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转游戏交易蛋仔派对

类型: 武侠 地区: 芬兰 年份: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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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转转游戏交易蛋仔派对》是紫丝⏲️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武侠芬兰片,该剧讲述了:“魏渊不是刚攻陷巫神教总坛?不是凿穿炎国腹地?” 按照诸公们的预估,损失惨重的巫神教极可能忍气吞声,养精蓄锐。 亦或者,初步安抚了百姓,修缮了城池,再调兵遣将,而这些工作,没几个月,乃至半年时间,根本别想完成。 战火发生在巫神教疆土,百姓难逃,城池沦陷,连总坛都被攻陷、破坏。 战后的重建、安抚等等事宜,可是一个漫长且麻烦的过程。 谁想,距离魏渊攻陷靖山城,也就一个月不到,炎康两国竟集结八万军队,攻打玉阳关?! 这不符合战争常态的行为,让在座的几位大学士又惊又怒又茫然。 顿了顿,他改口道:“襄州被攻占了几座城?” 两国联军八万,敌军裹挟着复仇的烈焰,必然舍生忘死。。而边境守军经历了魏渊的战死,士气低迷是可想而知的。 数量又悬殊,加之李义回京等等信息都在告诉王贞文,玉阳关沦陷了,襄州百姓正遭遇着铁骑的践踏。 这让城府深厚的老首辅有些焦虑,以致于坐立难安。 闻言,李义本能的露出了笑容,眼里闪过一丝憧憬。 他笑了赵庭芳等人神色略有呆滞,而后便听李义说道: “幸好当时许银锣在,他几乎以一人之力,助我们挡下了敌军。” 听到这里,大学士们本能的松了口气,鉴于许七安以往的办事能力,他总能把事情解决,不管是通过暴力还是其他极端手段。 旋即觉得不对,许七安的修为水平,“一人之力”这四个字从何说起? 王贞文眉头微皱,可出了自己的疑惑。 李义道:“许银锣单人凿阵,杀穿敌军,共斩敌军万余人,杀康国统帅苏古都红熊,于千军之中一刀斩杀炎君努尔赫加” 听着李义娓娓道来,大学士们都惊呆了,一张张老脸上凝固着相同的表情。 王首辅捧着的茶杯缓缓歪斜,滚烫的茶水再次流淌,然后把他给烫的惊醒过来,整个人几乎一颤。 “卑职不敢谎报军情,卑职已经将塘报送到兵部了,来此,是受了张指挥使之托,希望首辅大人和诸位大人能尽早做决断,派援军前往三州边境。”李义道。 王首辅缓缓点头,道:“你且去外头等候,我等商议片刻。” 众学士的脑海中,不约而同的浮现京察之年,那个小铜锣的身影。彼时的他,还只是一个依仗魏渊宠幸,上蹿下跳的小人物。 而今魏渊战死,他却成为能独挡一面的传奇人物。 “想不到,他竟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短则五年,长则十年,取代镇北王,成为大奉第一武夫不成可题。” 城下杀敌近万,一刀斩了炎君努尔赫加。 仅凭这份功劳,封侯爵不在话下。 可惜这样的人物,当初一刀砍断腰牌,不再当官。 “陛下为了淮王,为了皇室颜面,彻底与他决裂。他不可能再入朝为官。而且以许七安的性格,就算陛下既往不咎,他也不会再回朝廷。” 华盖殿大学士低声道:“魏渊死后,他也许会离开京城” 钱青书一拍桌子,嘴唇张了张,终究没有骂出那两个字。 王首辅扫了一眼这位至交好友,扯开话题:“没想到,巫神教的报复来的如此迅捷,这并不合理。” 建极殿大学士陈奇,思考片刻:“努尔赫加可能被仇恨冲昏头脑,但康国不至于,其上更有巫神教的高品巫师。 “靖国在北境交战,炎国损失惨重,急需休整,也就康国兵力保存尚好。这般汹涌而来,或许能逞一时之快,但大奉一旦反应过来,调兵遣将,对于炎国来说,会有灭国的风险。” 现在的局势是,北境的靖国有妖蛮牵制,靖山城总坛沦陷,中低品巫师死伤惨烈。 只要大奉咬咬牙,再跟巫神教打一场大型战役,炎国就会有灭国的危险,康国也好不到哪里去。 因此王首辅才提议从各州再调兵马,但被元景帝否决。 大学士陈奇环顾众人:“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他们不顾一切的南侵?” “或许监正能告诉我。”王首辅沉声说,接着看向钱青书,道:“青书,把那位将军请进来。” 李义重新进入议事厅,王首辅语气温和:“还有什么事?” 李义犹豫了一下,道:“陈婴可有抵达京城?” 王首辅略一回忆,想起陈婴是谁了,摇头道:“不曾,此中还有何事?” 看来他没这么快李义顿时露出愤慨之色: “除了出征时所带的粮草,后勤部队就再没送粮草支援过一次,大军在敌方厮杀,三州户部却断了我们的补给。我们撤回后,找三州户部官员质可,才知道军粮没了。” 此言一出,在座的大学士们脸色大变,钱青书“蹭”的就站了起来。 王首辅指头疾点桌面,语气更急: “什么叫军粮没了,大军出征前,押往边境的粮草呢?三州户部没有清点吗?你们没有清点吗?押运官呢?粮草督运呢?” 粮草排第一位,十万人,人吃马嚼,没粮草是要哗变的。 “我们自然是派人清点过的,但等我们撤回来时,才发现粮草没了,早已被人偷偷运走。押运管和粮草督运等负责的官员不知所踪。 “陈婴找户部官员质可,那些狗官只说是奉命行事,其他一概不说。所以陈婴一怒之下就把他们全砍了。” 犹如五雷轰顶,大学士们身子一晃。 “奉命行事,奉了谁的命?奉了谁的命?!那,那个陈婴谁让他把人都砍的,他把人砍了,我们可谁去? 唯有王首辅枯坐不动,久久的沉默着,等大学士们吵的差不多了,他默默的把手边官帽拿起,戴好,缓步往外走。 此时的兵部衙门,兵部尚书坐在堂中,审视着塘报的内容。 上面记载两件事,其一,炎康两国联军攻打玉阳关,为许七安一人所败,斩万敌,杀炎君,联军溃败! 除了塘报之外,还有张开泰手书一份,恳请兵部尚书和张行英等御史帮忙救陈婴。 自古哗变,士卒可恕,领头者必死。 兵部尚书是魏渊一手提拔的人,是魏党的骨干。 兵部尚书沉吟许久,召来心腹,道:“把塘报内容泄露出去,只说其一,不说其二。” 粮草的事,尚未有定论,且关系重大,现在不宜泄露。 但许七安的事迹可以传播,目的是宣扬此战的胜利。陛下不是犹豫不决吗,不是不愿给魏公身后名吗?那他就推一把。 很快,许七安一人独挡炎康两国的事迹,便在“有心人”的推动下,在京官口中,以及市井之中开始传播。 内城某座高档酒楼里,一群京官结伴而入。 进了包间,点好酒菜,大肆谈论着,一名京官小酌几杯后,说道: “刚才兵部的一位好友那里得知消息,前日,炎康两国联军集结八万精锐,攻打玉阳关。” 同僚们脸色大变:“襄州沦陷了?” 那京官摆摆手,环顾众人,绘声绘色道:“恰好许银锣在场,一人一刀,杀了两万多敌军,杀了康国的统帅,连那炎君都被他斩了。” “胡说八道,多吃点菜,少喝酒,尽说醉话。”同僚们不信。 “此事啊,千真万确。索性这么大的事你们迟早会知道,我骗你们作甚。难道苏某的名声不值钱?” 包间外,伺候着的小二听的清清楚楚,当即就跑下楼,兴奋的面红耳赤,去找了掌柜。 “掌柜的,掌柜的,出大事的。” 柜台后的掌柜脸色一变:“有客人打架?” 小二连连摆手,然后手舞足蹈,大声道:“炎康两国八万联军攻大边境,被,被许银锣一个人杀了个精光。连炎君都死了。” 喧闹的酒楼大堂,瞬间一片寂静。 “你听说了吗,许银锣在襄州边境独挡炎康两国十万大军,杀的片甲不留。” “谁告诉他在京城的,这是朝廷机密情报,我是一个亲戚在朝为官,才知道这件事的。整整十万大军啊,好家伙,尸体堆起来都比城墙还高了。” 有人大声吆喝:“大家听我说,我接下来要讲一件振奋人心的大事,你们可以不信,但我能保证,句句属实。” 吆喝者宣布道:“昨日,许银锣在玉阳关,一人独挡巫神教十五万大军,一刀一万,十五刀后,敌军灰飞烟灭。” “我也听说了,但据说是二十万大军,不是十五万,你莫要抹黑许银锣的功绩。” “什么谣言,如果是许银锣,那肯定能做到的。你们忘了?去年云州时,许银锣便一人独挡两万叛军,以一己之力平定叛乱。”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在京城民间迅速传播。 京中百姓喜闻乐见,一脸“不愧是他”的表情,有人兴高采烈,认为天佑大奉。 有人则愁眉苦脸,认为许银锣再这样下去,人间就容不得他了,他要上天去了,大奉承受不了这个损失。 太子从心腹官员那里得知第一手消息,呆若木鸡,心中震惊程度,不亚于听闻魏渊战死。 得知消息后,他的第一反应是去找临安。 临安和许七安互有情愫这件事,太子在福妃案时,就已经察觉出来。尤其是他那个不知人心险恶的胞妹,说一句情根深种也不为过。 随着许七安表现出的能力越来越强,太子心情万分复杂,一方面是他得罪了父皇,注定死路一条。 另一方面是他实在太好用了,好用的让太子觉得,如果把姓许的招揽到麾下,自己的皇位都会更加稳固。 别的不说,一位修为高绝的巅峰武夫,如果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忠,那起码他安危无虞。 出了东宫,很快就来到距离不远的韶音苑,在侍卫的通知下,他在后花园看见了穿红裙子的胞妹。 她脸蛋圆润白皙,五官精致如刻,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总给人含情脉脉的感觉,妩媚却不妖冶,顾盼间风情万种,却不轻浮。 作为兄妹,太子对临安的美貌有天生的免疫力,但此刻,只觉得临安的美貌、内媚,实在是一件绝佳的武器。 “太子哥哥怎么有空来我这儿。” 临安坐在凉亭里,赏着秋景,回眸一笑百媚生。 太子大步入内,爽朗笑道:“来与妹妹分享一件大事。” 把许七安在玉阳关的壮举说了一遍。 顿了顿,试探道:“临安啊,许七安真是难得的俊杰人才,你对他是什么看法?” 虽然他的这番话,有利用妹子笼络人心的嫌疑,但身为太子,这是基础的操作。 临安呆住了,漂亮的鹅蛋脸许久没有表情。 过了好久,她低声道:“他去东北边境了呀” “是啊,一人凿阵,斩杀万人,吓退五万敌军,大奉史册中都罕见的壮举啊。”太子兴奋道。 临安却只觉得心疼,是什么让他不远万里赶往边境,身先士卒凿阵拼杀? 魏渊的死,想必对他打击很大吧。 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最先考虑的,永远是他的喜怒哀乐,而不是因为他所带来的荣耀和辉煌。 当然,临安同时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芳心。 那个男人,已经具备挑翻天宫,带着天界公主下凡的能力。 御刀卫所在的军舍里,许平志收到了一位位同僚、上级庆贺。 “恭喜许大人,许家真是一门忠烈,二郎随军出征,大郎独守边境,立下汗马功劳。” “要我说,还是许大人的眼光好,早看出许银锣是天纵之资的武道奇才。” “是啊是啊,亏我以前还暗骂许大人不当人子呢。” 这句话就不用说了,你这个粗鄙的武夫许平志心情复杂的微笑应酬。 一袭绯袍的王贞文登上八卦台,记忆中,他登上观星楼顶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他见监正的次数,同样不超过五次,这位大奉的守护神,坐观人间五百载的神仙人物,明明身在红尘,却发现脱离了红尘。 自打王贞文入朝为官以来,真正见监正出手干预朝政的,只有上次逼元景帝下罪己诏。 你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呢王贞文叹息一声,而后道: 不远处,杨千幻蹲在那里,背对着两人,不停得碎碎念,王贞文隐约间听见几个字: “我没有嫉妒,我没有嫉妒可恶的许宁宴,可恶的许宁宴,可恶的许宁宴” 仙风道骨的监正,似是噎了一下。 王贞文点了点头,把两份塘报的事说了一遍,作揖道:“请监正教我。” 前一份塘报是魏渊战死,后一份塘报是粮草的事。 监正背对着他,手里捻着酒杯,轻笑道:“首辅大人觉得,这大奉,谁能断十万大军的粮草。” 王首辅的身子,似乎被风吹的摇晃了一下。 过了许久,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淮王屠城案,他也有份,对吗。” 监正没有回应,沉默,代表着默认。 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脸庞一点点的惨白下去,眸子一片死灰。 “您,为何从不阻止?”王首辅声音嘶哑。 “这江山是他的,不是吗。。”监正笑着反问。 王首辅无言以对,眼里中浓浓的不解和困惑,正因为江山是那人的,这才更令人无法理解,难以理解。 直到踏入观星楼之前,在这番对话之前,王首辅依旧对自己的猜测持怀疑态度。 监正继而补充道:“但这座江山,也是黎明百姓的。” 王首辅走到八卦台边缘,眺望皇宫方向,目光中悲痛愤怒困惑哀伤失望皆有。 王首辅再次作揖,这次却没有询问,而是转身离开了。 卧房里,许七安半死不活的躺在床边,一位白衣术士正在给他换药。 宋卿带着一干仰慕许公子的白衣术士在旁边观看。 “伤的这么重,就算是痊愈,也会留病根的吧。” “咱们不如给许公子换一具身体吧,我觉得会很有意思。” “然后,这具身体留给宋师兄做生物炼金术实验?” “许公子一生痴迷炼金术,想必也很乐意为炼金术献身的。” 你们是魔鬼吗?!李妙真瞪大眼睛,险些要拎着剑赶人。 宋卿压了压手,阻止了师弟们的喧闹,没好气道:“胡闹,怎么能把许公子的身体用来做实验。咱们至少要问一声他的意见,这是基本的礼貌。” 李妙真啐了一通,把这些讨人厌的术士都赶走。 褚采薇闻言,深有同感的点头:“老师亲传的几位师兄师姐里,我是最聪慧最正常的。” 敢问姑娘,何来自信?李妙真看了她一眼。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老太监绘声绘色的汇报着坊间的流言。 “市井之间,都在传颂许许七安那狗贼的事迹,有说他杀敌十万的,有说是十五万的,有说二十万的,甚至有人说是五十万精兵呢。” 老太监嗓音阴柔:“要不怎么说人言可畏啊,甭管好事坏事,传的多了,就边样儿了。不过这许七安虽然可恨可杀,倒也不是全无用处。” 元景帝看了一眼喜色暗藏的大伴,没什么表情的说道: 老太监很懂得察言观色,见陛下似乎并不高兴,便识趣的退下。 元景帝面皮狠狠抽搐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胸中泼天的怒火。 巫神教竟如此不济,八万精锐被一个小子杀的损兵折将,连两名主将都先后死于他手。 屠不了襄荆豫三州,便磨灭不了大奉气运,坏他好事。 “魏渊啊魏渊,看来是命中注定,要让你死后遗臭万年!” 半个时辰后,老太监进来复命:“陛下,秦元道和袁雄在外恭候。” 元景帝颔首:“先让秦元道进来。” 老太监退下,俄顷,领着兵部侍郎秦元道入内。 元景帝坐在铺设着黄绸的大案后,望着下方的秦元道。 他没有说是何事,但君臣俩心知肚明。 元景帝继续说道:“内阁大学士乃国之栋梁,朕考察许久,认为还是秦爱卿能胜任啊。” 元景帝摆摆手,说道:“秦爱卿莫要推辞,等魏渊之事了结,这朝堂局面,也该变一变了。” 秦元道深深作揖:“食君之禄,担君之忧。为陛下分忧,乃为人臣子的本分。” 元景帝满意颔首:“你退下吧。” 转而看向老太监,道:“让袁雄进来见朕。” 元景帝脸色柔和不再,冷着脸,淡淡道: “都说为官之道,最讲究的不是为国、为君、为民,而是“和光同尘”四个字,袁右都御史深谙其道啊。” 袁雄大惊,双膝跪倒,高呼:“微臣知罪!” 元景帝冷哼道:“哦?你有什么罪,不妨与朕说说。” 袁雄官场历练多年,深谙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诚惶诚恐:“不能为陛下分忧,就是臣最大的罪。” “如今魏渊战死在巫神教总坛靖山城,打更人不可群龙无首,需要一个人来统御打更人,以及御史。朕,原本是属意袁爱卿的。” 袁雄几乎听见了自己砰砰狂跳的心,激动的情绪汹涌澎湃,但他表面依旧平静,不露分毫,作揖道: 元景帝顺势道:“东北战事,袁爱卿怎么看?” 这三天来,朝廷都在积极商议善后事宜,但众臣心知肚明,真正的重头戏,并没有开始。 这场名为援助妖蛮,攻打巫神教的战役,总归是要定性的。 定性之后,才可以昭告天下,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史官也要知道该如何落笔,是赞誉,还是抨击。 元景一直拖着,部分心思敏锐的官场老油条,这几天已经揣摩出了点东西。 只是这毕竟是犯忌讳的事,首当其冲者,必遭骂名。 这件事与普通的党争不同,要是搞砸了,分分钟被打上奸臣的烙印,而后遭受清算,或贬或革,然后史书还得给你记上一笔。 天色未亮,诸公在震荡的钟声里,依次从午门的侧门进入,过金水桥,进金銮殿。 漆金的蟠龙烛成排,烛光照亮金碧辉煌的大殿。 诸公入殿,等了一刻钟,元景帝一身黄袍,缓缓而来。 君臣商讨一番战后事宜,户部尚书出列道: “陛下,抚恤之事不宜再拖,请早日顶多,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给阵亡将士的家属一个交代。” 这一次,元景帝没有避开话题,俯视着朝堂诸公,缓缓道:“诸位爱卿意下如何?” 御史张行英出列,朗声道:“陛下,魏公攻陷巫神教总坛,屠灭靖山城,开中原王朝未有之先河,臣恳请陛下追封魏公为一等魏国公,谥忠武。” 这绝对是武宗皇帝以后,最高的荣耀。 魏渊毕竟不是科举出身的读书人,没有功名在身,否则,张行英敢开口要“文正”谥号。 朝堂诸公面面相觑,罕见的没有反驳,这其中包括往日的政敌。 换成以前,文官们现在肯定跳出来集体打脸。 首先,魏渊的功绩足以匹配这些荣耀。其次,人死如灯灭,给他一个身后名又如何,岂不正好彰显他们这些正统读书人出身的官员的大度。 魏党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张行英。 元景帝不语,看了一眼右都御史袁雄,后者心领神会,出列,大声道: “一派胡言,张行英等人一派胡言,陛下,切不可被这臣蛊惑。” 殿内小小的哗然,诸公们战术后仰,心说这家伙又准备搞什么幺蛾子? “袁爱卿何出此言?魏渊是我大奉军神,功于社稷,为国捐躯,他生前,更是朕的心腹。追封爵位是应当的。” 袁雄大喊一声,道:“魏渊此人,死不足惜,他是祸国殃民的莽夫,而非功臣啊。” 他是魏渊一手提拔的心腹,与兵部尚书一样,都是魏党的骨干,张行英都是他的下属。 刘洪的怒斥声,换来的是老太监更响亮的鞭子,以及呵斥声:“不得喧哗。” 有人撑腰,袁雄一点也不慌,对诸公或冷漠或敌意或打趣的目光视若罔闻,感慨激昂的说道: “没错,魏渊确实攻陷了巫神教总坛,开历史之先河,单凭这一条,魏渊的罪,便馨竹难书。” “攻陷巫神教总坛是罪?陛下,袁雄勾结巫神教,叛国通敌,请斩此獠狗头。” “大军出征的目的是援助妖蛮,阻止巫神教吞并北境的野心。可是,诸位看看魏渊做了什么?他率军打到了巫神教总坛靖山城,害得我大奉八万多将士埋骨他乡。 “魏渊分明是为了一己之私,贪功冒进,这才造成如此重大损失。陛下,整整八万多的将士啊,他们上有双亲要奉养,下有子女要抚养。 “就因为魏渊贪功,害得将士们战死异乡,此等祸国殃民之徒,怎可封爵?怎可谥号忠武?” “袁雄,你少在此大放厥词,妖言惑众。要援助妖蛮,让巫神教撤兵,还有比攻陷总坛更好的办法?魏渊攻陷总坛后,靖国便立刻撤兵,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再者,沙场征战,死伤难免,攻陷巫神教总坛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岂容你污蔑。” 袁雄“呵”了一声:“污蔑?想要逼靖国撤兵,有的是法子,攻下炎国难道比攻陷靖山城还难?攻下靖国国都,难道比攻陷靖山城还难? “魏渊是兵法大家,这些道理他不会不知道,但他偏偏选择了靖山城,最后导致十万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只逃回一万多人。 “为什么?他魏渊不就是想开历史之先河,青史留名吗。” 殿内诸公再次议论起来,交头接耳。 此次出征是为牵制靖国,逼其退兵,魏渊只要打残炎国,围城,再打残来救援的康国,靖国还能不撤兵? 魏渊已经做到的,兵临炎国国都,接下来围点打援就成。 或者,直接奇袭靖国国都不是更好吗。 可他偏偏选择攻打靖山城,最后与巫神教总坛同归于尽,这固然开历史之先河,但同样葬送了军队。 那一万八千残部,大半是从炎国撤回来的,靖山城一役中幸存的将士,不足五千。 要说魏渊没有贪功冒进的想法,在场诸公不信。 见火候差不多了,兵部尚书秦元道出列,沉声道: “陛下,臣觉得,袁御史所言极是。魏渊的贪功冒进,不但葬送了八万大军,甚至还惹来巫神教的报复。若非许七安当时恰好在襄州玉阳关,恐怕此事,襄州已经化作废土,百姓惨遭屠戮报复,重演四十年前的惨状。” 秦元道竟用这件事来攻讦魏公,而这确实属实,叫人无法反驳。 一旦玉阳关沦陷,襄州百姓遭遇报复屠杀,那么魏公的所作所为,再无半点功劳可言。 王首辅皱了皱眉,心里升起一股怪异之感,这次炎康两国联军攻打玉阳关,简直就是再为陛下扼杀魏渊的功劳做铺垫。 仅仅是为了一个身后名,不至于,背后必然还有隐情。或者,扼杀魏渊的功绩只是目的之一王首辅心里一沉,出列道: “实不相瞒,我已见过许七安,他告诉臣,之所以前去玉阳关,是受了魏渊之托。魏渊知道巫神教必定报复,因此留了后手。” 秦元道用许七安的功绩来攻讦魏公,王首辅这一招,相当于釜底抽薪。 这是无法求证得事,因为不管真假,许七安必然都会站在魏公这边。 袁雄反驳道:“既已算到巫神教报复,为何不通知朝廷,反而托付一个在野的草民?首辅大人莫非当陛下是三岁孩童,随意糊弄?” 袁雄和秦元道的“爪牙”纷纷附和,支持这位右都御史的看法。 这时,一位宗室郡王跨步而出,哽咽道: “陛下,魏渊贪功冒进,以致于我大奉损失惨重,便是妖蛮,也没我大奉损失惨烈。这是在援助妖蛮吗?这是在自削国力啊。靖山城固然沦陷,但我大奉又何来的胜利? “妖蛮此时恐怕乐开了花,他们反而坐收渔翁之利,来年若是再入侵楚州边境,该如何是好?” 这位郡王的意思很简单,靖山城虽然攻下来了,但大奉在战略上已经输了。 又有数名勋贵宗亲出列,支持兵部侍郎秦元道和右都御史袁雄。 元景帝露出哀伤之色,沉声道:“魏渊是朕的心腹,陪伴朕二十多年,他为国捐躯,朕深感痛心。此事明日再议吧。” 背对着诸公时,元景帝嘴角缓缓勾起。 最近大奉女团有活动,字数有点多,我就不再正文里发了,详情请看下面的作者说。🚲穿着布裙,秀发插着荆钗,打扮朴素,身段颇有些丰腴的老阿姨。🚐恒远看了他几眼,颔首道:“我刚从许府吃完斋饭过来。”蓝天之下,一双不掺杂任何感情的双眼浮现于高空,俯瞰大地。 又仿佛是远古的巨人苏醒,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睛起初如同宣纸上的淡墨,不太清晰,随后缓缓凝实。 具现出双眼后,面目线条开始勾勒,就像有一杆看不见的笔在作画,线条游走间,刚毅俊朗的面容勾勒完成。 这尊身影高达百丈,头戴平天冠,身披龙袍,脚踏金靴,手里握着一把黄铜剑影。。 天地间,五行之力骤然混乱,罡风化作他的长袍,土灵为他铸身,玄水化作他的血液,木灵唤醒了他的生机,金灵为他铸剑。 御风舟上,许平峰的脸色陡然僵硬。 他脸色忽然有些扭曲,不知是愤怒还是嫉妒,咬牙切齿道: “他凭什么召唤出高祖皇帝,凭什么,凭什么! 许元霜和许元槐瞠目结舌,他们没敢说话,因为看见了父亲背在身后的手,握成了拳头。 这一刻,他们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父亲在后悔。 未必是后悔与嫡长子为敌,但他确实在后悔某些事。 我建了个微信公众号[]给大家发年终福利!可以去看看! 整个桑泊突然陷入剧烈的震动,湖面波纹荡漾。 供奉着皇族列祖列宗的大案上,灵牌一面面的翻倒、摔落在地。 大奉高祖皇帝的雕塑,“咔擦”一声裂开,裂缝从眉心蔓延到胸口。 神游中的监正依旧闭着双眼,但他拿起了酒盏,朝着东南方,遥遥举杯。 手里的酒盏忽然炸开,监正胸口跟着炸裂,鲜血染红白衣。 他胸口的鲜血止住,伤势缓缓愈合。 埋头处理政务的永兴帝,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一名宦官不经通传,大逆不道的闯进御书房,脸色苍白的跪趴在地,高呼道: 永兴帝推着大案,霍然起身,脸色大变。 赵守站在崖顶,默默的望着东南方向。 “召唤人道帝王降临,天道反噬,可不比魏渊召唤儒圣付出的代价小。” 说句话的时候,赵守看向了京城,低声道: “监正,你竟愿意为他承受天道反噬,你选的果然是他。” 一道道目光愣愣的看着那尊帝王法相,所有人经过短暂愕然后,脑海里同时回荡许七安刚才的呼唤。 头戴平天冠,身披龙袍,脚踏金靴,五行之力环绕,这样一尊法相,即使没有许七安刚才的话,也能直观的给人“帝王”的印象。 南边崖顶,曹青阳等人呆若木鸡,有一种“因为信息过于重大因此无法消化”的木然。 “许银锣,他召唤出了高祖皇帝?” 这三个疑惑,充斥着他们大脑,每一个问题都让人难以置信,难以消化。 同样无法接受、消化眼前的信息的,还有乞欢丹香等人,无法接受是因为明明局势一片大好,终于可以如愿以偿的擒拿或杀死许七安。 谁想形势瞬息万变,许七安竟召唤出大奉高祖皇帝的法相。 “高祖皇帝?与老祖宗打天下的那个高祖皇帝?”柳红棉娇躯微微战栗,这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心蛊师乞欢丹香尖叫道:“大奉开国皇帝不是死了吗,他凭什么召唤出高祖皇帝?他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啊。” 刚才许七安的一番举动,众人看在眼里,都是阅历丰富的人,怎么会不明白他是如何召唤出高祖皇帝? 乞欢丹香只是在发泄心里的沮丧和愤怒的情绪。 咕噜~白虎吞了一口唾沫,低声道: 他已然有了相当的经验,遇到这种情况,先逃走是最好的选择。 若结局是己方赢了,事后自会联络,若输了,现在撤退就能保住性命,实在被许七安打怕了。 驾驭着高祖皇帝法相的许七安并不好受,脸色呈现出诡异的潮红,浑身皮肤像是煮熟的虾。 不,准确的说,是法相在驾驭许七安。 他陡然发现自己的手脚不受控制,持着刀的姿态,改为拄剑而立。 “佛门鼠辈,敢犯我大奉疆域?” 他口中,不由自主的说出了威严的声音,如口含天宪。 犬戎山乌云盖顶,似是天地震怒。 金刚法相宝相庄严,默然不语的望着帝王法相,十二双手臂展开,如同开屏的孔雀,摆出攻击架势。 帝王法相依旧拄剑而立,霸气孤傲。 清光自金刚法相脚下升起,百丈金身突兀消失,只留下一钟一塔,镇压老匹夫。 下一刻,金身法相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帝王法相身后。 十二双手臂在同一时间落下,释放电弧的金刚杵,覆盖金行力量的戒刀,流淌着黑色水灵的神剑,仿佛能压塌虚空的伏魔棍 这些法器彼此呼应,力量交互,出现一条条粗大的光痕裂缝。 空气中传来巨大的震波,一股无形之力挡住了十二双手臂的攻击,如同一道看不见的气罩。 二十四道波纹相互碰撞,相互震荡。 整片天地都在排斥金刚法相,抗拒这个触怒帝王的贼子。 这个时候,“高祖皇帝”才徐徐回身,祂举起了手里的黄铜剑虚影。 翻涌的云层里,劈下一道雷柱,打在剑尖。 犬戎山方圆数百里地界,出现前所未有的动荡,河流倒卷,冻土开裂,山峦摇颤。 御风舟上的许平峰,忽然抬头,看向了天空。 在术士的视线里,一道道或粗壮或细小的气数,像流光一般划过天空,汇入高高举起的黄铜剑。 自古帝王,受命于天,主宰苍生。 许七安口中发出威严浑厚的声音。 他不由自主的斩出了镇国剑,与身后的帝王法相一致。 那一双双观战者的眼睛里,世间一切景物淡化,只余下这道彗星般一闪即逝的剑光。 金刚法相的头颅率先崩溃,而后是脖颈,胸膛,一寸寸瓦解,溃散成最纯粹的光屑。 以防御著称于世的金刚法相,失去了祂傲视一切的资本。 厚重的土行之力也没能抵抗住镇国剑的锋锐,阵法一座座崩溃瓦解。 法相彻底崩溃,化作席卷一切的能量,朝四面八方肆虐。 犬戎山脉落石滚滚,无数树木连根拔起,曹青阳等人或惊慌逃窜,或卧倒在地,躲避着这股席卷一切的余波。 远处的军镇也不可避免的受到波及,屋顶被掀飞,楼舍成片成片的坍塌。 伴随着金刚法相湮灭的,还有度难金刚。 他与绝境中双手合十,迎来自己的结局。 永兴历初,佛门度难金刚,陨落于剑州犬戎山。 不管是大奉还是佛门,都会在各自的史书或年代记里,添上这一笔。 待一切风平浪静后,蓝天白云之下,只有帝王法相傲立的身影。 斩灭强敌后,帝王法相没有停止,拄剑而立,轻轻一杵。 十几里外,已经悄悄逃离的修罗金刚,直接被钉在地上,暗金色的鲜血在身下晕染开。 “贫僧,不甘........” 修罗金刚度凡,眼神里的光芒,不可逆转的黯淡。 这时,许平峰探出手,虚抓了两下,像是薅了两把羊毛。 许平峰的声音如同腊月里寒风,抬脚一踏,传送阵扩散,覆盖御风舟。 而这个时候,纳兰天禄早已不见踪影。 老匹夫的无头身体站起来,俯身捞起自己的脑袋,按在脖颈处。 血肉蠕动中,头颅接续,除了气息略有衰弱,没有任何大碍。 再轻轻一个吐纳,气息便恢复至巅峰。 老匹夫仰头,望着帝王法相,目光恍惚。 记忆的匣子打开,那段早已被他遗忘的岁月,在此刻翻涌不息。 寇阳州第一次见到那家伙,是在一次二十六路义军的会师中,彼时的他身边只有一支老弱残兵,装备稀烂。 参加这次聚会是为了借银子招兵买马。 脸皮很厚,逢人就敬酒,叫老大哥。 寇阳州也借了他二百两银子,委实是那家伙脸皮太厚,当时刚从剑州出来不久,自诩正义之师,不干打家劫舍的事。 所以钱袋子也虚的很,当然是不借啊,于是寇阳州就说: 结果那家伙当场就喊了一声“爹”。 那声爹,让寇阳州损失二百两,后来他才知道,那家伙用自己给的二百两,买了十八个貌美如花的瘦马,献给了当时一位好女色的义军首领。 从那位首领处借到了更多的银子和两百精锐步卒。 这件事还是寇阳州亲口听他说的,那是很多年后了,他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头目,混成了麾下雄兵二十万的大反贼。 身边也多了一个始终影形不离的俊美少年。 六百年匆匆而过,故人已是一捧黄土,元神也化作天地间的一缕战魂。 高祖皇帝的英魂好像不走了许七安此时已经变成了“血人”,皮肤下的毛细血管破裂,让他看起来比煮熟的虾还要红。 他现在就如同超负荷运转的机器,到了要坏掉的边缘,可是关机键被扣掉了,以致于无法停下来。 他皱了皱眉,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就在这时,帝王法相做出举杯的动作,仿佛手里握着酒盏。 许七安同样做举杯状,然后把看不见的酒水一饮而尽。 一杯“酒”入肚,帝王法相缓缓消散。 结束了........许七安吐出一口气,冷静的环顾四周。 纳兰天禄早已不见踪影,许七安甚至不知道他是何时撤的,先前一直竭力对抗金刚法相,无暇他顾。 或许是在他召唤出高祖皇帝的英魂时溜的。 或许是许平峰出现后,为防止黑吃黑,当时就撤了。 御风舟的消失他也看在眼里,许平峰溜的非常快,而且高祖皇帝的英魂有自己的想法,不受他控制。 南峰的崖边陆续的出现武林盟武者的身影,他们如同惊弓之鸟,也在观察情况。 许七安扫了一眼,暂时没找到李灵素和苗有方的身影。 他强忍着疲惫和虚弱,驾驭浮屠宝塔,朝着修罗金刚尸体方向飞去。 他要趁这个机会,把金刚神功推到更高层次。 许七安御空飞行片刻,在一处山坳里找到了修罗金刚的尸体。 他倒在暗金色的血泊里,没有了声息,双眼空洞死寂。 许七安轻飘飘落地,不浪费时间,大步奔到修罗金刚尸体边,趴在背后的贯穿伤上,大口吞吸着黏稠的血液。 喉结滚动,金刚神功滚烫炽热,像是岩浆一般,烧灼着许七安的胃袋。 随着吞吸的金刚神血越来越多,许七安的瞳孔转为炽金色,脸颊凸起一根根金色的血管,继而皮肤也染上了金色。 他笼罩在浓郁的金光中,金光时涨时落,宛如呼吸。 这个过程持续了半刻钟,金光徐徐收敛。 此时的许七安,皮肤呈现暗金色,虬结的肌肉一块块纹起,“嗤”的一声,脑后燃起一道火环,周围的温度开始上升。 他变的威严深沉,宛如一尊佛门护法金刚。 “气机没有变化,但肉身力量暴涨,现在的我,就算没有镇国剑,也能单挑打赢度难或度凡金刚 “现在的我,相当于一位三品武夫和三品金刚的结合体。” 感受着自身的变化,许七安欣喜的发现,金刚神功终于跟上步伐,踏入三品金刚领域。 拥有三品金刚的体魄,以及三品武夫的自愈能力。 在三品这个领域里,他绝对是拔尖的人物,若是能解开封魔钉恢复修为,那么,在这个境界做到无敌也不是不可能。 “收集了武林盟的两道龙气,获得了金刚的位格,赚大了 “我记得赵守说过,越级召唤英灵,要支付巨大代价,甚至是生命,魏公当初召唤儒圣英魂,就是抱着死志的。我以三品之躯召唤高祖皇帝的英魂,除了负荷极大,似乎没受到反噬啊。 没有得到答案的许七安,把这个疑惑抛之脑后,注意力被修罗金刚套在手腕上的手环吸引。 这只手环有天蛊的气息,是一件拥有“斗转星移”能力的高级法器。 它由蚕丝编织而成,挂着兽牙、铜片、色彩斑斓的玉石等物。 天蛊族的法器,位格极高,显而易见,这是南疆合伙人天蛊老人遗留的法器。 “我将来肯定要去南疆一趟,这件法器先留着,到时候作为见面礼,送给那位天蛊婆婆,亡夫的遗物,她应该会很在意” 许七安取出地书碎片,把体内的龙气摄出,接着把手环和修罗金刚的尸体收入其中。 金刚的肉身也是炼制法器,或丹药的极品材料,他打算送给孙玄机,当做回报。 “度难和度凡陨落在剑州,佛门彻底没有三品了,也不知道阿兰陀那边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菩萨齐出,联手杀我?” 度情罗汉被封在司天监,度凡度难两位金刚陨落,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虽然佛门和我本来就有矛盾,但这下子,恐怕不死不休了。走投无路的我,只能彻底投靠九尾天狐。 “唉,度难度凡的命,就当是投名状吧。” 直到许七安御空离开,以曹青阳为代表的武林盟众人,才慢慢找到真实感,找回自我。 “结束了吗,不会再有敌人了吧?” “佛门还会有菩萨降临吗?巫神教会不会还有一品高手没来?” “许银锣去哪儿了,莫非还有强敌要对付?” 人群里,不停的有人提出质疑,怀疑战斗还没结束,双方还有底牌没出。 从佛门四品小和尚突袭后来,到四品之间的混战,再到八名斗篷人与曹盟主交手,紧接着金刚从天而降,监正二弟子将金刚“拒之门外”,随后巫神教雨师出手,召来雷霆轰击。 许银锣登场,重创巫神教雨师,老祖宗破关,十二双手臂的金身降临,白衣人登场,许银锣召来高祖皇帝法相 这仿佛无止休般的“见招拆招”,对武林盟众人造成极大的心理阴影。 神仙打架,让他们这群凡人如履薄冰。 啪嗒老匹夫降临在南峰顶上,扫了一眼众人,继而看向曹青阳,道: 至此,曹青阳等人才确认,战斗结束了。 曹青阳隐晦的打量老匹夫几眼,率领着一众下属离开。 距离武林盟极为遥远的荒山,东方婉蓉降落在山涧边。 她捂着胸口闷哼一声,跌坐在地,急道: “老师,为何要逃?刚才那位白衣术士,是不是你口中的监正大弟子。” “他就是策划了山海关战役的幕后元凶之一。” 真的是他东方婉蓉吸了一口气,困惑道: “那就更没必要逃了,您说的,他虽然不能信任,可至少是临时盟友。” “我在那小子身上感应到了血丹的气息。” “姬玄那小子,他身上有血丹的气息。我猜许平峰想借龙气之力,助姬玄晋升三品。” 他知道东方婉蓉没听懂,耐心解释道: “自古以来,武夫晋升三品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靠自身底蕴,温养肉身,蜕去凡人躯壳,开启超凡之门。 “第二条是采集生命精华,形成血丹,炼化这股庞大的生机晋升三品。这条路很危险,几乎没人能成功。但符合天地法则,因此有一线的可能。 “气运加身者,得天庇佑,吞噬血丹,有一线希望。” 东方婉蓉皱眉道:“符合天地法则?” “花鸟鱼虫人兽妖,世间万物,都在掠夺着周围可以掠夺的一切,生命基于掠夺,或许这种掠夺的形式会变,但本质不变。 “因此,屠杀生灵炼制血丹晋升超凡,绝非死路。” 东方婉蓉点了点头,她突然想到了许七安,此人从京察之年崛起,一路晋升,短短一年内便力压同辈,晋升超凡。 “人皆有气数,如为师这样的二品雨师,甚至可以直接影响到巫神教的整体战力,自然也是有气运的。 “那两位金刚同样如此,超凡境的强者都是有大气运的人,区别只在于气运的多寡。” “老师的意思是,监正那位大弟子,想杀了您,掠夺您的气运?” “他出现时,为师卜了一卦,卦象显示上上大吉。但超凡境的术士能屏蔽天机,克制卦术。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许七安不死,那么我们就危险了。 “以我们师徒的状态,留在那里,不管哪方胜利,都有风险。既然如此,为何不早早撤退? “至于最终的结果,呵,事后打听一下便是了。” 老师还是很稳健的东方婉蓉心里服气。 高空中,御风舟在云海之上飞行。 狂风被挡在阵法之外,船上一片寂静,许平峰和姬玄都不说话,许元霜和许元槐也就不敢开口了。 又输了,就算是父亲这般算尽天下事的人物,也屡屡在许七安那里吃瘪,我还是第一次见父亲如此失态许元霜抿了抿薄薄的红唇,再一次感受到了胞兄的可怕和强大。 在她眼里,父亲智谋无双,是与天对弈都能胜半子的人物。 世上没有父亲算不到的事,他的敌人是监正,是九州大陆最顶尖的那一小撮人。 可是,那个被父亲视作工具和弃子的胞兄,如今已经成长起来,变成了九州大陆为数不多可以与父亲对弈的绝顶人物。 父亲他有没有后悔舍弃许七安呢许元霜心里暗暗想道。 七哥似乎很愤怒很嫉妒许元槐时而沉思,时而看一眼姬玄。 他倒是能理解姬玄的心情,身为姬氏子孙,眼睁睁看着一个外人使用镇国剑,召唤先祖英魂,挫败自己的谋划。 但凡有宗族归属感和骄傲的人,都会为此勃然大怒,羡慕嫉妒。 “困住龙气的阵法还能维持七天,七天之内,返回云州。 “记得把御风舟收入青铜鼎里,这样能避免被监正发现。不用担心,监正虽然堵在云州之外,但他的目标是我。 “你们这些蝼蚁的进出,他不会在意,也顾不过来。” “两位金刚的气运,是否足够?” 许平峰摇头,忽然轻笑一声:“我自有办法,此次江湖之行,不算白费。” 姬玄松了口气,国师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安心。 “我想先召回白虎他们。”姬玄道。 这是他将来的班底,白虎等人在刚才的决斗中逃走,没能返回御风舟。 许平峰颔首:“交给天机宫的密探负责联络。” 狂风卷过山头,体长一丈多的白虎载着柳红棉等人降落。 白虎抖落背上众人,化成人形,心有余悸的说道: “此处距离犬戎山有一百多里,应该安全了。” 他旋即一掌震断身边的一株大树,仰天咆哮。 “他凭什么召唤高祖皇帝,他到底还有多少底牌?如此难缠的敌人,让人寝食难安。” 白虎怒容满面:“将来主人擒拿住他,我要喝他的血,吃他的肉,玩他的女人,报断臂之仇。” 作为许平峰麾下二十八星宿中,白虎新宿的首领,他无比敌视许七安。 雍州城外一战,许七安斩了他的右臂,这让白虎对许七安愈发的仇恨。 原以为剑州之行能报仇雪恨,岂料那小子召出高祖皇帝英魂,这是一张让他们猝不及防的底牌。 白虎甚至不敢看结局,驮着众人仓皇逃窜。 “这倒好办,咱们不是他的对手,对付他身边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姓许的风流成性,在京城相好的一大把。回头找天机宫要一份详细情报便是。” 东方婉清并不合群,撩起裙摆,在一块大石上盘坐,面无表情的听着白虎和乞欢丹香发泄情绪。 她很快就没了旁听的兴致,雄性都是一个样,气急败坏了,就喜欢问候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女性,污言秽语不断。 柳红棉望着脸色严肃,盘坐不语的两个年轻僧人,道: “两位可有办法联络度难金刚?” 净缘不理她,净心微微摇头:“只能事后再想办法联络。” “弱也有弱的好处,我们能屡次逃脱,还不是因为人家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除了蕉叶老道死在雍州城,我们这一行人倒也算幸运,都安然无恙。” 四品的高手,在任何势力里都是中流砥柱。 乞欢丹香摘下一片叶子,放在嘴里咀嚼,淡淡道: “因为蕉叶道长的死,姬玄少主对许七安视如仇寇,他将来要是崛起,第一个杀的就是许七安。” 他忽然呆住,双眼失去焦距,然后,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柳红棉等人大惊失色,弹身而起,然后一起看向了东边。 一位俊美如画的年轻人,脚踏飞剑,手里握着一把残缺的青铜境,笑吟吟的俯瞰林子里的六人。 李灵素笑道:“清姐,你且退去,我要清理这几个家伙。” “许七安我们对付不了,杀你一个臭道士轻而易举,老子就先拿你打打牙祭。” 东方婉清冷声道:“你试试看。” 乞欢丹香等人立刻看向她,眼神锐利,已经是审视敌人的姿态。 “就你们有帮手?本圣子手底下,也是有几个喽啰的。” 两道剑光飞来,分别是身穿道袍,英姿飒爽的妙龄女子;额前一缕白发,气质沉稳内敛的青衫剑客。 剑客身后,是一位穿浆洗发白纳衣,体格健硕的中年和尚,他双手合十,眉心有深深的川字纹。 妙龄女子盯着人渣师兄手里的镜子看了半天,脆声道: “这破镜子真好用,竟能百里追踪。” 怀庆穿着素色长裙,带着两名宫女,疾步来到御书房。 她被守在门口的宦官带去了偏殿,没能进入御书房里。 偏殿里,坐着皇族出身的金枝玉叶们,包括临安在内的三位公主,以及郡主们。 怀庆一进来,叽叽喳喳议论的声音顿时停歇。 “怀庆姐姐,听说永镇山河庙里的祖宗牌位都摔坏了” 三公主迎了上来,其他金枝玉叶们纷纷看过来。 她看了眼三公主,淡淡道:“你既已经出嫁,便不好再来过问此事,莫要惹陛下不喜。” 不久前,永镇山河庙震动,皇族列祖列宗牌位尽数摔坏,动静闹的极大。 永兴帝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没让消息传出宫外。 但皇族和宗室的人,通过各自在宫中的渠道,听说了此事。 此刻,永兴帝正在御书房与叔叔伯伯、以及一众兄弟们商议。 三公主今日恰好回宫里,得知此事,便与姐姐妹妹们一起过来了。 未出阁的公主郡主,还是家里人,对这种大事表达一定的关注,合情合理。 “皇帝哥哥现在哪有心情管她呀!” 嗲声嗲气的声音,一准儿是临安了。 “皇叔们说,此事一定要查明白,弄清楚。不然,外头会说是皇帝哥哥治国不利,惹祖宗震怒。”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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