购买,就算是我,私自外借,也会受到严惩的。” 李灵素笑道:“我知道,所以,这趟来找杨会长,是委托你们运送一件货物给柔儿。” “没错,这个货物就是我。”李灵素顿了顿,接着说道: “赤尾烈鹰承重有限,驮两人飞行,速度太慢,且一个时辰就得休息一次,我要借三只。作为监管,你可以多出动一只烈鹰,在旁跟随,跟着我们去雷州。” 驮两人飞行,和驮两人奔跑,是不同的概念。 杨会长笑着摇头:“赤尾烈鹰是灵兽,只能饲养它的主人。外人无法单独骑乘。” 许七安当即道:“这点我可以解决。” 你?杨会长盯着他,中年男人陷入了犹豫。 虽说李道长和大小姐关系非同一般,但这只是私交,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如果灵兽弄丢了,他会受到总部的惩罚。 可是,这个皮相完美的年轻道长,和大小姐关系暧昧,大小姐将来注定进入商会的决策层,这时候得罪他,不划算。 这时,慕南栀悦耳的嗓音说道:“你借我们三只灵兽,我送你三包花茶。” 杨会长怀疑自己听错了,哭笑不得,真不知道该说这个女人天真呢,还是愚蠢。 赤尾烈鹰单只价格便要三千两白银,而且是有价无市。相比起银子,培育、训练它耗费的财力精力,以及它本身的珍稀程度,这些是无法用银子衡量的。 刚想拒绝,他便看见这位姿色平庸的女子,朝着同样面容普通的男子,伸出了白嫩嫩的小手。 后者把一只锦囊放在她掌心,值得一提,这只锦囊是当初杀表哥姬谦时抢来的,里面还有十几门法器大炮、床弩。 慕南栀打开锦囊,翻找片刻,抓出三份用牛油纸包装的很精美的四方纸包。 她把三包花茶放在杨会长手边的茶几上。 杨会长看向纸包,他抽动鼻子,嗅到了幽幽的花香,甜蜜悠长,让人毛孔舒张,心旷神怡。 杨会长这辈子都没闻过这么香的味道。 他诧异的打开纸包,甜腻芬芳愈发浓郁,里面是干瘪的花瓣,有暗红,有黄白,有深紫颜色各不相同的花瓣。 它们有着自己的香味,彼此交织融合,杨会长嗅着花香,享受般的闭上眼睛,仿佛来到了花的海洋。 李灵素抽动鼻翼,愕然道:“这,这些是什么花?” 杨会长略有些激动,“我能品尝一下吗。” 见姿色平庸的女人点头,他当即唤来丫鬟,让她把去泡花茶,转念一想,改口道: 丫鬟领命而去,端着热腾腾的铜壶进来,她倾倒茶壶,细长的水柱涌入茶盏,沿着瓷白的杯壁旋转、翻涌。 不多时,花香随着绵密的蒸汽,盈满整个大堂。 杨会长迫不及待的端起茶盏,吹了一口,浅尝,他眼睛绽放光明,而后缓缓闭上,沉默享受。 许久后,睁开眼,喃喃道:“这是我喝过最好的茶,最好的茶” 一支骑队沿着宽敞的山道,朝着山顶飞驰,扬起蒙蒙灰尘。 山中十丈一处岗哨,守卫森然。沿途过了七八个关卡后,他们来到山顶,映入眼中的是一片建筑群。 杨会长把马匹交给下属,带着许七安等人穿过敞开的寨门,介绍道: “赤尾烈鹰体积庞大,无数在平地起飞,需要借助流动的空气,或从高处起飞。因此,商会把赤尾烈鹰养在山上。” 需要借助气流,嗯,从高处起飞本身就是借助气流,看来鹰酱是低等灵兽啊许七安望向远处,他听见了雄浑的啼叫声。 往内走了一刻钟,入眼是一座座高两丈的独立木屋。 木屋的大门敞开着,可以清晰的看见屋内站着一只只巨大的雄鹰,身高接近三米,外观与普通的雄鹰相似,但尾羽是赤色的。 每一只巨鹰的爪子都缠着粗壮的镣铐。 “它们每天有一个时辰的放风时间,饲养他们的骑手会骑乘它们飞行,风雨无阻。如果它们哪天没有翱翔,就会变的很暴躁。” 杨会长边走边说,像个热情的主人: “漳州是大奉粮仓之一,土地肥沃,总部在这里养了十只赤尾烈鹰。饲养它们是一笔巨额的开支,这些灵兽太能吃了。因此一个时辰的放风,既有助于排解它们的寂寞,又能让它们自信捕猎。” 你说话的样子像极了电视里的养殖大户许七安轻叹一声,漳州啊,这里是郑大人的故乡。 等雷州回来,便去祭拜一下郑大人。 很快,杨会长挑了四只赤尾烈鹰出来,由饲养它们的人陪伴在身侧。 有的赤尾烈鹰高昂头颅,对许七安等人不屑一顾;有的四十五度角望天空,做思考鸟生状;有的展开巨大的双翼,做威胁状;有的则用翅膀轻轻拍打主人,以示友人,但不理会许七安等人。 “它们就是这样,只认饲养它们的人,在它们眼里,饲养者是它们的奴仆,是伺候它们的佣人。” 许七安看了看那只不停用翅膀拍打饲养者,一副老大哥罩着小弟的高傲姿态的巨鹰,颔首道: 所以你打算怎么骑乘它们呢?杨会长脸上挂着笑容,好奇的看着青衣年轻人。 许七安抬起手,弯曲食指,抵在唇边,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 四只巨鹰同时收回目光,鸟头一颤,金灿灿的鹰眼,直勾勾的盯着许七安。 下一刻,让在场众人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 巨鹰们抛弃了自己的饲养者,迈着步子,冲向许七安,过程中它们展开双翼,推搡身边的同伴,像是害怕它们和自己争宠。 杨会长眼中难掩震惊,他见过高品修士利用暴力让赤尾烈鹰屈服的。 但从未见过如此轻而易举,一个口哨,就让四只灵兽齐齐跪舔的。 四位饲养者们,满脸沮丧,有种媳妇给自己戴帽子的悲伤,头顶绿油油一片。 杨会长恍然大悟,身为商会会长,手底下的商队走南闯北,经验丰富。漳州在西南方,南疆的蛊族也在商会贸易版图里。 许七安没有回答,郑重其事的嘱托道: “杨会长,我的爱马就暂时留在你这里,请务必以精饲料喂养,不得让人骑乘。租用灵兽和照顾马匹的费用,我会一并结算给你。” 穿着玄色道袍,头戴莲花冠,容颜绝美却缺乏情绪的冰夷元君,驾驭飞剑停在京城之外。 她在云头俯瞰,只见下方的苦力、民兵、石匠,密密麻麻,正在修缮城墙。 距离许银锣弑君事件,过去月余,除了城墙尚在修缮,其余地方早已看不出战斗的痕迹。 有着一双琉璃色眸子的元君收回目光,望向司天监方向。 未得到警告的她,驾驭飞剑,划破长空,降落在八卦台。 八卦台,桌案边坐着一袭白衣,一袭黄裙。 黄裙少女“咔擦咔擦”的啃着坚果,偶尔端起酒杯喝一口果酒,发出“啊哈”的舒畅感慨。 黄裙少女吃了一惊,似是才发现这位不速之客,慌忙扭头看来。 监正苍老的声音说道:“你来京城作甚。” 冰夷元君再次行礼,驾驭飞剑离去。 她踩着飞剑,无视京城里一道道“目光”的审视,很快,冰夷元君锁定了一座三进的大院,毫不犹豫的按下飞剑,飞速降落。 她看见一个六七岁女孩,小小的一个豆丁,举着比她大好几倍的石桌,缓慢的在院子里徘徊,似是在磨砺气力。 小女孩脸蛋涨红,浅浅的两条眉毛倒竖,弯曲的两条小短腿不停的发抖。 边上,一个小麦色皮肤,眼睛碧蓝的南疆少女,吃着坚果,在旁鼓掌。 又一名美艳熟妇,忧心忡忡的旁观,不停的念叨着:“小心些,小心些” 冰夷元君降在院中,吸引来两大一小女人的注意。 婶婶端详着这位看不出年纪的漂亮道姑,只觉得对方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雕塑。 没有感情的雕塑行了一个道礼:“此处可是许银锣的家。” 婶婶点头,心说那个倒霉侄子,又招惹了一位漂亮姑娘。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你是李妙真道长的同门?” 婶婶一下子热情起来,招呼道:“道长里头请。” 双方进了内堂,婶婶让贴身侍女绿娥奉上茶水。 冰夷元君看向婶婶,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古井无波,声音轻柔却没有感情: 婶婶喝着茶,道:“李道长她多日前便离开京城了。” 冰夷元君缓缓点头,柔声道:“夫人可否与贫道说说,劣徒在京城的所作所为。” 婶婶立刻把李妙真吹嘘了一顿,就像与街坊邻居聊天时,吹嘘对方的孩子。 “李道长乐善好施,侠义心肠,是我见过最正直最热心的女侠。哎呀,天宗真不愧是名门正派,教出来的弟子,品性无可挑剔。 “小能施粥济贫民,大能辅助我侄儿杀昏君。好,真好!” 冰夷元君冷淡的脸庞,愈发的没有表情,起身告辞:“贫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 婶婶把她送出内厅,看着对方脚踏飞剑,遁空而去。 冰夷元君并没有立刻离京,而是御剑去了灵宝观。 她刚飞入皇城,靠近灵宝观,观内深处,忽然斩来一道煌煌剑光。 冰夷元君琉璃般的眸子略有凝固,她让剑光背叛了自己飞行的轨迹,下一刻,那道剑光自行偏离,朝着天空斩去,迅速消失不见。 冰夷元君落在灵宝观深处的小院里。 满院花草凋敝,假山孤寂伫立,平静的小池中,盘坐着一位貌美绝伦的女子,头戴莲花冠,身穿道袍,眉心一点朱砂,似九天之上的仙子。 两人都是美貌的道姑,妍态各异,交相辉映。 “洛师妹,天尊托我传话于你,给你三年能否晋升一品?” 冰夷元君面无表情,语气冷漠:“三年之内你无法踏入一品,便只有死于天劫。与其死于天劫,不如死于天尊之手。” 如果不是知道天宗道士的德性,洛玉衡会认为冰夷元君在挑衅自己。 洛玉衡淡淡道:“短则三月,长则一年,我会去一趟天宗。” 冰夷元君依旧没有表情,道:“你有把握渡劫?” 洛玉衡并不隐瞒:“我已寻到道侣,再过不久,便要与他双修。每月双修七日,半年之内,能渡天劫。” 冰夷元君颔首:“可知我弟子去了何处。” “不知,你那弟子正义感极强,眼里揉不得沙子,想让她太上忘情,难上加难。” 洛玉衡带着几分嘲弄:“世人皆知飞燕女侠,不知天宗圣女。与其指望她继承天宗大统,不如指望圣子吧。” 冰夷元君缓缓摇头:“妙真确实走岔了路,但圣子却是走了邪路。” 就在冰夷元君到京城寻找劣徒李妙真时,玄诚道长也在实地走访那些年,被劣徒李灵素睡过的姑娘。 雷州在西方,紧邻着西域,是大奉最西边的一个州。 雷州占地面积辽阔,足有两个雍州那么大,但因为盐碱地极多,且属于半干旱地带,土地并不肥沃。 因此人口不如别州稠密,又因为雷州是大奉与西域商贸往来中枢,便造成了富裕的地方富的流油,没钱的地方手里啃着窝窝头。 雷州商会的总部在雷州主城,城中人口八十万。 许七安和慕南栀坐在软垫上,后者披着狐裘大氅,紧挨着许七安,兴致缺缺的俯瞰下方的雷州城。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御寒防水火的法衣,属于许七安离京时,搜刮的司天监库存法器之一。 经过一旬的奔波,他们终于抵达了雷州。起先,慕南栀会因为俯瞰城池而兴奋的“哇哇”叫,到后来,一回生二回熟,七回便是老夫老妻毫无波动。 四只赤尾烈鹰掠过雷州城,朝城外某座山峰飞去,它们似乎认的路,不需要骑手操纵。 那座山峰正是雷州商会圈养赤尾烈鹰的地方。 稳稳降落,李灵素找来商会驻“养殖场”的负责人,道: “贫道李灵素,是闻人倩柔得至交好友,劳烦通知她,我在此地等她。” 负责人得到了随行而来的分会骑手的确认,当即派人去雷州城通知大小姐。 “你刚才说,那位大小姐叫什么?” 圣子见他脸色古怪,问道:“有何问题?” 许七安眉头紧皱,并不回答李灵素,陷入了沉思。 他总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似是在哪里听过,但不管怎么回忆,都记不起来。 “我应该是听过这个名字的,但我确实不认识这位雷州商会的大小姐,可是,可是总觉得我是认识她的” 一个时辰后,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蜿蜒的山道上,扬起阵阵尘埃。 一支骑兵队伍狂奔而来,为首的女子穿着浅蓝色交领襦裙,她有一双好看的黛玉眉,眉型相对平缓,没有突出的眉峰,整体看起来非常温柔。 她的五官自然是上上之选,眼波清澈明亮,唇瓣丰而不厚,鼻子挺拔且精致。 雷州属于高原,紫外线较强,她的皮肤比一般的女子要深,但这无损她的美丽,这种透着健康的肤色反而更让人欣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位一脸欣喜若狂的美貌女子,她的发际线稍稍高了些。 马背上,雷州商会大小姐闻人倩柔,撇下身后的侍卫,从马背纵身跃起,横掠过十几丈,扑入李灵素怀里。 双臂紧紧抱住天宗圣子的腰,哽咽道: “李郎,一别半载,柔儿好想你。” 众目睽睽,李灵素有些尴尬,心说,我这该死的魅力 许七安看到这一幕,不由想起前世读时的经典桥段,男女主阔别已久,男主突然出现给予惊喜,女主奋不顾身的投怀送抱。 注:这必是个身份高贵或颜值惊动党的女人。。 然后周边的人震惊不已,对男主的身份暗暗震惊,女主“无意”之中帮男主装了个。 李灵素轻抚闻人倩柔背部,声音温柔: “好姐姐,我也想你。这半年来,吃饭是你,睡觉是你,沐浴是你?连打坐悟道时?脑子里浮现的依旧是你。” 闻人倩柔听在耳里,眼里泪光闪烁?感动、痴迷、爱慕等情感皆有。 她旁若无人的全身上下打量李灵素?道: “姓东方的那对姐妹没有追到你?” 李灵素摇头:“我一直在逃亡,并没有让她们得偿所愿?前阵子原本已经落入她们魔爪,最后还是让我逃出来了。” 闻人倩柔嗔道:“活该?谁让人招蜂引蝶。” 李灵素愁眉苦脸?叹息道:“我只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直到遇见你,才知道什么是对。” 闻人倩柔是个聪慧的女子,帮助父亲把商会打理的井井有条?精明强干。 但在爱情面前?她冲昏了头脑,只是一个普通的姑娘。 一听这土味情话,整个人便飘飘然。 “这得多亏了徐前辈。”天宗圣人当即把许七安和慕南栀介绍给闻人倩柔: “柔儿,他们是我的恩人,也是朋友。” 闻人倩柔莲步款款?走到两人身边,福了福身子?柔声道: “多谢两位恩公搭救李郎,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这就是渣男的自我修养吗许七安微微一笑:“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同时?许七安做出判断?他并不认识这位雷州商会的大小姐?之所以熟悉,仅仅是名字给了他浓浓的既视感。 他很快不再纠结这些细节,毕竟每个人都曾有过“我来过这里”“我做过类似的事”的错觉。 许七安暗中传音道:“雷州商会在雷州的势力如何?” “听名字便知了,财力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方面,有数名四品。其实当时若非蓉姐和清姐追的太紧,我会随柔儿回雷州。 “因为在雷州本土,就算是蓉姐和清姐也得忌惮几分。当然,硬拼的话,她们的战力还是能压雷州商会一头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许七安传音问询:“你有睡过这姑娘吗。” “这,这情到浓处,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不过前辈你放心,柔儿和东方姐妹不同,她没那么偏激,她知书达理。” 憋说这些有的没的,反正我已经做好放弃你的准备了!许七安面无表情。 不知道两人私底下传音的闻人倩柔,笑道:“不知两位恩公是否愿意随倩柔回城,给倩柔一个招待两位的机会。” 说话还是很有水平的。慕南栀下巴一抬,傲娇的“嗯”了一声。 众人当即骑乘马匹,赶往二十里外的雷州城。 “家父去北境做生意去了,运一批粮草、瓷器、布料等物品,去和妖蛮换战马和牛羊。” 闻人倩柔命人奉上茶水,端上雷州特产水果。 因为昼夜温差大的缘故,雷州的水果要比其他地方更甘甜。 这让花神转世非常满意,多吃了几口蜜瓜。 许七安边吃边说道:“利润不菲吧。” 闻人倩柔笑着点头:“往常,我们是不敢去和妖蛮做生意的。相比起那些蛮子和妖族,南疆的蛮族反而更有信誉。” “这完全依赖于蛊族,尤其是天蛊部,天蛊部从来不缺智者,且有足够的威望,他们认为南疆应该和大奉贸易,其他部族就不敢破坏。” “当然,南疆也有很多食古不化的蛮族,茹毛饮血的,以活人祭祀的,甚至还有父子相残的,儿子想要继承父亲的财产,只有杀死父亲。” 父子相残?我觉得你在内涵我许七安心里嘀咕。 闻人倩柔继续道:“北方战事打了这么久,妖蛮现在正缺物资,因为盟约的关系,他们不敢再到大奉境内劫掠,这对我们来说,是最好的机会。” 许七安评价道:“商人逐利,是好事。” 闻人倩柔眼睛一亮:“恩公不觉得商贾低贱?” 你怕是没经历过有钱就是大爷的时代许七安维持着人设,道:“史书上,绝大部分的繁华时代,都源于经济的崛起。” 闻人倩柔抚掌,道:“恩公果然是高人,眼光不拘泥于世俗。” 有了这番闲聊做预热,许七安切入正题:“闻人姑娘可知雷州三花寺?” “三花寺近来,可有什么异常。” 闻人倩柔略一沉思,摇头道:“并无异常,不过再过九天,就是浮屠宝塔开启的日子。” 许七安笑道:“你也知道浮屠宝塔近来开启?” “据说,浮屠宝塔曾经是佛门用来供奉舍利子、高僧坐化遗留金身之所,佛心浓厚。它每一甲子开启一次,有缘人若是进入其中,可以得到宝物。” 佛门有这么好心?许七安沉吟道:“目的呢?” 闻人倩柔有问必答,“相传,但凡在浮屠塔里得到宝物的人,最后都皈依了佛门。对了,前阵子,确实有人说浮屠塔金光大作,传出阵阵龙吟。三花寺对外解释是,浮屠塔功德圆满,才会生出异象。” 明白了,一甲子开启一次,真实目的是在为佛门度化“有缘人”呵,功德圆满?大奉的龙气什么时候变成你们佛门的“功德圆满”,摆明了是想独吞龙气许七安深思之后,问道: “三花寺在何处?距离雷州城可近?” 许七安缓缓点头,看向天宗圣子:“我想先去刺探一下情报。” 徐谦来雷州,果然是为了浮屠塔,目的一点都不单纯李灵素对于这个事,半点都不奇怪。 在徐谦说出一路向西时,李灵素已经猜出细节。 “你陪着我一起过去,贱内留在闻人府。”许七安补充道。 天宗圣子看了一眼闻人倩柔,沉声道:“没问题,义不容辞。” 闻人倩柔果然是个知书达理的,非凡不生气,反而体贴的说道: 俄顷,他捧着一个黑木盒子出来,打开盖子,里面躺着一把加长版的火铳。 “三花寺的和尚跋扈惯了,你现在修为被封,把这个带上,人家放心些。这把火铳是我爹耗费重金买的法器。炼神境以下,必死无疑。” 至于炼神境,只要你锁定对方,就会被武者对危机的预感提前捕捉。 当天,两人变换着装,又有盗门秘法改变容貌,骑乘快马除非,按照地图前进,于次日黎明,抵达了清宁城。 三花寺坐落在清宁城的城郊,一座叫做金光山的地方。 寺庙规模极大,庙中修行的僧侣多达两千之众。 对于三花寺的和尚来说,虽身在大奉,却与西域没有区别。 雷州本身就有许多西域人常来常往,三花寺距离西域边界,也就三天的脚程。 灭佛?雷州官府敢在佛门的眼皮子底下灭佛么。 临近金光山,遥遥望去,一座座金碧辉煌的大殿坐落,掩映在枯枝败叶间。此外,还有连绵成片的建筑群,那是僧侣居住的院子。 两人把马匹拴在三花寺的牌坊上,也不怕被人偷,拾阶而上。 眼见就要进入三花寺的内院,忽听上头传来争吵和怒骂声。 紧接着,砰砰几声闷响,伴随着气机迸爆的动静,几道人影从上方台阶滚落下来。 这几人穿着劲装,或佩刀或握剑,浑身上下除了武器,再没有值钱的物件。 江湖人士,且是底层的江湖人士。 那几名江湖人士自觉丢脸,连连摆手:“无妨无妨。” 许七安刚问出口,便见上方台阶冲出来一个拎扫帚的小和尚,年纪十五六岁,眼眶深陷,鼻子高挺,有着明显的西域人特征。 穿青色纳衣,僧鞋,脑袋光秃秃,虽剔去烦恼丝,心似乎还留在红尘里。 一脸不屑的睥睨着几名江湖人士,嗤笑道: “凭你们几个歪瓜裂枣,也想进浮屠塔撞运气?连我这个扫地的小和尚都打不过,怎么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呸!” 几名江湖人面红耳赤:“三花寺说过,只要是有缘人,都可以进来一试。往年不也是这般?” “今年不一样,今年浮屠塔不接收有缘人。快快滚蛋,不然,佛爷打的你们娘都不认识。 “你们这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中原人,三花寺是我们西域的三花寺,佛法精妙,是尔等大奉粗鄙武夫能领悟?” 一名手臂脱臼的汉子怒斥道:“雷州是我们大奉的地盘。” 小和尚扬起手中扫帚,骂道:“佛爷说是就是,尔等不服气,上来再比划比划,这回儿打的你们跪地喊爹。” 小和尚修为不高,嘴皮子利索的很,骂人很有一套。 这几个江湖人士的年纪,确实可以当小和尚的爹,但面对一个毛头小子的羞辱,却无可奈何。 佛门弟子千千万,有大智慧的终究是少数,绝大部分西域佛门弟子都是这般自视甚高许七安不由想起了佛门斗法时的西域使团。 使团算是素质很高的佛门弟子了,但净思和净尘师兄弟挑衅京城时,坐擂台挑衅京城群雄时,丝毫没有犹豫。 而他们做的这一切,又是度厄罗汉授意的。 西域佛门从上到下都是自视甚高的,独占西方,自诩九州之首。 不同的是,修为高深的和尚不会把这种骄傲展露出来,修行不到家的小和尚,则上蹿下跳。 顶着一张平庸面孔的李灵素皱眉道:“小和尚,在江湖上,太嚣张是很容易被宰得。” 小和尚这个年纪,最听不得威胁,拄着扫帚,嗤笑道: “佛爷的脑袋就在这里,来,有本事你就试着来砍。” “本圣子游历江湖多年,最喜欢你这种有骨气的孩子。” 李灵素从袍子底下抽出加长版的火铳,对准小和尚,面无表情的说道: 黑漆漆的枪口对准自己,加长版的枪身,粗大的口径,以及持枪之人冷漠无情的表情.这一切都让小和尚心里发紧,毛骨悚然。 他能单枪匹马打退几名江湖人士,走的是武僧的道路,但距离炼神境尚远,绝对无法避开火铳的弹丸攻击。 小和尚眼珠子一转,悄悄收敛怒意,隐藏桀骜,笑容满面: “施主莫要冲动,佛门之地,禁止杀生。几位若是真想进寺,小僧,小僧这就去通报。” 李灵素阴阳怪气道:“不敢不敢,哪里敢劳烦佛爷,我们只是一群凡夫俗子。” 小和尚惊恐的后退一步,咽了咽口水。 李灵素诧异道:“咦,原来佛爷也会怕火铳?” 边上,几名江湖人士哈哈大笑,扬眉吐气。 还是自己中原人好啊,面对嚣张的西域佛门时,能迅速统一战线,毫不犹豫的为他们找场子,尽管大家素未谋面。 小和尚眼底恨意一闪,连连摆手:“并非小僧阻扰,只是主持早已交代过,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寺。。浮屠宝塔功德圆满,今年不再开门。” 顿了顿,和颜悦色道:“几位若是非要进去,那小僧这便去通报,稍等片刻。” 说着,试探性的后退一步,见持枪的男子没有过激反应,当即转身逃回寺内。 李灵素看向徐谦:“那小和尚心胸狭隘?必是搬救兵去了。若是试探够了?咱们便走吧。” 现在得到的信息是,三花寺闭门谢客?不允许外人入内。 但寺中有多少高人?战力如何,许七安还不清楚。 我修为被封?你看起来也好不到哪里,连四品巅峰都打不过.李灵素龇牙咧嘴。 而后?他看见徐谦递了一个锦囊。 “拿着东西?到开阔地方隐藏起来。”许七安道。 接过锦囊,李灵素默默钻入台阶外的灌木丛。 许七安随后看向几名江湖人士:“你们靠远些。” 他知道吃瓜是江湖人士最钟爱的娱乐,强行驱赶不会达到预计的效果。 刚才被羞辱的汉子提醒道:“大奉灭佛?雷州官府和本地人不待见佛门?因此三花寺的和尚非常抱团,有理没理,都帮着自家人。” 京城青龙寺的和尚怎么没抱团........嗯,在京城,抱团了也没用许七安颔首: 几名江湖人士立刻退去?但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没多久,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持扫帚的小和尚去而复返,领着一群和尚过来?有穿纳衣的,有穿袈裟的?有的手里捏着念珠?有的拎着棍棒。 小和尚指着许七安?大声道:“慧安师叔,刚才用枪指着弟子的,就是此人的同伴。” 环顾四周,恨声道:“那人想必是逃了。” 一名穿黄红相见袈裟的中年人,踏步而出,双手合十: “贫僧慧安,寺中知客。施主,为何在我佛门清净地动武?” 许七安双手合十,回了一礼,道: “我等一心礼佛,只是想进寺烧香,谁知贵寺的门头小僧非但口出狂言辱人,还动手打伤我的同伴。” 说着,指了指远处的几名江湖人士,接着说道:“不得以之下,才以火铳威胁,逼他收手。” 小和尚怒道:“他俩就是多管闲事,刚才还威胁弟子,说要宰了弟子。师叔,若非弟子委曲求全,说不得已经死在火铳之下。” 慧安和尚缓缓点头,看向许七安,解释道: “主持下令,敝寺不再接收香客,空烦依命办事,何错之有?” 许七安“哦”了一声:“动手伤人,言语辱人,何错之有?” 慧安和尚仿佛没有听见,继续道:“阁下以火铳威胁寺中弟子,贫僧身为寺中知客,断然不能袖手旁观。空见,你去还这位施主一拳。” 他至始至终都没问过许七安的意见,也没搭理他,自顾自的走完流程。 一名青色纳衣的和尚跨步而出,他体魄强健,肌肉将宽松的僧袍撑起。 他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许七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下一刻,踏裂脚下的台阶,高高跃起,宛如扑杀猎物的猛虎。 这时,法号“空见”的武僧忽然一凛,察觉到了危机,四面八方的危机。 明明周围没有敌人,没有埋伏,可他就是察觉到了危机从四面八方而来。 双脚一沉,他强行降落,随后鼓荡气机,试图将那些看不见的危机震开。 呼........气机化作狂风,吹起石阶上的落叶和尘埃。 空见和尚眼前一黑,双腿失去力量,浑身绵软的倒在地上,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许七安: 许七安没搭理他,望向慧安和尚,道:“如何?” 远处几名江湖人士目瞪口呆,他们完全没看出许七安是怎么出手的。 慧安和尚脸色凝重,跨前一步,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慈悲为怀,不得动武。” 这句话夹杂着佛门戒律的伟力,洗涤了许七安的凶性,让他念头温和,再难生起怒意。 见状,慧安和尚接近着下一步行动,他口中念念有词,声音从模糊到清晰,从清晰到震耳欲聋,不停的回荡在许七安耳边,也回荡在他心里。 不知不觉间,他心里渐渐产生了遁入空门的想法,产生了佛法是一切奥义的根源,佛门是生命最终的归宿等念头。 类似的感觉,他在经历佛门斗法时,曾经遭遇过。 许七安一边抗拒着,一边假装自己深受影响,皈依了佛门,然后,他缓步登上台阶,目光温和的望向众僧。 但凡听完整段经文的人,心都会皈依佛门,哭天喊地的要遁入空门。对于这样的人,佛门不会立刻接受,而是要看对方的诚意。 诚意可以是在寺外跪拜三天三夜,可以是散尽家财捐给三花寺没有特定的标准,只看对方是否诚心。 小和尚无比期待对方跪在寺外,痛哭流涕祈求三花寺替他超度的一幕。 想着想着,他忽然感觉小腹发烫,下半身胀的生疼,低头一看,脸色大变,裤裆里支起了高高的帐篷。 其他和尚哗然,陷入混乱,因为他们的遭遇与小和尚如出一辙,面红耳赤,口干舌燥,满乃子都是脑子,裤裆里支起高高的帐篷。 师兄们的屁股好诱人........ 女人,我要女人........ 和尚们面面相觑,诡异的气氛在他们之间发酵。 当他们看见彼此之间的目光在自己屁股上打转,惊恐的连连后退,眼神里充满了警惕和不信任。 大家都在觊觎同门的屁股,但大家都不愿意自己的屁股被觊觎。 慧安和尚脸色涨红,口干舌燥,见周围的和尚陷入混乱,他立刻双手合十,试图以佛门戒律助同门屏除杂念。 但就在这时,他身后的阴影里钻出一道人影,挥舞手刀将他击晕。 同时,他催动情蛊,喷洒出更多的催情气体。 和尚们眼神愈发的炙热和疯狂,一部分和尚把目光投向许七安的屁股。 .......许七安施展阴影跳跃,脱离人群。 欲火灼心的和尚们当即把目光投向了,在场唯一昏迷的慧安。 选择一个无法抵抗的目标进行生物最原始的基因传递,是每一个生物的本能。 突然,低声念诵的声音从许七安身后传来,凡是听到这个声音的人,都产生了“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速度”的念头,大彻大悟。 陷入欲念中无法自拔的和尚们,纷纷惊醒,摆脱了荷尔蒙的影响。 他们羞愧的双手合十,忏悔自己的过错。 许七安霍然回头,身后一丈外,立着一名五官深刻,有着西域人特征的青年和尚。 眼光深邃,鼻子挺拔,外貌俊朗。 许七安心里陡然一沉,暗中挥发着无色无味的毒气和催情气体。 青年和尚双手合十,垂眸微笑,道:“施主,出家人四大皆空。” 至少四品........许七安做出判断。 青年和尚又道:“然,护法金刚专斩与佛为敌之人,施主,你在佛门清净地动武,便随我去见一见护法金刚吧。” 到了那里,我要么被“除魔卫道”,要么被你们洗脑.许七安没有抗拒对方伸来的手,笑道: 净思和净尘的同辈.......许七安看了一眼按在自己肩膀的手,问道:“我若不愿随你去见护法金刚呢?” 净心和尚摇头:“这便由不得施主了。” 许七安保持着微笑,看向某处:“我想,也由不得大师。” 净心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脸色凝重。 远处的山包上,十二架火炮一字摆开,对准山头的三花寺。 一个衣着普通、容貌普通的青年,手持火把,笑吟吟的看着净心。 许七安笑道:“不知佛门是否与儒家一样,有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 净心缓缓道:“施主是朝廷的人?” “你说是就是。”许七安嘴角一挑。 净心收回按在他肩膀的手,不再多言,沉默的擦身而过。 许七安则朝远处的李灵素挥挥手,顺着石阶下山,后者打开香囊,收取火炮。 “必然了,否则哪来十二门火炮。” 远处的几名江湖人士瞠目结舌,除了火炮威胁和尚这个操作看懂了,前面的操作完全云里雾里。 另一边,许七安和李灵素在山下牌坊边会合。 许七安接过锦囊,收入怀中,反问道:“因为这些法器?” 锦囊里除了火炮还有床弩、车弩,以及火铳和军弩,全是重型杀伤性法器。 只有大奉精锐部队才可能配备这等规模的法器。 面对李灵素灼灼的注视,许七安望向远处,云淡风轻道: “当年和监正下棋赢的彩头,小玩意而已,你要是喜欢,送给你?” 和,和监正下棋赢的........李灵素瞳孔稍有放大,难以置信。 他连连摆手,在心里重新评估起徐谦的身份和修为,活了几百年,三品是底线。而能和监正对弈,还能从监正手里赢来这么多法器。 这,这恐怕不是三品能做到的吧........ “等以后回了宗门,要好好请教天尊。或许天尊知道这个徐谦的底细,九州顶峰人物不多,彼此就算不熟悉,也知道对方的存在。” 呼!懂事,你要是真厚着脸皮收下,我都不好意思反悔!许七安暗暗决定,以后构架人设时,要谨慎。 “前辈,方才那和尚修为不低,我都没看清他怎么出现在你身后的,您知道怎么回事吗?”李灵素道。 我是完全没看到........许七安淡淡道:“雕虫小技。” 心里则想,如果三品不能进入浮屠宝塔,那位佛门极有可能派遣那位净心和尚入塔。 就是不知道除了净心之外,还有没有其他四品。 净心是禅师,不是武僧。这很不妙,武僧的话,许七安有很多办法对付,但禅师克制情蛊和毒蛊,以及心蛊。 另外,三花寺闭门谢客,有三品金刚坐镇,强闯几乎不可能,那该怎么入寺? 对了,巫神教也想进浮屠宝塔,双方必定起冲突,可以利用? 正想着,忽听李灵素用不知道是哪地的方言骂了一句,天宗圣子脸色狂变。 只见前方,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九名壮汉扛着巨大的、无顶的轿子,垂下帷幔,里面是两位气质各异,但容貌相同的美丽女子。 李灵素眼里闪烁着叫做“肾亏”的痛苦,嘴角微微抽搐,低着头,牵着马,低声道: 两人牵着马,沿着路边,微微低头,朝前走去。 低调低调,我现在只是个普通人,以她们姐妹俩的骄傲,不会去注意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李灵素竭力控制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假装自己只是一个路人甲。 过于紧张的情绪和狂乱的心跳,容易被四品巅峰武者的清姐听出来。 双方在某一处交汇,正要擦身而过,李灵素忽然看见身边得徐谦,抬起脚,用力把自己踢了出去。 李灵素一个踉跄,撞进了东海龙宫的队伍里。 东海龙宫的门徒勃然大怒,揪住李灵素的脖颈,就要动手打人。 李灵素抬起手抵挡,一边用嘶哑的声音求饶,一边暗骂徐谦,老头子不讲武德。 求饶并没有什么作用,东海龙宫的门徒一拳把他打趴,李灵素立刻蜷缩起来,护住头,一副默默承受挨打的姿态。 又一名门徒加入围殴队伍,教训这个敢冲撞队伍的家伙。 这边的动静,只是让东方婉蓉和东方婉清扭头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既没喝止门徒,也没添油加醋。 两名门徒揍了一顿,便骂咧咧的追上队伍,只留下浑身灰尘,抱头蜷缩的李灵素。以及牵着马在旁吃瓜的许七安。 李灵素揉着腰爬起来,拍去身上的尘土,嘴角抽搐道: 许七安面无表情:“试一试易容的效果,现在看来还不错。” 李灵素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身为天宗圣子,他有着超凡脱俗的智慧,并不会因为徐谦的身份,而失去自己的判断力。。 他怀疑徐谦刚才是故意的,但他没有证据。 按理说不应该啊,我没有得罪他啊李灵素似乎想起了什么,露出恍然之色。 他肯定也知道自己的夫人时常偷看我,像一个春心萌动的少女,哦,我这该死的魅力 我爽了!许七安心里长舒口气,并认为自己也是富有正义感的男人,因为憎恶渣男。 两人走了片刻,一只麻雀飞了过来,落在许七安肩膀,叽叽喳喳了一阵,便振翅飞走。 李灵素看见,老怪物徐谦的脸色微沉。 “东方姐妹进了三花寺。”他说。 顿时?李灵素明白了这位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为何情绪急转而下。 三花寺闭门谢客,任何人都不能进?怎么身为巫神教势力的东海龙宫就能进? 这足以说明双方之间存在某些见不得人的交易。 “这样一来?我企图暗中制造冲突,渔翁得利的计划就宣告破产”许七安心想。 李灵素摸着下巴?道:“我倒是没听说蓉姐说巫神教和佛门有勾结。” 许七安没搭理,心事重重的牵着马独行。 东方婉蓉、东方婉清两姐妹?在寺内僧人的指引下,进了禅房。 禅房里,盘坐着一尊金刚,他赤着上身?下身则缠着虎皮?皮肤是淡金色的,没有胡子,没有眉毛,像一尊由金水浇铸而成的雕塑。 他身高一丈,身躯并不魁梧?却充满了力量感,脑后燃着一道火环。 方甫踏入禅房?东方姐妹就感受到一股燥热,仿佛从初冬的季节?回到了炎炎夏日。 三品金刚,气息至刚至阳?仅是他的存在?就让这座禅房百邪不侵。 这位护法金刚右侧?侍立着一名武僧,青年,肌肉撑起僧袍,眉毛很浓,眼睛宛如铜铃,炯炯有神,看人的时候,仿佛是在瞪人。 东方姐妹低头,恭恭敬敬,乖顺安分。 眸子半开半阖的护法金刚缓缓道: “来的是伊尔布,还是乌达宝塔?” 对方说话已经尽可能的平缓,但在东方姐妹俩听来,依旧宛如雷鸣,耳边嗡嗡作响。 这是佛门狮子吼修行到高深境界的表象。 若是普通人听了,立刻心神震荡,惶恐不安。 大奸大恶者听了,则会战战兢兢,如临末日。 东方婉蓉垂首:“是伊尔布长老。” 顿了顿,补充道:“伊尔布长老赶来的途中,遇到了司天监的孙玄机阻拦。双方打了一场,各自负伤。” 护法金刚沉声道:“司天监果然会出手。术士手段诡谲,防不胜防。巫师是术士的前身,有灵慧师出手,再有本座守在塔外,事情才能稳妥。” 东方婉蓉道:“巫神教满怀诚意而来,希望佛门也能守诺,释放师尊的魂魄。” “出家人不打诳语,佛门不是大奉,言而无信。我们取龙气,你们带走纳兰的魂魄。只是,你们如果证明自己的信用?如何证明纳兰的信用。” 护法金刚睁开了眼睛,一双熔金色的眸子,伴随着他的睁眼,脑后的火环忽地烈焰高涨。 东方姐妹俩浑身一颤,脸色陡然白了几分,姐姐东方婉蓉身子一口气: “师尊魂魄被镇压二十年,元气大伤,即便想言而无信,恐怕也无能为力。至于伊尔布长老,他承诺听从安排。” 东方婉蓉缓缓吐息,松了口气,道: “伊尔布长老说,四品之上虽然无法进入浮屠塔,但大师莫要忘了,司天监的孙玄机和许七安联手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选择明言:“那许七安虽是后起之秀,却比镇北王更加强大和可怕。” 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们未必是许七安的对手。 但对方的是佛门护法金刚,她不敢把话说的太明白,以免对方认为她亵渎佛门。 护法金刚老僧入定,道:“许七安已废,不用顾虑。” 东方姐妹又惊又喜,俏脸喜色浮动。 许七安的威名,她们可谓如雷贯耳,身为巫神教附属势力,这样一位大敌委实让人寝食难安。 以前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时常在她们面前推崇许七安,让她们对大奉许银锣也产生几分好感和赏识。 但随着许七安在玉阳关独挡八万叛军,在京城斩元景帝,挫败大巫师的谋划,她们两人便再难欣赏此人。只觉得许七安是个让人头皮发麻的敌人。危险系数不可同日而语。 东方姐妹躬身行礼,退出禅房,冰冷的气流迎面而来,她们精神一振,深吸几口气,只觉得浑身轻松。 两人离开后,护法金刚道:“净缘,唤净心来见我。” 身侧的魁梧青年双手合十,躬身,退出禅房。 俄顷,他领着净心进了禅房,后者合十行礼:“度难师叔。” “净心,你是法济菩萨一脉,与他的法宝契合,八日后,你务必要登上第三层,与宝塔之灵沟通,以法济菩萨一脉的身份掌控宝塔。 “纳兰天禄被封印在第二层,他的力量充斥着第二层空间,没有宝塔相助,要想闯过去,只有他本人“网开一面”,因此,你要先配合巫神教的人,解开纳兰天禄的封印。 “为防止巫神教出尔反尔,你带着镜兽的泪珠入塔,让我可以看到塔内的情况。净缘,你随净心一同进塔。” 净缘和净心合十,后者问道:“法济师祖还是没有消息?” 浮屠宝塔位列法宝行列,比绝世神兵高一档次,它的主人是法济菩萨,佛门四大菩萨之一。 三百六十年前,法济菩萨外出游历,从此音信全无,再也没有出现。 佛门的琉璃菩萨每个一甲子,便外出寻找一次,三百六十年来,总共出山寻找六次,毫无所获。 正因为如此,佛门面临一个很尴尬的情况,龙气依附在浮屠宝塔内,而浮屠宝塔只认主人,不认其他,除非能抵达第三层,与塔灵沟通。 在这样的情况下,想攫取出龙气,只有两种办法,一是毁了宝塔,龙气无所依凭,自然脱离,佛门没办法直接操纵龙气,但可以引诱它就地择主。 选择一个可以控制的宿主,然后将那位得大机缘者带回西域。 可是,法宝难以毁损,至少要两名一品出手;其次,毁掉一件法宝是佛门不愿意承受的损失;最后,毁了浮屠宝塔,相当于释放了神殊的断臂。 万妖国若是知道,做梦都要笑出声。 二是通过其他两层,抵达第三层,让净心以法济菩萨徒孙的身份,暂时掌控宝塔,让宝塔吐出龙气。 身为法宝,宝塔是能主动把龙气吐出的。因为这道溃散的龙气并不属于它,双方没有因果关系。 不像人间帝王,与气运纠葛太深,不灭国,永生永世都无法挣脱气运缠身的束缚。 但这样的话,就绕不开纳兰天禄这位雨师。 如果不是龙气依附在浮屠塔内,没人会登上被雨师力量渗透的第二层,他永生永世都无法逃脱,直到元神之力磨灭。 净心叹息一声:“相比起巫神教,我更担忧监正。他会容忍佛门夺走这道至关重要的龙气?” 度难道:“你就是佛门选定的大机缘者,宝塔吐出龙气后,龙气无法离开宝塔,只能选择你寄宿。监正当年立过天道誓言,不得入塔,不得破坏塔内阵法。待你得到龙气,便留在塔内。 “等阿兰陀剑拔弩张的气氛稍稍缓和,自有菩萨过来接你出塔。” 度难金刚又道:“刚才寺外有冲突。” 净心回答道:“是雷州官府的人,应该是三花寺突然闭门谢客,引来了官府的注意,派人来暗中探查。不过师叔放心,八日转瞬即过,等大奉江湖人士反应过来,大局已定。” 东海龙宫的队伍沿着轿子缓缓离去,宽敞大轿上,东方婉清低声道: “不知。”东方婉蓉摇头,停顿几秒,补充道:“但对他们来说,信守诺言是最好的选择。” “呵,你没看出来吗,龙气至关重要,佛门和我巫神教一样,想染指中原,龙气是天载难逢的机会。但他们只派了一位护法金刚,罗汉和菩萨一个没来,你道是为何?”东方婉蓉笑吟吟道。 东方婉清皱眉沉思,忽而眸子一亮:“阿兰陀闹内讧了。” 东方婉蓉咯咯娇笑,饱满的胸脯颤巍巍几下,道: “没错,这群臭和尚闹内讧了。大小乘佛法之争,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谁都不敢离开阿兰陀,离开西域,深怕一走,就给对方抓住机会打为异教徒。 “之所以没彻底分裂,应该是佛陀还在,有佛陀镇着,菩萨也不敢闹分裂。” 东方婉清清冷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佛陀为何冷眼旁观呢?” “我怎么知道。”妩媚娇艳的姐姐翻了个白眼。 她旋即感慨道:“年初的佛门斗法,是大小乘佛法争斗的开端。唉,那许银锣真是天纵之才,世上罕见的奇男子。” 东方婉清淡淡道:“那种男人离我们太过遥远,还是早些把负心汉抓回来吧。幸运的是,我们早有准备,榨干了他的精力,否则他在外面跑一趟,咱们又要多无数的姐妹。” 许七安和李灵素快马加鞭,于第二日赶回雷州城,换了身衣服后,他带着李灵素一起去找闻人倩柔。 闻人倩柔的书房里,许七安端着杯,边沉吟边说道: “闻人小姐,徐某有件事想拜托你。” 边上的李灵素咧了咧嘴,他还没来得及告诉小姘头,面前这位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与他称兄道弟是要折寿的。 “我想请你散播一则消息,就说三花寺有异宝,将在七日后出世,得此宝者,超凡有望。另外,希望你能与雷州官府好好谈一谈,让他们出面参与此事。” 这是他在路上就敲定好的计划,就如同地宗妖道故意放出风声,引来江湖人士和武林盟参与争夺莲子。 “这雷州紧邻西域,官府那边,多半是不愿意过多插手的。天高皇帝远,而佛门就在眼前。另外,传播此事,如果没有一个可靠的,拥有足够威望的人做证明,会相信者寥寥无几,恐怕引来的都是些杂鱼。” 闻人倩柔智慧过人,一针见血的指出问题。 “官府那边,不需要他们与佛门为敌。至于后一个问题” 许七安上下审视着李灵素,笑容莫测。 李灵素被他看的心里发毛,眉头紧皱:“我,我可没有什么江湖地位。” 许七安笑道:“但是你有一个江湖大名鼎鼎的师妹啊。” 当天下午,一身道袍,大名鼎鼎,江湖传闻已久的飞燕女侠,浑身浴血,跌跌撞撞的逃入雷州城。 恰好被雷州商会的大小姐遇上,众目睽睽之下,飞燕女侠被雷州商会大小姐抱上马车。 紧接着,便从雷州商会传出三花寺有异宝出世,得此宝者,可入超凡的信息。 飞燕女侠正是为了争夺宝贝,被三花寺的和尚打伤。 在雷州商会的宣传下,整个雷州都轰动了。 “是的,我问过守城的士卒,确实见到一位美貌坤道浑身是血的逃进城中。” “难怪三花寺近来突然闭门谢客,宝塔分明要开启了,却不让人进塔撞机缘。” “佛门就是佛门,非我族类,平时说的好听,真遇到宝贝,立刻关起门来,自己独吞。” “啊,飞燕女侠,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 “兄台真是孤陋寡闻,看起来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读书人呀。” 也有人不信,尤其是有头有脸的江湖人,当日便以探望飞燕女侠为由,拜访闻人府。 他们如愿以偿的见到飞燕女侠,并得到想要的答案。 然后带着正确的答案,充当消息传递员,一传十十传百。 当然也有人暗戳戳得不说,别人问起时,甚至否认了消息的真实性,但暗中悄悄离开雷州城,前往三花寺。 许七安坐在桌边,倚在大椅上,思考着如何浑水摸鱼,如何混入浮屠宝塔。以及成功后和失败后,该如何抽身而退。 突然,窗户敲了敲,“笃笃”两声。 他起身走到窗边,打开栓子,窗户敞开,一只毛茸茸的雪白狐狸,蹲在窗沿,黑珍珠般明亮的眼睛看着它,喉咙震动空气,传出稚嫩如阴银铃的女童声: “呀,终于见到传说中的许银锣啦。” 玲珑小巧的小狐狸,脖子上挂着一个袖珍版的小皮包。 会说人话?狐妖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许七安差点给它来一套“大威天龙”掌,目光在窗外环顾一番,道: 小狐狸“嘻嘻”一声,四条小短腿一蹬,从窗沿跃入屋内。 许七安目光追逐着这只小狐妖,看着它迈动优雅的四肢,走到桌边,奋力一跃,没能跃上桌面,小肚子撞在了桌沿。 它痛叫一声,后肢乱蹬,终于爬上桌子,蹲下来,乌溜溜的眼睛里闪烁着好奇和兴奋,观察着许七安。 果然!许七安心里暗道,狐妖,且知道他的身份,多半是万妖国的妖,因此刚才忍住了灭妖的冲动。 他站在桌面,俯瞰着毛茸茸的可爱小狐狸。。 “你偷偷潜入这里,不怕被人发现?” 小狐狸“嘿嘿”道:“速度和潜行是我擅长的领域,要不然娘娘怎么会派我过来呢。夜姬姐姐说,许银锣料事如神,明察秋毫,怎么练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 “因为推理需要足够多的线索,以及对事物的了解。比如我不了解你,我无从判断你是不是一只鲁莽的小狐妖。又比如你年纪不大,所以我会怀疑你本事不大,不够小心。” 小狐狸恍然大悟,黑珍珠般的眼睛闪闪发亮,抬起抓起拍一下桌面,娇声道: “原来如此,不愧是许银锣,说的真有道理,井井有条呢。” “你说的夜姬姐姐是谁,她认识我?” 许七安在桌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壶茶。 轻微的水声里,许七安给她倒了满满一杯? 小狐狸凑上来粉嫩的鼻子,伸出小舌头,舔啊舔? 舔啊舔。 我错了? 你不是菜? 你是菜的抠脚,万妖公主派你过来作甚许七安心里吐槽。 喝了几口后,小狐狸说道:“夜姬姐姐是我三姐? 本领好强大的? 她比我早出生三百七十六年。” “她以前在京城办事,刚回来不久,与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故事。许银锣真厉害呀~” 浮? 浮香许七安脸色一滞? 分不清内心是欣喜还是怅然? 或者恼怒? 心情非常复杂。 欣喜是再次得到老相好的消息? 怅然是双方见面遥遥无期? 恼怒是因为堂堂大奉打更人,硬生生被她变成大奉干尸人。 她是浮香的妹妹啊,原来浮香真名叫夜姬许七安脸色稍转柔和,问道: 你倒是报啊等了一会儿,许七安见她还是没说话? 一脸憧憬的看着自己。 于是? 他只能强调道:“报信?” “娘娘让我来和你说说佛门的情况。” 说话间? 小狐狸眼睛往桌上瞟了一下? 她看的是桂花糕,已经用余光瞥了好几次。 “想吃就吃吧。”许七安叹了口气。 小狐狸欢快的鸣叫一声,抱着一块桂花糕? 小口啃起来。 菜鸡、幼齿、很矜持、有股矜贵之气,感觉打一拳会哭很久的一只小狐狸许七安心里做出判断。 耐心的等待她吃完 ,许七安问道:“还要吃吗?” “先把娘娘让你传达的事说完 吧。” 贪吃!许七安在心里又添了一个标签,不过小孩子都是馋嘴的,倒也不奇怪。 小狐狸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乖巧蹲坐,道: “从高往低开始,佛门最强大的是超品的佛陀,其次是四大菩萨,当代菩萨有四位,分别是掌控“金刚法相、不动明王法相”的伽罗树菩萨;掌控“大轮回法相、大慈大悲法相”的广贤菩萨;掌控“大智慧法相、药师法相”的法济菩萨,以及掌控“行者法相、无色琉璃法相”的琉璃菩萨。” “佛门历史上曾出现过九位菩萨,五百年前有七位,甲子荡妖之后有五位,武宗篡位之时,又被初代监正斩了一位,如今只剩四位。” “然后是九大罗汉,存世的只剩两位:须陀洹果位度情、阿罗汉度厄。娘娘说,果位凝聚后,便无法改变。因此漫长时光中,许多罗汉选择转世重生,重修佛道。” “然罗汉有住胎之昏,菩萨有隔阴之迷,大部分罗汉都湮灭在轮回之中。佛门历史上有十八位罗汉,这些罗汉,一部分转世轮回去了,一部分死在了甲子荡妖中。” “最后是护法金刚,现存的依旧只有两人,分别是度难金刚和度凡金刚。佛门巅峰时有多少金刚,娘娘就没算过了。娘娘说,甲子荡妖时,三品金刚也只是炮灰而已。” 许七安嘴巴张的能塞进鸡蛋,整个人宛如雕塑,呆了。 巅峰时九位菩萨、十八位罗汉、若干个护法金刚这简直就是离谱 不,不能这么想,只是历史上出现过而已,是时间积累出来的。那中原历朝历代下来,三品二品一品高手的数量,也是非常可观的 但是,但是现存四品菩萨两名罗汉两名金刚,这就很离谱 不过,如果大奉没有经历元景帝的祸害、许平峰的抽取气运,绝对不止镇北王一个三品,至少魏公就是顶尖的二品,当然还会有其他高手诞生也说不定。 反观佛门,山海关战役后,简直烈火烹油,强盛到了可怕的程度。 小狐狸继续道:“此次带队来三花寺的是度难金刚,随行的有两名四品,法号净心和净缘。净心是禅师,净缘是武僧。你主要注意这两人便成。” 她蹲坐着,探出一只爪子伸进脖子上挂着的小皮包:“娘娘让我把这个东西交给你。” 她的爪子里抓出一个手环,手环上挂着六个锈迹斑斑的铜铃铛,很有年代感。 小狐狸纠正道:“娘娘说这是脚环。” 许七安接过脚环,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哼,真没用,给你一个提示,我和夜姬姐姐的名字正好相反。” 小狐狸抬起前爪,用力拍打一下桌面,表示很生气。 “最后一件事,娘娘说,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寻找神殊大师的残躯,为此,她派我来监视你。告诉你哦,我的速度很快的,能日行几千里。而且擅长潜行,我很有用的。” 小狐狸人立而起,掐着腰,得意洋洋。 许七安眼睛一亮,问道:“那你能驮人吗?” 小狐狸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又看看许七安的大块头,迟疑道:“可,可以吧” 许七安高兴的把小狐狸抱下来,放在地上,一屁股坐了上去。 “哎哎,你别哭了,是你自己说可以的。” 许七安坐在床边,看着趴在枕头上,嘤嘤嘤哭泣的毛茸狐狸,辩解道。 小狐狸眼里滚出豆大的泪珠:“我要回去告诉娘娘,你欺负我,嘤嘤嘤我的腰好疼,嘤嘤,嗝” 许七安哄女人很拿手,哄狐狸也挺拿手,连哄带骗给糊弄过去,小狐狸含泪原谅他。 果然是打一拳能哄很久的。许七安吹灭蜡烛,道:“那,睡觉?” 小狐狸爬了起来,黑暗中,警惕的看着他:“不,夜姬姐姐说你是色胚,我不能和你睡觉的。” 许七安看了一眼小小的狐身,默默捂脸。 闻人倩柔的闺房里,天宗圣子捻着酒杯,站在窗边,道: “徐前辈和夫人没有住在一个房间?” 闻人倩柔对镜梳头,浅笑着“嗯”一声。 她穿着白色里衣,臀圆腰细胸脯饱满,从容貌到身段,都是极为出彩的女子。 好端端的分房作甚他心里嘀咕一声,又道:“柔儿,你在那个徐谦面前,记得要恭敬一些。” “我已经把他当恩公对待了啊。”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李灵素停顿几秒,压低声音:“徐谦是个老怪物,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 “以前,我也这么认为,但昨日在三花寺,一件小事改变了我的想法。嗯,他给了我一只锦囊,里头全是火炮和车弩,足够武装出一个营的军队。你们雷州商会绞尽脑汁,耗费钱财无数,才从官府那里换来一些军弩和火铳。 “但对他来说,这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玩意。” 闻人倩柔难以置信:“他是朝廷的人?朝廷的三品高手,前有镇北王,后有许七安。此外就是司天监的术士。这个徐谦是谁?” 天宗圣子摇头:“他应该不是朝廷的人,据他说,火炮和车弩是与监正对弈时赢的小玩意。呵,这种人物,没必要骗我,对吧。” 和监正对弈时赢的闻人倩柔呼吸急促起来。 天宗圣子余光看了一样小相好,见她陷入深深的震撼中,当即说道:“啊,我修为被封,应当及早破开封印,柔儿,我先回房修炼。” 闻人倩柔猛的回过神来,柳眉倒竖,抓起桌上的披帛,抖手一甩。 长长的披帛宛如鞭子,缠住李灵素的脖子,把他拖了回来。 “李郎,你来雷州两日,却不碰我,是不是早已喜新厌旧?或者,心里有别人了?” “真的没有,我的永远是属于柔儿的。” 许七安抱着小白狐,带着王妃来到内厅,看见李灵素独自一人坐在厅内享用早餐。 “一夜之间,你仿佛憔悴了许多。” 许七安扫了一眼桌面,早餐没有问题,白粥、馒头以及精致小菜。 他抽了抽鼻子,赶在李灵素反应过来前,揭开茶盖。 李灵素感慨一声,道:“前辈,我们何时动身去三花寺?” “不急,这几日应该还会有人来找上门来。你继续伪装李妙真,把消息散布出去。对了,昨天你露了一个破绽。” 许七安把三个馒头放在他面前,其中一个馒头撕成均匀两半,与另外两个馒头放在一起。 然后,他指了指馒头,又指了指李灵素的胸口。 他的意思是,我昨天用的馒头规模不对,应该是两边各一个半馒头李灵素愣了一下,领会了徐谦的意思。 李灵素低头喝粥,道:“这件事记得保密,如果被我师妹知道,她会杀了我的。” 喝着喝着,他看了看馒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刚想深入思考,注意力突然被小白狐吸引过去,诧异道:“哪来的小狐狸?” 故友的妹妹李灵素审视着他,仿佛想到了什么,试探道:“狐妖吗?” 小白狐自己点头,脆声道:“是哒。” 边上的慕南栀吃了一惊,这才来了兴趣,伸手想抱小白狐,又缩了回去,小心翼翼道:“它会咬人吗。” “会的,我超凶的。你不要碰我。” 她不是家养的宠物,只有家养的宠物才喜欢被人触摸,真正的野兽是忌讳被人触碰的。 这时,闻人府的管家匆匆进来,语气略显急促,道: “李道长,都指挥使大人来了,要求见您。” 雷州都指挥使,整个雷州,势力最大的三人之一。 李灵素面不改色,道:“请他去大堂,就说我立刻过去。” 他和许七安对视一眼,笑道:“来了。” 江湖人士只是点缀,一州之内,江湖中的四品高手,屈指可数,能对三花寺造成多大威胁? 他们真正要钓的,是军方的四品高手。 而这个雷州都指挥使,是其中最顶尖的人物之一。 一刻钟后,雷州都指挥使袁义,见到了传闻中的飞燕女侠。 这位盛名在外的天宗圣女,果然是个难得的美人儿,英气勃勃,五官精致,似是受了不轻的伤,俏脸微微发白,脖颈处缠着纱布。 肤色黝黑,身材魁梧的袁义颔首道:“李道长侠名远播,今日得见,是袁某的荣幸。” 雷州紧邻西域,屯兵十万,处处都是军镇,当地的都指挥使,不管是职位还是战力,都要比各州高一品级。 “李妙真”直言不讳道:“都指挥使大人,是为三花寺的异宝而来?” 袁义没有点头,捧着茶杯,悠悠道:“李道长何以断定那件宝物能助四品突破超凡。” 他对雷州传闻不是很相信,但念及李妙真的名声,以及自身对三品的渴求,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态度前来。 李妙真笑道:“大人误会了,突破超凡只是那件宝物最微不足道的功效。” “大人可知楚州屠城案的始末?” “镇北王屠城炼制血丹,早已举世皆知。” “那便好解释了,浮屠宝塔里镇压着当年山海关战役中,被擒拿的高手,俱是三品以上,包括靖山城的前任城主纳兰天禄这位二品雨师。” “如今,那些绝世高手都已经被炼化成血丹和魂丹。因此三花寺才闭门谢客,禁止任何人进入浮屠宝塔。” 第二天,袁义拜访闻人府,打探异宝情报的消息,被雷州商会传播出去。 这进一步引起了轰动,刺激到那些观望的势力。 门主汤元武坐在堂内,一长一短两把刀,静静竖在左右手边。 双刀门是屹立雷州多年的江湖大势力,历任门主都是四品,走到哪里都受人崇敬,年初的天人之争,汤元武便曾带门徒去京城参与“盛会”。 门下弟子柳芸,依靠美貌和实力,在京城一举成名,与万花楼蓉蓉等人并列四大美人。 关于三花寺的“异宝”,双刀门长老们意见各不相同,有人认为佛门不好惹,建议观望。有人则认为这是门主的大机缘,也是双刀门的大机缘。 身为江湖人,追逐机缘,不该胆怯。 他环顾下方的长老、门徒,沉声道: “不必再争,此事不管真假,都值得一探究竟。佛门虽强,但雷州江湖人杰众多,军镇之中,高手辈出,未必不能与佛门角力。 “芸儿,你率领三十名门中好手,明日与我一同前往三花寺。” 英气勃勃的柳芸背负双刀,出列,抱拳道:“是,门主。” 一骑冲出大营,身后追逐着一群士卒。 一骑绝尘的是一位身披甲胄的青年,胯下一匹毛色漆黑得骏马。 他的身后,追逐而来的士卒们高喊道:“镇抚大人,私自出营是大罪。速速与我等回去,向指挥使大人请罪。” “请你乃乃个头的罪,老子要是能抢到宝贝,那就是三品武夫,谁敢治老子的罪?抢不到,大不了革职,老子一个四品武夫,在哪里都能混的风生水起。”🚪对方强有力的手腕,让黑袍探子意识到双方的实力差距,他是资深的情报人员,并不会因为危机而方寸大乱,丧失理智。 相反,多年来的训练,使他在危机关头,反而愈发的头脑冷静。 “许大人,您没必要这样,你要查血屠三千里的案子,又害怕得罪淮王殿下,这些卑职是理解的。但我劝你不要冲动,有几件事你要想明白。 “第一,王妃没有被蛮族劫走,这件事瞒不住,呵呵,其中缘由我不能告诉你。但你相信我,王妃落入蛮族手中的话,淮王殿下最后总归会知道。 “可结果是王妃被您救走了,只要事后调查,您在脱离使团的节点与王妃被劫时间点一致,这就够了。淮王殿下想对付谁,不需要证据,只要他觉得你是敌人。” 镇北王比我想象中的更加霸道啊许七安面无表情,继续听着。 “第二,您救了王妃,是大功一件,淮王殿下掌兵多年,最看重“赏罚分明”四个字。若是能搭上淮王这条线,许银锣,你必将前途无量。魏渊只能提拔你的官位,但淮王是亲王,他能提拔你的爵位啊。” “第三,案子只是案子,办差了一件,不影响您屡破奇案的威名。前途才是最紧要的,不是么。何必为了一个与己无关的破案子,影响自身呢。” 王妃又默默的退了一步,她没去看黑袍探子,注意力全在许七安身上。 他虽然是个好色之徒,可行事风格还算正派,绝对不是那种为了前途出卖别人的败类王妃对此有一定的信心,但仍然有些忐忑和紧张。 毕竟许七安现在面临的是得罪亲王的压力,以及加官进爵的前程。 官僚主义无论哪个世界都有啊许七安缓缓点头: “说的有道理,我都快信服了。你说的对,王妃本就是镇北王的正妻,我没必要因此得罪一位亲王。” 黑袍探子罩着面具的脸庞露出了笑容,他在赌,赌许七安不敢得罪淮王;赌许七安更在意前程。 一边是炼狱,一边是仙境,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当然,这番话是否能兑现,淮王是否愿意给姓许的一个锦绣前程,谁在乎呢。 只要度过这一劫难,返回军营,许七安就是砧板鱼肉。至于望气术,黑袍探子不担心,他方才说的全是真心话。 看着明显松了口气的黑袍探子,许七安语气沉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让你走。血屠三千里,到底怎么回事?” 黑袍探子心里一沉,厉声道:“许七安,如果你非要查下去,那等待你的只有毁灭。淮王捏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 “不但是你,你的家人,你的亲友,统统都要连坐。如果不想让他们给你陪葬,你最好乖乖把我放了。” 见许七安沉默不语,黑袍探子冷笑一声:“你杀了我,最多就是杀人灭口,还有什么意义呢?难道你能召我魂魄么。 “识趣点吧,好好想一想,我刚才的话依旧有效。” 身为情报人员,他很懂人心,也懂话术。威逼和利诱结合,以前程作诱饵,以亲友做要挟。 “你说对了。”许七安咧嘴一笑。 黑袍探子一凛,涌起不祥预感,试探道:“什,什么?” 许七安盯着他的眼睛,重复道:“你说对了,我还真会招魂。” 说完,他看见黑袍探子的瞳孔猛的一缩,继而奋力挣扎,色厉内荏的威胁:“许七安,我是淮王殿下的密探,你敢杀我,就是与淮王为敌,你不会有好下场。 “你是傻子吗,不,傻子都比你聪明,阳光大道你不走,偏要” 许七安随手把尸体丢在地上,这位密探睁大眼球,死寂的望着天空,似乎死不瞑目。 她一颗心慢慢放稳,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再看向许七安时,眼里的欣赏不加掩饰。 不知不觉间,许七安在她这里的形象愈发的鲜明立体,她对许七安的信任也在增长,这些转变悄然发生,是本人难以立刻察觉的。 就看见许七安取出一本书籍,撕下一页纸张,以气机引燃,刹那间,凭空刮起阴风,耳边似有凄厉哭声,天空的暖阳失去了温度。 然后,王妃看见一道道不够真实的身影,化作青烟而来,于许七安身前一丈外的半空悬浮。 鬼鬼鬼王妃眼睛一点点睁大,小嘴一点点张开,吓傻了。 她这辈子就没见过鬼,平时都是自己脑补,自己吓自己,现在见到真的鬼魂,脑子有点懵,什么念头都没了,甚至忘记逃跑。 许七安没注意到王妃陷入恐惧的情绪里,即使注意到了,现在也没时间安慰这位大奉第一美人。 除了死在许七安手里的三名蛮子,以及黑袍密探,他还召来了横死士卒的亡魂。 许七安望向黑袍男子,有沉默几秒,缓缓道:“血屠三千里是怎么回事。” 密探表情僵硬,声音空洞的回复:“淮王殿下冲击二品大圆满,需要大量的生命精元增长武者气血。” 这句话,宛如焦雷炸在许七安和王妃耳边。 血屠三千里,是镇北王干的这一刻,许七安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人当头敲了一棒。 我其实已经有所预料,血屠三千里若是蛮族所为,身为部落首领的汤山君等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参与? 只是褚相龙的不知情,让我忽略了这个细节,认为此案仍有内幕不,真正原因是我不愿意去相信。 不愿意相信一个镇守边关十几年的亲王,大奉的皇族,会为了一己私欲,屠戮敬仰他,爱戴他的百姓。 许七安嘴皮子颤抖,喃喃道:“不可原谅” 他宁愿这一切是蛮族干的,大家阵营不同,见面就是生死相向,今日你屠戮大奉子民,来日我便率军踏平蛮族部落。 但他无法接受酿成这桩惨案的是镇北王,是大奉的亲王。他对自己的子民挥动了屠刀,理由只是为了晋升二品。 是,是淮王做的王妃捂住嘴唇,泪水夺眶而出。 过了很久,许七安听见自己嘶哑的嗓音问道:“屠杀地点在哪里?” 黑袍男子表情愣愣的回答道:“不知道。” 不知道这个回答出乎许七安的预料,不应该是西口郡吗?那边不是都封锁了么。 另外,竟然连身为镇北王心腹密探都不知道此事,这点很不科学。 “谁知道?”许七安问出心里的疑惑。 “楚州都指挥使阙永修和“天”字密探知道。”黑袍男子的魂魄说道。 许七安沉吟片刻,回忆起了此人的资料:阙永修,楚州都指挥使,护国公。 第一代护国公是当年的平海王,也就是后来的武宗皇帝的结拜兄弟。 武宗皇帝是五百年前,与佛门联手干掉第一代监正,打着清君侧的名义,谋朝篡位的亲王。 护国公这一脉,是旧勋贵中罕见的常青树,与皇室宗亲多有联姻,家族历史中娶过二位公主,四位郡主。 “阙永修和镇北王沆瀣一气,制造了血屠三千里的惨案收集证据举报他们,我不信元景帝还能包庇两人,就算他想包庇,魏公也不同意,朝堂诸公也不同意” 朝堂上的衮衮诸公,京城的武百官,好的坏的,昏聩的精明的,是一股连皇帝都无法抗衡的力量。 如此触目惊心的惨案,只要掀出去,京城百官就无法坐视不理。 许七安忍住了带着魂魄返回京城的冲动,因为这还不够,仅凭一个密探的魂魄,不足以扳倒镇北王和护国公。 他转而看向三名蛮子,问道:“你们截杀镇北王密探的原因是什么?” 左边的青颜部蛮子回答:“寻找镇北王屠戮生灵的地方,汇报给首领。” 中间的青颜部蛮子接着回答:“首领也想晋升二品。” 右边的青颜部蛮子最后回答:“这段时间以来,我们与镇北王的密探互相狩,折损了许多族人。” “为什么要寻找镇北王屠戮生灵的地方。”许七安看了眼木然而立的黑袍男子残魂。 他立刻抓住重点,认为这里有大问题。 按照逻辑,寻找案发地点是他这个主办官要做的事,也是他必须要找到的罪证之一。如果连被害人都找不到,案子是没法查下去的。 可是,镇北王的密探不知道案发地点,而蛮族却在寻找案发地点,这说明血屠三千里还没真正结束。 许七安又问了中间和右边的蛮子,得到统一的答案。 根据伏击案的事情分析,蛮族要夺镇北王的造化,两方面下手:第一,夺王妃;第二,夺精血。 根据第二点反馈的信息可以得知,血屠三千里案并没有结束,或者说,镇北王还没有大功告成。不然青颜部的探子应该早就撤兵了。 难怪围杀王妃时,没有青颜部的高手,不出意外的话,他们都潜入楚州,寻找血屠三千里的地点。而镇北王的密探在暗中与蛮子斗智斗勇,相互狩。 难怪接王妃时,没有密探护送和接应,他们肯定自顾不暇,一边要隐藏血屠三千里,一边要狩潜入楚州的蛮子。 “只有你们青颜部落知道此事?”许七安再次提问。 这不对茎青颜部的首领又是怎么知道此事?许七安沉吟片刻,道: “你们在部落里有没有见过术士。” 嗯,这样的话,青颜部知道血屠三千里的一切内幕,而这些都是神秘术士团伙告诉他们的。 由此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神秘术士团伙在扶持青颜部的首领,支持他夺镇北王造化,晋升二品。 二,神秘术士团伙,夺大奉气运,扶持蛮族首领,渗透朝堂,蚕食大奉国力,立场一目了然。 许七安没有继续问话,沉声道:“蹲下,捂住眼睛。” 王妃熟练的配合,立刻蹲下捂眼睛。 许七安取出地书碎片,把黑袍探子和三名蛮子的尸体收入玉石小镜,然后打开,收了他们的魂魄。 他来到王妃面前蹲下,背对着她,道:“上来。” 这一次,王妃没有犹豫,张开双手,搂住了许七安的脖颈。她发现自己此刻竟不再抗拒和这个男人有些许的肢体接触。 王妃扭过头,看向身后,一阵狂风吹来,那些不够真实的魂体如同梦幻泡影,在风中扯碎,消散。 她突然涌起刺痛心窝的悲伤,低声说:“他不配镇北王这个称号。” “嗯。”她手臂紧了紧,老实趴在许七安。 砰!地面颤抖的闷响中,许七安利箭般的窜了出去,消失在荒野之中。 正午,距离三黄县百里之外,方向是西。 王妃坐在小溪边,不怎么淑女的啃着一只鸡腿,边吃,边看一眼愣愣发呆的许七安,向来傲娇的她,难得的语气温柔: 许七安看着她,笑了笑,拨弄着篝火,“其实我之所以带你北上,是想用你来要挟镇北王,令她投鼠忌器,初衷就是坏的。” 她抿了抿嘴,黯然道:“我知道。” 她也不是傻子,这个男人北上查案,又将自己带在身边,所图是什么,动动脑筋就能猜到。 许七安诧异道:“咦,你不生气?这不符合你平时的性格。” 王妃摇摇头,轻声道:“我从小就生的好看,九岁那年,随父母去玉佛寺烧香,寺里主持见到我,写了诗,嗯,你应该知道那首诗。 “从此我名声大噪,父母愈发努力的培养我,希望我成为一个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 “十三岁时,因为过于美貌,家族承受的压力越来越大。不但要应对上门求亲的达官显贵,就连一些没什么血缘关系的族人,看我的眼神也怪怪的。 “父母和长辈们把我保护的很好,这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多疼爱我,而是不愿意珍贵的货物有任何瑕疵。终于在那一年,皇帝派人寻上门来,要我进宫。 “父母和长辈们高兴坏了,热泪盈眶,是啊,他们辛辛苦苦栽培的货物,终于卖出了最高昂的价格。 “我进宫之后,只见过皇帝一次,而后就被冷落着。后来我知道,皇帝那时候已经开始修道,不近女色。对我来说这是好事,皇宫里好吃好住,锦衣玉食,还不用委屈自己迎合臭男人。 “山海关战役后,我又被转赠给了淮王,成为他的正妃,在淮王府一住就是二十年。他们兄弟俩打什么主意,我心里一清二楚。 “可我有什么办法呢,我只是个弱女子,别说有侍卫守着、有婢女监视,就算什么束缚都没有,任由我跑,我从淮王府跑到外城门,命就跑没了一半。 “我从小就是货物,不停的被人转赠。等到哪一天没有了价值,就会被弃如敝履。” 篝火边,她抱着膝盖,声音轻柔,脸上没有悲喜。 “所以你把我当筹码,当货物,我都不会怪你,相比起那兄弟俩,我觉得你是好人。” 这,这也太惨了吧许七安心里涌起怜惜之情,这无关美貌,这份怜惜之情和对钟璃是一样的。 他看着王妃,质疑道:“真的不怪?” 王妃这次很诚实,点了点脑袋:“怪的,我刚才以为你要出卖我,气的要死。” 许七安笑了,“女人就这样,口不对心。” 她自己也笑了,继而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理镇北王的事,此事既是他做的,那么性质比谎报军情要严重很多很多。 “你执意与他作对,恐怕结局不会很好。” 山风吹拂,篝火摇晃,安静的气氛里,过了很多,许七安缓缓道:“找到血屠三千里的地点,阻止他,惩罚他,如果有可能,我会杀了他。” 倚在软塌上看闲书的采儿,听见敲门声,继而是老鸨的笑声:“采儿,赵老爷来了,好好招待。” 采儿把书收到,娇声应道:“好的,妈妈。” 房间的门推开,进来一位富家翁打扮的中年人,脸上挂着淫荡的笑容。 他跨入门槛,反身关门,转回身时,脸上笑容不见,正经且严肃。 中年男人看着采儿,颔首道:“把西口郡的消息告诉他了?” 采儿施礼,恭敬道:“是的,他没有怀疑。” 中年男人松口气,坐在桌边,倒了杯茶,悠悠道:“不过以他的机敏,事后肯定能意识到不对,不过那时候,事情也就结束了。” 中年男人接着说道:“这几天我就要北上,你近期先离开三黄县,如果我死在途中,你就再也不要回来。” 顿了顿,他语气严肃的说:“青衣侍从。” ps:五千字求月票,半小时后改错字。许七安仰头喝了一口酒,想了想,道: “魏公,卑职先汇报一下工作,元景帝死后,龙气溃散,大奉岌岌可危, “巫神教、佛门,还有五百年前的那一脉都在觊觎龙气。经过一个月的游历,我收集了三条至关重要的龙气,一道散碎龙气。 “监正说,散碎龙气可以不用理会,只要把九道至关重要的龙气集齐,那些散碎龙气会自行聚集。 “不过,我估摸着,其实不一定要集齐九道龙气,因为难度太大,只要其中一道龙气被敌人找到,并带回大本营,我就根本没有办法。 “所以,应该是尽可能的收集龙气,来稳住大厦将倾的大奉,比如超过一半的龙气收集到手就够了。又或者,监正在其中另有谋划,他实在太深不可测。 “如果魏公你还活着,我就不用那么苦恼了” 许七安又喝了口酒,伴随着轻轻的叹息声: “您的捐躯,并没有给大奉带来好的变化,虽然监正和赵守说,你为中原争取了时间。 “这一路走来,天寒地冻,看到的尽是些不忍目睹的事。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诚不欺我啊。。 “我会试着豁出命去改变这个局面,把大奉从灭亡的边缘拯救回来,这同样关乎着我自己的性命,大奉一旦灭亡,身怀半数国运的我,也会随之殉国。 “有时候会觉得迷茫,不知道路该怎么走,如果您还活着就好了。 “啊对了,我终于和国师双修了,她已经是我的道侣,但现在她应该恨不得一剑戳死我。真是个母老虎啊 “我以前纯粹是馋国师的身子,她实在太漂亮太迷人,这段时间的双修,让我对她有了一些不同的感情。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先上车后补票吧。 “唯一苦恼的是,她对我的其他女人不太友好偏偏我压不住她,等她平息业火,渡劫之后,便是一品陆地神仙。 “想想就感到绝望,或许,临安她们更绝望。好吧,风流好色是我的错。魏公您这样的大情圣,能理解我吗? “等我恢复修为,达到三品巅峰,便能与慕南栀双修,凭我出众的魅力,她断然不会拒绝,但我并不想攫取她的灵蕴。 “或许,上古道门的房中术能解决这个烦恼,让我们互惠互利。 “还有啊,怀庆性子也很强势,而且霸道。我昨日去见她,硬是被她以身子不便为由,挡在屋外半个时辰。 “您猜我后来怎么见着她的,我说:临安那边我还没去呢。 “她这才见我,要是让她知道我先去找了临安” 许七安盘坐在地上,背靠着床榻,喝酒的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魏渊,无奈道: “抱歉,实在没有精力和时间去搜集招魂钟的材料,形势让我不得不把收集龙气放在第一位。 “换成以前,我会选择先复活你。现在,我选择先救国,这是我必须要扛起的责任。你当初习武,是为了踏入三品,为了带皇后离开京城。 “可后来你真的拥有了俯视苍生的修为和权位,你却选择留在朝廷,甘心当元景的棋子,当一个帝国的缝补匠。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苍生不负卿。” 许七安收回目光,继续喋喋不休: “我新收了一个徒弟,叫苗有方,资质一般,但很有侠义心肠,梦想是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侠。 “我当时突然觉得,我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因为当初正是你给了我机会,给了我这样一个无亲无故的人机会,才有现在的许银锣。 “你为朝廷培养人才,我亦是如此。 许七安撑起身子,在床前作揖,行完一礼,离开密室。 他一边维持着“移星换斗”的能力,不让自己的气息外泄半分,一边借助法螺联系上孙玄机。 单方面联系,他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 不给孙师兄回复的机会,切断了通信。 孙玄机来到地底一层时,正好看见许七安揉着五师妹乱糟糟的头发。 “你在司天监好好等我回来,不是不想带你一起,而是那样太危险。 “你也不想年纪轻轻的没嫁人,就英年早逝吧。” 许七安感受着指尖发丝的顺滑,钟璃看起来不修边幅,头发凌乱,常常给人一种不注重个人卫生的印象。 但头发顺滑,身上也没异味,其实很爱干净。 钟璃没抗拒许七安的摸头,小声辩解: “你的气运可以抵消厄运,我未必会出事。” 钟师姐,你身为女子,却没有一点逼数许七安沉声道: “难道你忘了雍州城外,恒远大师滚烫的肉汤了?忘了地宫里的遭遇了?忘了你在我家的种种倒霉遭遇?” 钟璃说:“但你现在有龙气伴身,加上原本的气运” 许七安瞪她一眼:“你还不服气?” 钟璃低着头,受气包的委屈模样,不敢说话了。 他怕国师还在京城地界巡视,一旦遇到,国师的小拳拳会捶他胸口,捶到死那种。 换位思考,如果谁让自己社死到这个地步,许七安也会抓狂。 孙玄机“嗯”了一声,看了一眼钟璃,说道: 话音方落,许七安已经递过来纸笔。 孙玄机顿时失去了表达欲,抬脚重重一踏,传送阵法亮起,带着许七安消失。 “师妹,你是想早些晋升四品,好帮他抵御将来的危机?” 钟璃闻声侧头,看见门口探出杨千幻的后脑勺。 杨千幻叹息一声,道:“等我处理完京城的事,也得走一趟江湖,监正老师给我安排了任务。许七安这狗贼虽然讨厌,毕竟相交一场,能帮还是得帮。” “这是秘密,但我可以向你透露一些,嗯,和捐款有关。” “杨师兄又想捐出司天监的所有财产?” “啊这你怎么猜到的,不不不,我没这么想,你别冤枉我” 杨千幻语无伦次了半天,颓然道:“钟师妹,你记得给我保密。我准备打监正老师一个措手不及。” 嘶哑的咳嗽声回荡在茶室里,穿着白衣的中年男子,坐在案边煮茶,时不时捂嘴咳嗽。 茶室外的瞭望台,站着一个铁塔般的金色身影。 他身高八尺,身材比例堪称完美,穿着露的袈裟,暴露在外的肌肉,犹如黄金浇铸。 他的五官有着明显的西域人特色,站在那里时,有着竹节般的挺拔和苍劲。 他的目光深邃中带着威严,与他对视的人会产生“如临深渊”的错觉。 “以你现在的状态,十招之内,就会被监正斩杀。” 金色身影开口说话,声音明明不大,却有一种雷霆震耳的威势。 “气运对术士的反噬,远比你想象中的可怕。”许平峰耐心煮着茶,轻叹道: “以自残的手段对我发动咒杀术,我那个长子的战斗天赋,极其可怕。再给他五年十年,造反就只剩一句笑话了。” 金色身影俯瞰着整个潜龙城,缓缓道: “法济菩萨一直没找到,不然他的药师法相可以治疗你的伤势。 “你现在既然无法起事,就得把精力放在收集龙气上。 “当前局势不妙,度情罗汉被俘虏,佛子身上的封魔钉至少去了一半。他就算没有恢复不死之躯,向来也能堪堪够到三品战力。” 白衣术士煮好茶,品了一口,笑道: “不是还有两位金刚和我的苍龙七宿吗,昨夜观星象,发现西方有多一颗灿灿星辰。这是新诞生了一尊罗汉,还是轮回的罗汉觉醒了?” “修罗王幼子归位了。”金色身影说道。 “修罗族是天生的战士,佛武双修,那位幼子归位,佛门等于同时多了一位金刚,一位罗汉。 “收集龙气的倒是不急,我另有谋划,既然监正老师把我们堵在云州,那正好可以闲下心来,商讨一下起事后的细则。” 说完,白衣术士和金色身影同时抬起头,仰望天空。 蔚蓝天空中,云层翻涌变幻,凝成一张巨大的脸,冷漠无情的俯瞰着大地。 这天,许七安一行人,来到江州地界,路过一个叫“盛义县”的地方。 城墙低矮,县城门口站着四名守城的卒子,抱着长矛,站姿耸拉,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这见鬼的天气,太阳就像摆设一样。” 苗有方骂骂咧咧,他距离铜皮铁骨只有一步之遥,早已不畏寒暑。 但他的心态还是“咱们老百姓”的心态,本能的把自己代入到平头老百姓的角度。 看着行人佝偻着身躯的模样,便感觉自己也被“寒流”迫害了。 一行人进了城,主干道的青石板,遍布裂缝。房屋低矮,虽说不算太破旧,但着实有些平平无奇。 这代表着“盛义县”的经济状态不好。 街上行人来去匆匆,各自忙碌奔波,脸庞被寒风冻的发红,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大部分人的手都有冻疮。 一行人找了临街的酒楼,坐下来吃饭。 店小二迎上来,并指了指挂在墙上的木牌,每一个木牌上写着一道菜。 许七安随意点了几碟,并要了三壶酒,笑着问道: “小二,你们这里近来有没有怪事?” 每路过一个地方,便向当地消息灵通之人询问奇闻轶事这是许七安认为,除了龙气探测手段之外,比较有效的方法。 龙气宿主个个都是妖艳jian货,人前显圣狂魔,他们会在各自的场合里搅风搅雨,出尽风头。 但根据龙气的浓郁程度,闹出的动静又不尽相同,有的龙气能轰动一座城池,有的龙气宿主,只能成为一条gai最靓的崽。 而且,时值乱世,各地都不太平,乱七八糟的事肯定一大堆。 李灵素笑道:“说说,有什么趣事儿。” 苗有方叼着筷子,吊儿郎当的补充一句: “江湖规矩,妖魔鬼怪作乱称为“怪事”;江湖恶人打家劫舍称为“祸事”;乡绅豪强、官吏奸淫良家,欺压百姓,叫“不干人事”。 “前辈,您这问的是第一个呀。” 许七安诧异道:“还有这种讲究?” 他旋即看一眼李灵素,圣子也是满脸诧异,表示自己第一次听说。 见状,苗有方顿时支棱起来,找到了优越感,摇头晃脑道: “两位都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对于江湖底层的谚语、规矩,自然是不太清楚。” 他说完,看见慕南栀缩了缩身子,紧贴着许七安,表情有些畏惧。。 许七安刚才问的是“有没有怪事”。 这说明小县城最近发生了几起妖魔鬼怪作乱的事件。 慕南栀最怕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哪怕身边有一个超凡境的武夫,也不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在客人们无声的注视下,店小二先是瞅一眼店门,见没有新客人进店,于是在苗有方身边坐下,说道: “这事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县里有一个叫李贵的人,婆娘死了。 “这死人本是常事,也没啥稀奇,但谁知道,头七的那天,李贵夜里听见有人敲门,李贵睡的迷迷糊糊,就问是谁? “门外的人说是他妻子,要回家睡觉,还质问他为什么关门。 “李贵当时头脑不清,便起身去开门,走到门边时忽然想到,妻子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回来? “他吓坏了,逃回床上,躲在铺盖里不敢冒头。 “李贵的妻子在外面不停的敲门,质问他为什么不开门,反反复复的就这么一句话。 “一直到天亮,公鸡打鸣,外头的敲门声才停止。” 慕南栀缓缓打了个寒颤,脑补了一下自己夜里独守空闺,然后一个男人来敲门,自称是死了七天的许七安 许七安并不知道自己在慕南栀的脑补里成了亡夫,问道: “第二天李贵就去报官了,官府认为李贵在骗人,打了一顿板子,把他轰走了。第二天晚上,李贵的妻子又回来敲门了。 “这一次,他婆娘敲了会儿门,见李贵没有开门,她就趴在窗外往屋子里看,趴了整整一晚上” 慕南栀吓的都呆住了,怀里的小白狐被她抱的差点窒息,双腿乱蹬。 苗有方听的津津有味,并质疑道: “你怎么知道趴在窗外看了整整一夜,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详细?” “这事儿还没完呢,公鸡打鸣后,李贵的婆娘就走了,李贵被连吓两天,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于是” 苗有方插嘴道:“于是他又去报官了?” 店小二一下子语塞,舔了舔嘴唇,露出尴尬且不失礼貌的笑容: “客官真爱说笑,报官哪需要恶向胆边生” 停顿一下,店小二脸色严肃,语气低沉:“他呼朋唤友的,挖坟去了。” 慕南栀压低声音:“尸体是不是不见了?” “那倒不是,李贵带着亲朋好友,挖开妻子的坟,发现妻子好好的躺在棺材里。尸体已经微微腐烂。 “大伙儿都松了口气,责怪李贵胡言乱语,挨官府的打不冤。毕竟尸体还在棺材里,难不成她自己夜里掀开棺材板出来吓人,天亮后又把自己埋回去?” 慕南栀听说不是鬼怪作祟,便不怕了,冲拳出击道: “这李贵不当人子,消费亡妻。”(注1) 店小二脸色凝重,摇了摇头,道: “这位娘子稍安勿躁,且听我说完。 “面对大伙的质疑和眼前所见的景象,李贵也不禁怀疑这两天的遭遇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他确信自己不会看错听错,于是仔细的观察妻子尸体,你猜,他发现了什么?” 这店小二还挺有说书天赋,懂的卖关子,抛悬疑,配合眉飞色舞的模样和手势,许七安觉得要不是自己白嫖惯了,这会儿就说不准赏钱就丢出去了。 小白狐稚嫩的童音从慕南栀的胸脯里传出来。 店小二茫然四顾:“谁在说话?” 他的目光即将投向王妃丰满鼓胀的胸脯时,被许七安用手掌按住脸,拧了回来,淡淡道: 慕南栀则趁机掐了一下小白狐的屁股蛋,警告小家伙不要乱插嘴。 不然,小县城今儿又要多一桩“怪事”。 店小二谄媚的应了一声,继续说道: “李贵发现,婆娘穿的鞋沾了很多泥浆。 “你们想啊,尸体躺在棺材里,怎么会沾泥浆呢?除非” 他阴恻恻的说:“尸体自己会走。” 慕南栀低头喝茶,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恐惧。 我要是今晚和你讲一讲《山村老师》,你岂不是要吓的今儿就跟我圆房许七安心里嘀咕。 听到这里,李灵素苗有方两人,已经断定店小二说的故事里,有夸大的成分。 半真半假都不是,九假一真才对。 店小二见客人们一脸不信,他信心十足的“嘿”了一声: “很多外来的客人都不信,但到后来,他们都信了。” 江湖经验丰富的苗有方眉头一挑:“哦,还有后续?” 店小二指头在桌面一敲,就像说书先生拍抚尺,道: “李贵指出自己的疑惑后,亲朋好友们也害怕了,草草的将坟头埋上,便逃回了家去。不久后,事儿便在县城传来。 “这时,一个自称神婆的老妇人找上门来,对李贵说,她婆娘死也不得安生,是因为她得罪了庙神。 “神婆说,李贵的婆娘生前对庙神不敬,这才遭了横祸,死后依旧要受罪,永世不得超生。并且会祸及家人。 “李贵听完,恍然大悟,才想起妻子生前的一桩事。 “在妻子还活着的时候,有一次回娘家省亲,回城时遇到大雨,便躲进了城隍庙避雨。 “那城隍庙早已荒废,李贵的婆娘淋了雨,就把城隍庙里一具“木鬼”当柴火烧了取暖。 “从那以后,李贵的婆娘身子就越来越差,卧病在床后,夜夜噩梦惊醒,说看到有小鬼来拘自己的魂。李贵只当她神智昏沉,做了噩梦。” “李贵这才知道,原来是妻子得罪了庙神,害怕的神婆该怎么办。 “神婆告诉他,要为那小鬼重塑雕像,并烧香供奉三天,厄运可解,李贵便掏空积蓄,重塑了雕像,还把城隍庙也翻新了。 “从那以后,他的妻子再也没来找他。 “现在城隍庙也可热闹了,天天有人去上香,据说很灵验,求什么得什么。而对庙神不尊敬的人,都受到了惩罚。” 店小二左顾右盼,压低声音,道: “巧了,我就知道一桩事儿,广华街开胭脂铺的郑老板,是个虔诚的。因为对面也开了一间胭脂铺,抢了他的生意,他就去城隍庙上供烧香,诅咒那对家铺子的老板不得好死。 “结果当天晚上,那家铺子的老板就在家里上吊死了。” 李灵素则面不改色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的,难不成那郑老板亲口告诉你的?” 店小二的声音愈发低沉:“郑老板前几日在这里喝醉了,酒后失言才说出来的。” 李灵素眉头一皱,收敛笑容:“那你怎么不报官?” 店小二奇怪道:“我为何要报官?且不说官府爱不爱管,这事儿与我何干,得罪了庙神,我这条小命就不保了。” 这时,许七安敲了敲桌子,淡淡道: 店小二过足了瘾,心满意足的离开。 等他身影消失在堂内,许七安沉吟道: “这听起来不像是龙气宿主能干的事。” 李灵素问道:“那我们要管吗?” 不等许七安发表意见,苗有方抢答道: “自然要管,杀人就得偿命,吃完饭我们就去城隍庙看看。而且,本大爷也想看看,所谓的庙神是何方神圣。” 许七安点头,看向圣子:“那李贵的遭遇,你有什么看法?” “不可能是冤魂作祟,凡人的魂魄羸弱,头七之前浑浑噩噩,头七后烟消云散,除非有精通道法的人炼魂。 “但方才小二说了,是尸体在作祟,我觉得是控尸手段。要不我们去挖坟验尸?” 说完,李灵素忽然意识到许七安为何能在京城扬名立万,因为他爱管闲事。 相比起来,杨兄弟在这方面就不够执着。 许七安笑道:“目的呢?费了这么大的劲,就是为了重建城隍庙?” 吃完饭,向店小二问明城隍庙地点,许七安一行人离开了小县城。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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