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奇兵第二季字幕

类型: 台湾 地区: 苏丹 年份: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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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逆转奇兵第二季字幕》是赛子骞🐌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台湾苏丹片,该剧讲述了:一阵阴风从香囊里掠出,房间内温度迅速降低,一道虚幻的身影出现,浮于空中。 人死后,“天地”双魂立刻离体,处在浑浑噩噩状态。人魂藏于体内七日之后才会出来,这个时候,天人两魂会过来寻找人魂。 三魂齐聚,就能找回生前记忆,摆脱浑噩。 “这个年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对我体内的气运了如指掌,我或许能从他身上问出核心机密”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感觉心跳加快,血液沸腾,很久没有这么激动了。 就在这时,他耳廓微动,听见院子外传来苏苏娇媚的声线:“呀,你不能进去,我家夫君在休息,不准任何人打扰。” 然后是秋蝉衣不太高兴的声音:“我就进去看一眼。” “蝉衣道长虽然是出家人,但也该知男女大防,深更半夜的,哪有往男人房间里凑的。” “许公子对天地会有大恩,我进屋探望怎么了,出家人风光霁月,问心无愧。” “呦,还问心无愧呢,你们天地会三十四位弟子,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还不是馋他身子。” “你你你”秋蝉衣臊的面红耳赤。 “你什么你,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姑奶奶是过来人,就你们这些小蹄子心里想什么,我还能不知道呀。”苏苏掐着腰,像一只好斗的小母鸡: “我家夫君好色如命,饥不择食,我劝姑娘还是保持距离,长点心,否则破了处子之身,最后被始乱终弃,说出去也不好听。” 苏苏呵了一声:“或者,这正中蝉衣道长下怀?” 秋蝉衣一个小姑娘,哪里斗的过老鬼苏苏,羞愤的一跺脚,跑开了。 去找金莲道长啊许七安看了眼漂浮在房间内的魂魄,叹了口气,默默收回香囊。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过于心急,山庄里有楚元缜等高手,耳目聪明,就算不特意偷听,万一路过什么的,分分钟就把他最大的秘密听去。 先让金莲道长他们安心,然后找杨千幻布置隔音阵法许七安把香囊挂回腰间,打开门,朝着院外的苏苏招了招手。 苏苏双手背在身后,脚步轻快的进屋子,嘴里哼着小曲。 “看来你对自己的身份很有归属感了。”许七安欣慰道。 这位美艳无双的女鬼,虽然嘴上抗拒,但心里却很诚实,早已代入许家小妾的身份,对试图勾引自家夫君的女人抱着强烈敌意。 “我只是觉得破坏你的好事,诋毁你的形象,充满了快感。”苏苏俏皮的嘿嘿两声,洋洋得意。 男人就喜欢自以为是,自己体验着棒打鸳鸯的快感,他却以为是为他争风吃醋。 许七安脸色一沉,伸手按在苏苏的肩膀,淡淡道:“等你有了肉身,我会让你充满胀胀的快感。” 苏苏昂起头,朝他吐舌头扮鬼脸,妩媚风韵中,便多了娇蛮可爱。 谈话间,金莲道长赶来,身后依次是白莲道姑、李妙真楚元缜,以及南疆小黑皮和恒远大师。 杨千幻和南宫倩柔没有来探望他。 “明日便要决战了,我们要提前商议一番,你感觉怎么样?”金莲道长抓起许七安的手腕,把脉之后,脸色有些沉重。 “修养三五日便恢复了,明日的战斗,抱歉”许七安叹口气。 他现在的情况是,身体气力已经恢复,气机却没有,能打,但发挥不出太强的实力。除非敌人也不用气机,跟他打纯肉搏。 突然,白衣人影一闪,出现在房间里,面朝窗户,背对众人。 杨千幻悠悠道:“我布置的阵法有八层,每一层阵法的阵眼,都需要一位高手镇守。我本来根据你的金刚神功,刻意布置了一层防御阵法。” 虽然夜里一战大获全胜,斩杀了年轻公子哥和两名四品巅峰级扈从。 但这两人本就是多出来了,而己方折损了许七安这位大高手。 许七安沉吟道:“南宫倩柔可以补位。” 杨千幻好不给面子的呵呵道:“相比起你的金刚神功,四品武夫的体魄还是差了些。你别忘了,淮王密探手里有火炮和床弩。” 金莲道长摇头道:“南宫金锣本就在计划之中,并不是多出来的意外之喜。” 敌方有地宗,六位四品,一位三品境的道首分身;淮王密探,两位四品武夫,其余高手若干;武林盟,一位准三品的超级高手,若干个四品门主、帮主。 己方,可以确认拥有四品战力的是金莲道长、白莲道姑、楚元缜、李妙真、许七安,以及杨千幻和南宫倩柔。 对比之下,天地会仅能对付地宗和淮王密探联手。但因为主场优势,布置了阵法,才有底气和诸方势力抗衡。 在金莲道长的计划里,只需扛过莲子成熟,就可以弃了山庄,不必苦守死战。 “不对啊,无论我的状态有没有恢复,其实都守不住莲子的吧。即使我能“逼退”江湖散人,以及一部分武林盟四品高手。 “但财宝动人心,不可能人人都卖我面子,顶多就是到时候手下留情,如此一来,其实最后还是守不住的” 想到这里,许七安心里一凛,意识到了不对劲。 念头方起,便听金莲道长温和的语气说道:“许七安,你有什么想法?” 金莲道长略带鱼尾纹的眼睛,温和的看着他,提醒道:“再好好想一想,” 许七安眯着眼,盯着他,两人目光交汇,看似平静,实则有无数信息在隐晦的闪过。 金莲道长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知道我的秘密是气运,还是神殊? 道长是知道我和监正“不清不楚”的关系的,不知道的是我身怀大奉国运我记得上次从地宫里出来,把制服古尸的借口推说成监正在我体内留了一手,也并没有错啊,确实是留了一只手。 所以,金莲道长是认为监正的“留一手”还在?这是不是就是他一直打的主意,难怪他这么淡定,道长以为我能爆发出顶级强者的战力,就像地宫那次。 又或者,金莲道长已经知道神殊就在我体内,楚州的“神秘高手”在外人眼中确实神秘,但在部分知情人眼里,其实经不起推敲的。 比如金莲道长参与过桑泊案,知道封印物和佛门有关,道长对我特别熟悉。而且,我在地宗道首面前吹过的牛皮,可是几万人都听到了。 呼,好在道长不是大奉官场人物,否则我会很难办许七安叹口气: “我确实没有想法,无能为力。” 首先,神殊和尚已经沉睡,唤不醒,这个外挂暂时停用。至于监正,这个老男人心机深沉,如此可怕的人物,根本不是许七安能左右的。 所以,他是真的没底牌没办法了。 金莲道长眸光暗沉了几分,许久没有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他叹息道:“罢了,事已至此,一切只看天定。” 突然金莲道长,转头看向楚元缜:“我让你把此事告之洛玉衡,你可有转告?” 楚元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道长刻意提及此事有何用意,边颔首,边说道:“自然转告了。” 金莲道长连忙追问:“她有说什么?” “国师只说了“保重”两个字。”楚元缜脸色如常的说道,国师就是这样一位性子冷淡的女子,不可能叮嘱太多。 金莲道长皱了皱眉,有些期待,有些急切的问道:“她,她有给你什么东西吗?” 楚元缜吃了一惊,道:“道长你连这都能猜出来国师确实赠了我一个护身符。” 金莲道长连声说,任谁都能看出他的惊喜和急切。 楚元缜皱了皱眉,从怀里取出一枚黄符折叠而成,穿着红绳的护身符:“这只是普通的护身符,并没有什么作用” 其实楚状元不想拿出来,这是国师送给他的,算是“长辈”的一番心意。 金莲道长伸手,拿过护身符,眼神里透出些许如释重负,然后,他做了一个让满屋子人都没想到的动作 “许七安,这枚护身符你拿好。” “道长,为何给我?”许七安表情茫然。 道长,楚元缜要吃了我,你看他眼神,你快看他眼神啊 金莲道长仿佛又变成了那个沉稳老辣的老银币,笑呵呵的说道:“莫要问,明日便知。嗯,最后一关由你来守,守在池外。” 茫然的许七安,收到金莲道长的传音:“危急关头,燃烧护身符,向她求援。” 求援?向洛玉衡么,别逗了啊道长,我和小姨又不熟,她送我一枚符剑,已经是很给面子了,我怎么还能一次又一次的劳烦她 你这是在为难我胖虎!许七安很想摆着手说:交情没到交情没到。 但出于对老银币的了解,如果没有把握,金莲道长是不会做出这样决定的。 金莲道长这是什么意思,凭什么把国师赠我的护身符送给许七安楚元缜眉头紧锁,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但他是个睿智且冷静的人,擅长分析(脑补),转而思考起金莲道长的用意,展开了一场头脑风暴。 李妙真和恒远大师同样困惑,但没想那么多。 这不是笨,而是不喜欢胡乱琢磨而已。 丽娜才是笨,从头到尾都没有打算动脑子,分外珍惜自己的脑细胞。 这时,秋蝉衣带着几名女弟子,捧着热腾腾的饭菜过来,香气瞬间盈满房间。 母鸡汤、酱猪蹄、清蒸河虾、窝窝头、清蒸羊肉、红烧肉摆了满满一桌。 “许公子,这是厨房为你准备的,就等你醒来吃。”秋蝉衣脆生生道。 “是啊是啊,蝉衣师妹亲手做的。”一位女弟子掩嘴轻笑。 许七安连忙道谢,然后有些尴尬的看一眼金莲道长和白莲道姑,发现他们神色如常,并没有因为弟子怀春而感到不悦。 “那就不打扰了。”金莲道长颔首,率先离开。 丽娜没走,她的双脚被封印了,蔚蓝色的眸子,巴巴的看着许七安。 许七安无奈的说,旋即拿起窝窝头,搭配红烧肉和羊肉吃。 “许公子,味道怎么样?”秋蝉衣抿着嘴,期待的问。 许七安竖起大拇指,赞了一声,接着叹息道:“就是茶艺差了些。” “我茶艺也很好的。”秋蝉衣委屈的辩解。 许公子都没喝过她沏的茶,就这般武断她垮着小脸,感觉被许公子小觑了。 许七安笑眯眯道:“我家有一个妹子,年纪与你一般大,但茶艺比你强太多了。有空介绍你们认识,多向她学习学习。” 苏苏属于妩媚的妖艳jian货,这类女人,只有绿茶能克制。 刚才换成玲月在,就会当场嘤嘤嘤的哭起来,然后“委屈”的守在外面,守一个晚上,要是能得一场风寒就更好了。 苏苏事后就会被打上“恶鬼”标签。 酒足饭饱,许七安打发走秋蝉衣众女,在院子里喊了两声:“杨师兄!” 白衣身影应召而来,背对着他,悠然道:“天不生我杨千幻” 大家都这么熟了,你装逼也没啥快感了吧许七安冷漠的打断:“大奉万古如长夜。” 杨千幻噎了一下,冷冰冰的问道:“什么事。” “想请杨师兄帮我刻一座隔音阵法,最好还能隔绝窥视。我接下来要做一件很机密的事。”许七安直言了当。 “呵,你不怕我偷听?”杨千幻戏谑反问。 “呵,我谁都不信,唯独信杨师兄。杨师兄是古往今来,品格最高尚的之人。”许七安诚恳的说。 “你还蛮有眼光。”杨千幻非常受用。 房间里,许七安关好门窗,打开香囊,再次释放出仇谦的魂魄。 仇谦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愣愣的浮在空中。 “你叫什么名字?”许七安试探的问了一句。 许七安沉吟着,措词片刻:“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仇谦没有起伏的声线,却在许七安脑海里掀起了狂潮,掀起了海啸,造成山崩地裂般的效果。 他是大奉皇族?!难怪他姓姬,不对,大奉皇族有这号人物? 各种念头闪烁,许七安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沉声问道:“哪一脉的?” 他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确定京城宗室里绝对没有这号人物,大奉国祚绵延六百年,开枝散叶,支脉太多,这位楚谦,要么是旁支,要么是某位的私生子。 仇谦喃喃道:“五百年前的正统一脉。” 许七安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手臂猛的颤抖了一下。 五百年前的正统,也就是说,他是那位被武宗皇帝斩杀的先皇的后裔?那位先皇还有血脉留存吗?不是说那位皇帝的血脉死于奸臣手里了吗 额,那段历史必定遭到篡位,史书不能信,但武宗皇帝这样雄主,不会不知道斩草除根的道理。 “他叫楚霄,他必将成为九州共主,取代元景帝” 五百年前那一脉,回来复仇了?我杀了一个“太子”啊许七安愣了好久,努力消化着这个惊天动力的情报。 然后,他接着问道:“我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 他打算先不问姬氏相关情报,直至问题核心。 我有些激动过头了许七安深吸一口气:“许七安身上的气运是怎么回事?” “他身上的气运是那位大人存在他体内,是我们宏图霸业的助力,是对抗监正的根基,是我们逐鹿中原计划最重要的一步。” 说这些话的时候,仇谦木然的脸色出现了罕见的生动。 这件事,似乎烙印在了他灵魂深处。 “那位大人是谁?”许七安嘴皮子颤抖。 下一个问题他几乎要脱口而出:为什么要把气运寄存在我身上。 这时,仇谦的表情出现了明显的扭曲、挣扎。 密林外的山坡上,几只豺狼在啃食尸体,嘴里发出“呜呜”的示威声,震慑同伴。 一双穿着白靴的脚从空中落下,轻飘飘的落在仇谦无头尸体边缘。 那是一个素白如雪的人,白衣白鞋与乌黑的头发形成鲜明对比,他的脸上笼罩着层层迷雾,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 他的存在被无限降低,他并没有刻意掩盖动静,但周遭的豺狼自顾自的啃食,本该无比敏锐的它们,竟都没发现白衣身影的出现。 白衣身影低着头,扫了一眼惨不忍睹的尸体,没什么表情的挪开目光,望向了月氏山庄方向。 仇谦的表情出现扭曲,挣扎,这是许七安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 李妙真不是说人刚死,三魂没有齐聚的情况下,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问什么答什么吗? 这时,仇谦的脸色渐渐平静,眼神没有焦距,喃喃道:“我怀疑他是初代监正。” 像是一道焦雷在许七安脑海炸开,把所有思绪都炸的粉碎,脑袋嗡嗡作响,一片混乱。 他用了很长时间,才从这个信息量爆炸的情报里平复,而后察觉到姬谦的回答有问题。 姬谦用的是“怀疑”这次词,从这两个字里,许七安可以推理出两个至关重要的信息: 一,姬谦在他所属的势力里,并不是最核心的人物,没有接触到最核心的机密。 二,他既然做出这样的怀疑,说明他掌握了一定的内幕。 许七安定了定神,追问道:“你的依据是什么?” “我曾偶然间听到,他称当代监正为孽徒。另外,他曾对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说,属于我们的东西,终将重新夺回来。五百年的隐忍是为了壮大自己。” 许七安默然,于心底分析片刻,认为姬谦的猜测是对的。 当年初代监正没有死,并且留了后手,所以才能带走那位皇帝的后裔,武宗皇帝没能斩草除根,便是这个原因 同时,许七安想到了很多细节来验证这一点。 “我又要重新复盘穿越以来经历的所有事情,所有案件了..” “最开始的是税银案,前户部侍郎周显平,效忠的人就是五百年正统的一脉,他二十年里贪污的几百两白银的去向,终于有了解释谋反最需要的是什么?是钱啊。 “云州案是齐党兵部尚书和巫神教勾结,但云州查案时,那位疑似初代监正的神秘术士与我“擦身而过”,但帮助抓住了间谍,暗中助我。他帮我的目的是什么,没理由啊........” 云州时发生的这件事,始终像一根刺卡在许七安喉咙,但他缺乏相应的线索和证据,给不出猜测。 “最近的是镇北王的屠城案,此案中,王妃随使团秘密前往楚州,这是因为元景帝要防备朝中二五仔,我当时已经推理出朝廷中许多大臣暗中与神秘术士有联系。 “是啊,如果神秘术士是初代监正,背后势力是五百年前的大奉皇室,那这一切就合理了,要知道,部分臣子早就暗中不满元景帝修道。他们可能早已被初代监正暗中策反。 “反正都是大奉皇族,既然你这一脉烂泥扶不上墙,我为什么不投靠五百年前那一脉?人家才是正主。 “另外,神秘术士帮助蛮族劫掠王妃,这也能得到很合理的解释。初代监正既然要造反,那肯定不能让镇北王晋升二品,甚至要想尽办法除掉他。 “一个二品武夫的存在,又精通兵法,必将成为他们造反事业最大阻碍之一。所以,初代监正的一切谋划,都是在削弱大奉国力,只要抓住这个目的,反向推敲的话.” 许七安想到这里,瞳孔略有收缩,心里浮现一个念头:那魏渊呢? 想要造反,必杀名单榜首是监正,其次,应该是魏渊。 相比起镇北王,魏渊这个只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就把来势汹汹,堪称无敌的北方妖蛮两族打的落花流水的兵法大家;运筹帷幄,打赢人类有史以来最惨烈战役,山海关战役的的一代军神。 他才是真正要铲除的人物,魏渊的麻烦程度,仅次于当代监正。 “嗯,魏公确实一直被群臣攻讦,给事中那群喷子,动不动就高呼:请陛下斩此獠狗头。 “这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已经投靠了初代监正卧槽,等一下!” 脑海里,一道闪电劈下来,照亮了已经藏于黑暗的一些小事。 他想到了一个案件,一个表面是针对皇后,涉及皇储之争,实际上暗指魏渊的案子。 “试想一下,如果这件案子没有我的插足,那么它导致的后果就是皇后被废,四皇子从嫡子贬为庶子,再也没有了继承大统的可能。 “而扶持四皇子继位,是魏公一展抱负的开端。如此一来,魏公和元景帝,就是君臣决裂了。他们之间会留下无法弥补的裂痕。 “而福妃案的幕后主使是陈贵妃,陈贵妃背后有人撑腰是事实,嗯,这么想来,当初那个叫荷儿的丫鬟,能佩戴屏蔽气息的法器,这就很有意思了。” 想到这里,许七安捏了捏眉心,无力的感慨:“术士都是老银币。” 福妃案应该只是对付魏渊的冰山一角,甚至都不算前奏,不知道后续还会有什么行动。 “气运为什么会在许七安身上?” 他终于问了这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仇谦茫然呆立,回答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因为某些原因,气运不得不存放在他体内。原本在京察年尾的税银案里,他会被送出京城。” “为什么要搞这么大阵仗把许七安“送出”京城?你们不能直接派人劫掠?” 仇谦表情呆滞,喃喃道:“我不知道。” 许七安问道:“你说要把许七安削成人棍带回去,你那么恨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仇谦回答:“他是盛放气运的容器,气运没有取出来之前,容器不能碎。” 气运没取出来之前,容器不能碎,对我来说,这是一个好消息许七安再问:“怎么取出气运?” 仇谦:“我不知道,但父亲和那位大人一直在做相应的筹备,筹备了很多年。” 取出气运是一个困难,或者,繁琐的过程,正如当年初代监正机关算尽才窃取到国运从他一系列谋划中分析,这位初代监正似乎不复巅峰,只能苟起来谋算。 换个角度思考,如果大奉国力继续衰弱,当代监正是不是也会面临这样的窘境? 嗯,这是一个至关重要的信息啊。 “那你知不知道,气运取出来之后,容器会怎么样?”他盯着仇谦,沉声道。 ........艹!许七安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那么,初代监正是他的死敌,这一点已经毋庸置疑,没有回旋余地。 问题是,当代监正同样是他死敌啊。 现在他是两代监正博弈的棋子,监正对他表面出的,大部分都是善意。可是,不管过程是怎么样,结局其实已经注定。 当代监正必定要取回他体内气运的。 只有还气运于大奉,大奉的国力才会恢复,而一个王朝的国运和监正是息息相关的,国力衰弱,监正实力也会衰弱。 事关切身利益,当代监正怎么可能不取回气运?之所以现在不取,那是时机未到。 许七安深切的泛起如坠冰窖的感觉,浑身发寒。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起义?”许七安问道。 “等魏渊死,等夺回许七安体内的气运,等我晋升四品。”仇谦回答。 对于前两个答案,他心里早已有所预料,并不惊讶。 “晋升四品,我便能容纳这股泼天的气运。我是父亲的嫡子,是将来的九州共主,这份气运是我的。” 难怪他如此厌恶我,嫉妒我,声称我现在的一切都不过是占了他的便宜许七安想了想,问道: “当然,如果不是选了我做继承人,他怎么会把“龙牙”交给我。”仇谦说道。 许州?大奉有这么个地方吗许七安皱了皱眉,简单的回忆了一下,确认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 不过大奉十三州,州里还有州,数不胜数。 他前世又是个地理白痴,南方和北方的划分标准都不知道。 “许州在哪里?”许七安直接询问。 “我,我不记得了”仇谦喃喃道。 什么叫不记得了,自己家还能不记得? 仇谦模糊的脸上呈现出强烈的痛苦,他双手抱住脑袋,痛苦的呻吟:“我不记得了” 魂魄炸散,化作阴风席卷房间每一个角落。 密林外的山坡上,白衣术士收回目光,屈指一弹,赤色的火焰舔舐尸体、豺狼,把它们化作灰烬。 大袖一挥,灰烬猛的扬起,飘向远方。 “淮王死了,元景下过罪己诏后,气运又降一分,下一个就是魏渊了.姬谦,你的任务完成了,死得其所。” 他心情极佳,双手负在身后,笑吟吟的走远。 盛夏,房间里的温度宛如深秋,凉意阵阵。 许七安站在寂静的室内,懵了半天,是我的问题触及到了某个禁忌,让姬谦的魂魄自爆了? 不对啊,他都说出许州了,按理说,应该在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的魂魄就产生某种抵触,然后自爆,这才合理 现在,就算我不知道许州在哪,我回去查资料不就行了么。 他坐在桌边,静下来心,默默消化着今夜所得的情报。 初代监正没死,五百年前的正统一脉也还有后裔留存;二十年前,窃取大奉国运的是初代监正;他们一直在密谋造反 这些情报要是公布出去,必将引起轩然大波。 “初代把我当工具人,容纳气运;当代把我当棋子,用来博弈;元景帝想要杀我,这个朝廷不待也罢,我恨不得有人把他从龙椅上拽下来。 “但是魏渊待我如子,裱裱和临安又是我的红颜知己” 许七安深切的体会到什么叫左右为难,他捏了捏眉心,吐出一口气: “老规矩,遇事不决,找大佬。我把这件事告诉魏公,怎么做,让他头疼去。” 做出决定后,他便不再去想,从怀里摸出姬谦的皮制小袋,里面有床弩、火炮等重型杀伤力法器。也有宝甲、武器等法器。 许七安没有找太久,发现了一只紫檀木制作的盒子,长约三尺,盒面雕刻着龙凤。 把木盒子从皮袋内取出,放在桌上,打开,柔顺明黄的绸布上,躺着一根微微弯曲的牙,有点像袖珍版的象牙。 洁白的表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只看了一眼,许七安就头晕眼花,恶心犯呕。 “这想必就是龙牙,嘶,这法器有点强的过分啊” 按照姬谦的说法,龙牙似乎是他们这一脉的至宝,顺位继承人才能持有? 许七安凭直觉认为,这根龙牙将来会有大用。 小镇,一座两进的四合院里,烛光高照,穿紫袍的曹青阳端坐在堂内,目光沉静的看着两边的门主、帮主。 当场,共有十六位帮主和门主,其中有足足十二位是四品高手,五位资深四品。 曹青阳的左边,坐着戴金色面具的天机。 这位执掌剑州最大江湖组织的武夫,手里端着茶,茶盖轻轻磕着杯沿,堂内寂静无声,只有茶盖和杯沿碰撞的声音,微弱而清脆。 “杨崔雪,傅菁门,你们二人真的要退出这次行动?”曹青阳淡淡道。 杨崔雪是墨阁的阁主,傅菁门是神拳帮的帮主,昨夜,两人联手替许七安挡下了三名莲花道士。 面对曹青阳的质问,两人沉着脸,颔首。 傅菁门沉声道:“曹盟主,莲子对我等而言,固然是至宝,却也不是非要不可。但要让我和许银锣为敌,恕难从命。” 曹青阳“啊”了一声:“许银锣对你施恩了?” 傅菁门摇头:“我神拳帮的拳法,在刚,在直,在心胸坦荡。” 曹青阳再看向杨崔雪,面无表情:“杨门主,你墨阁的剑法,阴险招式不少,你又是为什么?” 杨崔雪拱手,喟叹一声:“老夫最喜欢结交少年豪杰,很欣赏许七安这个人,仅此而已。” 曹青阳淡淡道,“所以,我的命令在你们看来,便是无关紧要的野犬乱吠,听过便忘。” 他至始至终,语气都很平淡。熟悉他的人却清楚,向来豪爽的曹帮主若是做出这番做派,便意味着心情极差。 万花楼主萧月奴柔声道:“曹盟主,杨前辈和傅兄并非有意违背您的命令,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再者,当年武林盟成立时,初代盟主与我们各派有过约定,听令不听宣,若是觉得武林盟的命令违背道义,违背自身意志,是可以拒绝的。” 天机冷笑道:“曹盟主,素闻武林盟在剑州一家独大,您更是一言九鼎。没想到传闻终究是传闻,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您还怎么在江湖立足?” 曹青阳冷着脸:“大人觉得该如何?” 天机从怀里取出御赐金牌,轻轻放在桌上,声音冷冽:“若是按照朝廷制度,公然抗命,杀无赦。” 曹青阳叹口气:“大人,再想想。” 天机冷哼道:“曹帮主,武林盟再大,大不过朝廷吧。大家联手夺莲子,合则两利。而今墨阁和神拳帮公然与许七安为伍,陛下是容不得他们了。 “武林盟趁机断臂求生,尚可将功补过。否则,来日陛下派兵讨伐,你应该知道后果。纵使老盟主还在,但为了区区两人与朝廷作对,值得吗?” 区区江湖帮派,竟险些坏了陛下的大事,分明是不把朝廷放在眼里。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曹青阳叹息一声。 闻言,天机心里冷笑,虽说陛下的罪己诏让他威信大减,让朝廷威慑力大减,但朝廷终究是朝廷,对于这些江湖匹夫来说,是无法抗衡的庞然大物。 偶尔一两个不顾大局的莽夫坏事,是不可避免的,只要铲除罪魁祸首,掐灭风气便成了。 下一刻,曹青阳一掌按在天机的额头,将他推出了四合院。 气机爆炸如雷,立柱和围墙不断倒塌。 从堂内到四合院外,短短十几丈的距离,两人的气机对拼不下百次。 天机裹着黑袍的身体重重摔在四合院外的街上,面具皲裂,额头鲜血沿着破损的面具流淌。 曹青阳只是甩了甩手,像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曹青阳,你想毁了武林盟的六百年基业?”天机勃然大怒。 他是资深四品,虽说距离巅峰还有不小距离,但怎么都不该如此不济。可方才的交手里,他完全无法对抗曹青阳的气机。 只觉得自己与他差了太远太远,真要动起手,百招之内,必死无疑。 武榜前三的武夫,强大到令人战栗。 “武林盟有武林盟的规矩,六百年里,换了一个又一个盟主,何曾给朝廷当过狗?”曹青阳淡淡道: “你回去告诉皇帝,发兵讨伐也好,派人暗杀也罢,尽管来。武林盟即使因此灭了,祖宗们也会竖起大拇指对我说一句:不曾辱没武林盟名声。” 天机脸色阴沉,却不敢在说狠话。 “今日不杀你,并不是害怕,而是你不足为道。”曹青阳说完,转身返回,紫袍袖子晃荡。🧥“话说回来,短短几日我已经见了她两回,而她的背景模糊不清,不在我的生活、事业范畴里,也就不在我的交际圈里,这样的情况下还能频繁相遇,金莲道长说的没错,我与她确实有缘。”👩‍✈️三司的官员、侍卫噤若寒蝉,不敢出言招惹许七安。尤其是刑部的捕头,刚才还说许七安想搞一言堂是痴心妄想。 此时,只觉得脸颊火辣辣,忽然明白了刑部尚书的愤怒和无奈,对这小子恨之入骨,偏偏拿他没有办法。 当然,最颜面扫地的是褚相龙,身为镇北王的副将,他在边关手握实权,回了京城,同样不需看人脸色。 纵使是朝堂诸公,他也不怵,因为能主宰他生死、前程的人是镇北王。诸公权力再大,也处置不了他。 渐渐养成跋扈张扬的性格,直到此刻,在许七安手底下狠狠栽了个跟头。 褚相龙一边告诫自己大局为重,一边平复内心的憋屈和怒火,但也没脸在甲板待着,深深看了眼许七安,闷不吭声的离开。 他只觉众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嘲讽,一刻都不想留。 甲板上,船舱里,一道道目光望向许七安,眼神悄然发生变化,从审视和看好戏,变成敬畏。 银锣的官职不算什么,使团里官位比他高的有大把,但许银锣掌控的权力以及背负的皇命,让他这个主办官变的当之无愧。 若有人敢阳奉阴违,或以官位压制,褚相龙今日之辱,便是他们的榜样。 王妃被这群小蹄子挡着,没能看到甲板众人的脸色,但听声音,便已足够。 他的行为乍一看霸道强势,给人年轻气盛的感觉,但其实粗中有细,他早料到禁军们会簇拥他不,不对,我被外在所迷惑了,他之所以能压制褚相龙,是因为他行的是无愧于心的事,所以他能堂堂正正,所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王妃得承认,这是一个很有魄力和人格魅力的男人,就是太好色了。 随着褚相龙的服软、离开,这场风波到此结束。 许银锣安抚了禁军,走向船舱,挡在入口处的婢子们纷纷散开,看他的眼神有些畏惧。 与老阿姨擦身而过时,许七安朝她抛了个媚眼,她立刻露出嫌弃的表情,很不屑的别过脸。 果然是个好色之徒王妃心里嘀咕。 她现在的模样,确实与美人搭不上边,且姿容普通。然而就算这样,猥琐好色的许七安竟还试图勾搭。 进入船舱,登上二楼,许七安敲了敲杨砚的房门。 从头到尾都不屑参与纠纷的杨金锣,淡淡道。 许七安推门而入,看见杨砚在床榻上盘坐,床边两双靴子摆的整整齐齐。 杨砚做事一丝不苟,但与春哥的强迫症又有不同。 许七安关上门,信步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口气喝干,低声道:“那些女眷是怎么回事?” “褚相龙护送王妃去北境,为了掩人耳目,混入使团中。此事陛下与魏公打过招呼,但仅是口谕,没有书做凭。”杨砚说道。 还真是王妃啊许七安皱了皱眉,他猜的没错,褚相龙护送的女眷真的是镇北王妃,正因如此,他仅仅是威慑褚相龙,没有真的把他驱逐出去。 “为何护送王妃去北境,要这么偷偷摸摸?”许七安提出疑问。 此事必有猫腻许七安压低声音,道:“头儿,和我说说这个王妃呗,感觉她神神秘秘的。” 杨砚微微皱眉,这个问题有些为难他,毕竟对于一个世上温暖的港湾不是男人向往的深渊,而是武道的武痴来说,八卦一点意义都没有。 “我知道的不多,只知当年山海关战役后,王妃就被陛下赐给了淮王。而后二十年里,她不曾离开京城。” 这些事儿我都知道,我甚至还记得那首形容王妃的诗许七安见问不出什么八卦,顿时失望无比。 “你这次得罪了褚相龙,抵达北境后,少不得要被刁难,但也成功树立了威望。这一路上,没人敢与你较劲。” 杨砚继续说道:“三司的人不可信,他们对案子并不积极。” 看得出来,没有危险的情况下他们会查案,一旦遭遇危险,必定胆怯退缩,毕竟差事没做好,顶多被责罚,总好过丢了性命许七安颔首: 杨砚没有劝什么,点了点头,看向许七安:“还有事吗,没事就出去,别打扰我修炼。” 头儿,你这人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就是我上辈子世界里的程序猿,女人在他们面前脱裤子,他们只会大喊一声:404 许七安半玩梗半吐槽的离开房间。 这天,用过晚膳,在青冥的夜色里,许七安和陈骁,还有一干禁军坐在甲板上吹牛聊天。 许七安给他们说起自己破获的税银案、桑泊案、平阳郡主案等等,听的禁军们由衷敬佩,认为许七安简直是神人。 身为京城禁军,他们不是一次听说这些案,但对细节一概不知。而今终于知道许银锣是如何破获案件的。 比如税银案里,当时还是长乐县快手的许宁宴,身陷囫囵心有静气,对府尹说:汝可想破案? 于是卷宗就送来了,他只扫了一眼,便勘破了打更人和府衙焦头烂额的税银案。 又比如错综复杂,注定载入史册的桑泊案,刑部和府衙的捕快束手无策,云里雾里。许银锣,哦不,当时还是许铜锣,手握御赐金牌,对着刑部和府衙的酒囊饭袋说: 刑部办不了的案,我许七安来办,刑部不敢做的事,我许七安来做。 刑部的废柴们羞愧的底下了头颅。 许银锣真厉害啊禁军们愈发的佩服他,崇拜他。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我这辈子最得意的事迹,是云州案。” 许七安手里拎着酒壶,扫过一张张精瘦的脸,傲然道:“当日云州叛军攻陷布政使司,巡抚和众同僚命悬一线。 “这时,我一人一刀挡在八千叛军面前,他们一个人都进不来,我砍了整整一个时辰,砍坏了几十刀,浑身插满箭矢,他们一个都进不来。” “八千?”百夫长陈骁一愣,挠头道:“我怎么听说是一万叛军?” “不不不,我听禁军里的兄弟说,是整整两万叛军。” 这,这也太难吹了吧,我都不好意思了。许七安咳嗽一声,引来大家注意,道: “没有没有,那些都是谣传,以我这里的数目为准,只有八千叛军。” 八千是许七安认为比较合理的数目,过万就太浮夸了。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茫然,我当初到底杀了多少叛军。 禁军们恍然大悟,并坚信这就是真实数据,毕竟是许银锣自己说的。 闲聊之中,出来放风的时间到了,许七安拍拍手,道: “明日抵达江州,再往北就是剑州边境,咱们在江州驿站休息一日,补充物资。明天我给大家放半天假。” 许大人真好大头兵们开心的回舱底去了。 这几天不用闷在舱底,又勤刷马桶,环境得到巨大改善,他们气色都好了很多。 前一刻还热闹的甲板,后一刻便先得有些冷清,如霜雪般的月华照在船上,照在人的脸上,照在河面上,粼粼月光闪烁。 拎着酒壶的许七安,听见有人在身边骂他。 他臭不要脸的笑道:“你就是嫉妒我的优秀,你怎么知道我是骗子,你又不在云州。” 老阿姨牙尖嘴利,哼哼道:“你怎么知道我说的是云州案?” 许七安给她噎了一下,没好气道:“还有事没事,没事就滚蛋。” 老阿姨气道:“就不滚,又不是你家船。” 她身子娇贵,受不得船只的摇晃,这几天睡不好吃不香,眼袋都出来了,甚是憔悴,便养成了睡前来甲板吹吹风的习惯。 恰好看见他和一群大头兵在甲板上聊天打屁,只能躲一旁偷听,等大头兵走了,她才敢出来。 许七安不搭理她,她也不搭理许七安,一人低头俯视闪烁碎光的河面,一人抬头仰望天边的明月。 老阿姨不说话的时候,有一股沉静的美,宛如月色下的海棠花,独自盛放。 月光照在她平平无奇的脸蛋,眼睛却藏进了睫毛投下的阴影里,既幽深如大海,又仿佛最纯净的黑宝石。 许七安喝了口酒,挪开审视她的目光,仰头感慨道:“本官诗兴大发,赋诗一首,你走运了,以后可以拿着我的诗去人前显圣。” 她嗤笑一声,满脸不屑,耳朵却很诚实的竖起。 虽然很想打击或嘲笑这个总惹她生气的男人,但在诗词方面,他是大奉儒林公认的诗魁,出言不逊只会显得她愚蠢。 等了片刻,仍不见他念诗,静等佳作的老阿姨忍不住回头看来,撞上一双戏谑的眼神。 接着,耳边传来那家伙的半叹息半吟诵的声音:“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 今人不见古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她眸子渐渐睁大,嘴里碎碎念叨,惊艳之色溢于言表。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京城里的那些读书人如此追捧你的诗。”她轻叹道。 他们不是吹捧我,我不生产诗,我只是诗词的搬运工许七安笑道: “过奖过奖,诗才这种东西是天生的,我生来就感觉脑子里装满了传世佳作,信手拈来。” 这一次,脾气古怪的老阿姨没有打击和反驳,追问道:“后续呢?” 后续我就不记得了许七安摊手:“我只作出这么一句,下面没了。” 她咬牙切齿的说:“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痛恨你。” 老阿姨趴在护栏上,望着微波荡漾的江面,这个姿势让她的臀儿不可避免的微微翘起,薄薄的春衣下,凸显出滚圆的两片臀瓣。 “很大,很圆,但看不出是蜜桃还是满月”许七安习惯性的于心里点评一句,而后挪开目光。 也不能一直看,显得他是很猥琐似的。 “听说你要去北境查血屠千里案?”她突然问道。 “嗯。”许七安点头,言简意赅。 “暂时不清楚,但我估计是蛮族侵入边境,大肆烧杀掠夺,屠戮千里,而镇北王守城不出。”许七安给出自己的猜测。 她点点头,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不怕得罪镇北王吗。” 许七安无奈道:“如果案子没落到我头上,我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管好身边的事。可偏偏就是到我头上了。 “寻思着或许就是天意,既然是天意,那我就要去看看。” 她没说话,眯着眼,享受江面微凉的风。 许七安眼睛一转,笑道:“我去年乘船去云州时,路上遇到一些怪事。” “途中,有一名士卒夜里来到甲板上,与你一般的姿势趴在护栏,盯着水面,然后,然后” 许七安盯着河面,露出了惊恐的表情。 她也紧张的盯着河面,全神贯注。 “然后河里窜出来一只水鬼!”许七安沉声道。 老阿姨脸色一白,有些害怕,强撑着说:“你就是想吓我。” 突然,水面传来响动,溅起水花。 她尖叫一声,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头瑟瑟发抖。 许七安捧腹大笑,指着老阿姨狼狈的姿态,嘲笑道:“一个酒壶就把你吓成这样。” 老阿姨默默起身,脸色如罩寒霜,一声不吭的走了。 生气了?许七安望着她的背影,喊道:“喂喂喂,再回来聊几句呀,小婶子。” 黎明时,官船缓缓停泊在黄油郡的码头,作为江州为数不多有码头的郡,黄油郡的经济发展的还算不错。 此地盛产一种黄橙橙,晶莹剔透的玉,色泽宛如黄油,取名黄油玉。 官船会在码头停泊一天,许七安派人下船筹备物资,同时把禁军分成两拨,一拨留守官船,另一拨进城。半天后,换另外一拨。 “趁着有时间,午膳后去城里找找勾栏,带着打更人同僚玩玩,至于杨砚就让他留守船上吧” 晨光里,许七安心里想着,忽然听见甲板角落传来呕吐声。 扭头看去,看见不知是蜜桃还是满月的滚圆,老阿姨趴在船舷边,不停的呕吐。 “小婶子,怀孕了?”许七安调侃道,边掏出帕子,边递过去。 她没理,掏出秀帕擦了擦嘴,脸色憔悴,双眼布满血丝,看起来似乎一宿没睡。 “我昨天就看你气色不好,怎么回事?”许七安问道。 小婶子瞪了他一眼,摇着臀儿回舱去。 她昨晚害怕的一宿没睡,总觉得翻飞的床幔外,有可怕的眼睛盯着,或者是床底会不会伸出来一只手,又或者纸糊的窗外会不会悬挂着一颗脑袋 卷着被褥,蒙着头,睡都不敢睡,还得时不时探出脑袋观察一下房间。 一宿没睡,再加上船身颠簸,连日来积压的疲惫顿时爆发,头疼、呕吐,难受的紧。 不理我就算了,我还怕你耽误我勾栏听曲了许七安嘀咕着,呼朋唤友的下船去了。 自古以来,背靠港口的城市,经济普遍繁华,黄油郡的郡城规模不算大,但街道宽敞笔直,行人如织,甚是热闹。 许七安站在码头,放眼望去,挑夫和苦力来来往往,挥洒汗水。 目光一扫,他锁定一个手里拿着账本,坐在凉棚里喝茶的工头,信步走过去,单手按刀,俯视着那位工头。 那工头定定的看着许七安,以及他身后打更人们胸口绣着的银锣、铜锣标志,纵使不认识打更人的差服,但打更人的威名,便是市井百姓也是如雷贯耳。 这,这是传说中的打更人?工头一边疑惑,一边起身,点头哈腰:“几位大人,有何吩咐?” 说话的过程中,从兜里掏出一把碎银,双手奉上。 许七安没看,直截了当的说道:“你是工头?” 许七安缓缓点头,看向忙碌的挑夫们,问道:“最近有没有北方来的难民。” 工头想了想,摇着头:“没有,不过小人也听说了,北境正在打仗,蛮族到处烧杀劫掠,幸好有镇北王守着啊,不然楚州可能早就丢了。” “你很崇敬镇北王?”许七安没有情绪起伏的语气。 “那当然,镇北王是大奉的军神,也是大奉第一高手,正因为有他在,北边才能安稳。”工头露出敬仰的神色。 镇北王什么时候成军神了,大奉军神明明是魏公许七安带着银锣和铜锣们离开。 凉棚里,工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纳闷道:“给银子都不要?是不是脑子有病。” 在城里转了一个时辰,许七安在酒楼坐过,在勾栏坐过,甚至主动与乞丐搭讪。随行的打更人们察觉到许七安这次出行是另有目的。 “许大人,您在打探什么?”一位银锣问道。 许七安站在街边,单手按刀,皱眉道:“有件事很奇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 一位经验丰富的银锣,想了想,回答道: “没有难民?这并没有什么奇怪,我们才初到江州,距离楚州还有至少十日的路程。这还是走的水路,走陆路的话,少说半个月。难民未必能从楚州逃难到此。” 许七安摇摇头,看他一眼,哼道:“你忘记我们来查的是什么案子?” 四位银锣悚然一惊,立刻领悟了许七安的意思。 血屠三千里类似的行为,通常发生在旷日持久,且投入相当数量兵力的大型战场。 而如果发生这种规模的战争,必定造成灾民遍野,即使江州距离楚州遥远,未必没有难民中的幸运儿成功逃亡过来。 这案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啊许七安心里一沉,情绪难免陷入沉重。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同僚们,见他们忧心忡忡的模样,当即“呵”一声,用一种无比龙傲天的语气,缓缓道: “有点意思,这才是我想要办的案子,太简单了反而无趣。” 许大人经历丰富,虽然入职时间短,可经历的大风大浪确实旁人一辈子都无法经历的打更人们回想起许银锣经历过的那一桩桩一件件的大案,顿时心里不慌,安定了许多。 午膳前,许七安提着食盒,以及几块未经雕刻的黄油玉,返回官船。 他先把黄油玉放在房间,而后提着食盒,登上三楼,来到角落的一个房间前,敲了敲门。 房内传来老阿姨略显暴躁,但有气无力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里面没动静了,也没开门,似乎打算冷处理。 “傅文佩,你开门啊,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勾男人,你有本事开门啊。” 门打开了,穿着青色婢女衣裙的老阿姨,柳眉倒竖,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 这个登徒子,在她房门前说什么勾引男人,太过分了。虽然她现在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婢女,可婢女也是有名节的呀。 又没人听到许七安嘿嘿道:“你又不是傅文佩,你生什么气。” 见老阿姨翻了个白眼,想重新关门,许七安忙说:“给你带了午膳。” 老阿姨嗤笑道:“你有那么好心?” “今早看你气色,我就知道你昨儿没睡好,晕船了吧。午膳肯定没有吃,所以给你买了些饭菜。” 许七安自顾自的进屋,扫了一眼,房子干净整洁,看起来是天天打扫的。 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菜肴逐一摆开。 老阿姨瞅了几眼,发现都是自己没见过的菜,忍不住问道:“这盘是什么菜?” “琉璃肺,还挺好吃的,是黄油郡最好的酒楼的招牌菜之一,其他招牌菜我也给你买了。”许七安道。 她身体不适,没胃口,再说了,这些年在王府娇生惯养,什么好吃的没吃过?平民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山珍海味,于她而言,只是等闲。 “但你这碗肯定喜欢吃。”许七安把一碗汤摆在桌上。 老阿姨一看,黑乎乎的,卖相极差,顿时嫌弃的直皱眉,道:“无事献殷勤你有什么目的,直说。” 就等你这句话许七安坐在桌边,咳嗽一声,道:“你们王妃也来了?” 听见“王妃”两个字,她眉梢微微跳了跳,镇定的点头,“嗯。” “为什么王妃会在队伍里?而我这个主办官,却事先不知道。”许七安笑眯眯的问。 “你以为我会知道吗。”老阿姨没好气道,似乎不愿多谈,催促道:“没事赶紧滚,我要睡觉了。” 等讨厌的臭男人离开,她重新关上门,本打算把食物收回食盒,突然嗅到了一股酸辣味,这股味道仿佛是无形的手,抓住了她的胃。 味道正是那碗卖相极差的汤散发出来。 似乎味道还可以她坐在桌边,用瓷勺舀了一勺,轻啜一口。 酸中带辣的味道,瞬间打开味蕾,勾动她的食欲,“咕噜”,喉咙不自觉的吞咽,一连喝了好几口。 等她喝完汤,终于感觉到了饥饿,再看桌上的饭菜,便显得诱人起来。 敲门声响了一下,继而传来褚相龙的声音:“是我。” “门没锁,自己进来。”老阿姨以冷漠且平静的声音回复。 褚相龙推门而入,看见王妃坐在桌边,津津有味的用膳。 褚副将皱了皱眉,传音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只管点头和摇头。” 他知道这些食物是许七安刚才送过来的。 褚相龙眸光锐利了几分,“没有关系,他给你带午膳?” 褚相龙盯着她看了片刻,勉强接受这个回答,感慨王妃魅力实在太大,让男人忍不住去接近,去了解。 “请王妃记住自己的身份,不要与闲杂人等交往过密。”他传音告诫了一句,退出房间。 船上不但有金锣杨砚,还有其他武者,武者耳目聪敏,隔墙有耳这句话最为贴切。 “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信息啊。我猜的没错,镇北王妃前往北境,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隐秘出行,事先连我这个主办官都不知道。而且,携带的侍卫人数不正常,太少了。这可以理解为低调,嗯,随使团出行,既低调,又有充足的护卫力量。 许七安返回房间,坐在桌边,皱眉思考。 “为什么王妃前往北边,要搞的这么神秘,是因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过于招摇?这显然不是,在大奉,谁敢打镇北王正妻的主意?就算是一生放荡不羁爱自由的我,也没动过这方面的心思。 “根据行为分析意图,那就是元景帝不希望王妃离京的消息广为人知。但这并不科学,区区一个王妃,去见夫君,有什么好隐瞒? “除非这个王妃不简单,涉及到某些机密?如此一来,秘密随使团出行的原因无外乎两个:一,涉及到某种机密谋划,所以要保密。二,可能伴随着危险,因此需要使团的力量还护卫?” 想到这里,许七安瞳孔微微收缩,目光随之锐利。 ps:微信盟主群一直在发红包,发的我无心码字,都怪他们,影响我码字,所以这章短了点。 ps:感谢盟主“钮钴禄丶建波”的打赏,建波是老熟人了,《姐姐》的时候就是我的人了。恒远和尚也在审视净尘,到这一步,他已经意识到这群西域来的同门,对自己怀着似有似无的敌意。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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