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骏的动画电影

类型: 刑侦 地区: 马耳他 年份: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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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宫崎骏的动画电影》是蒋傲兰💸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刑侦马耳他片,该剧讲述了:原来七号真的是天宗圣子,没想到在这里偶遇他楚元缜目光一闪,对那位素未谋面的七号产生了些许兴趣。 早在李妙真混迹云州剿匪时,天地会成员就知道七号和她有极为亲密的关系,不然,也不会在被人追杀的危难之际,将地书碎片交给李妙真保管。 再结合天宗有圣子圣女的制度,不难猜测,那位七号极可能是天宗的圣子,李妙真的师兄或师弟。 不过李妙真本人对此讳莫如深,绝不提及,因此猜测只是猜测,没有坐实。 而今听了李妙真这么说,楚元缜才真正确认七号就是天宗圣子。 呼,总算能见到一个正常的天宗弟子了楚元缜心里吐槽。 他快受够李妙真了,路见不平铲奸除恶就罢了,还喜欢仗义疏财,行走江湖靠的是什么?不就是银子二字么。 三人最惨的时候,连客栈都住不起。 对此,李妙真的解释是:对我们来说,露宿和住客栈有何区别? 还是许七安好啊,如果是和他一起行走江湖,肯定吃香喝辣,尝遍当地美食,看遍当地美景,夜里还能去青楼或教坊司喝花酒。。 李妙真率先踏入客栈,此时不是饭点,大堂内只坐了零星几个酒客。 她径直走向客栈柜台,询问掌柜:“店里有没有住进来一位非常俊美的年轻人?” 李妙真很有自信,以那个人间渣滓的容貌,掌柜的只要见过,就绝对有印象。 掌柜的想了想,有些迟疑道:“非常俊美是何等俊美?” 李妙真回头,指着楚元缜:“比他更俊。” 掌柜一看楚元缜的颜值,摇头:“没见过,这位公子风度翩翩,世间难寻,怎么可能有比他更俊的男子。” 李妙真眉头一皱,沉吟一下,道:“近来有没有道士住店?” 掌柜的目光掠过李妙真的肩膀,看向她身后,道:“不就在你身后嘛。” 李妙真吃了一惊,回头看去,只见三人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位气质冷艳的美人,身披羽衣,头戴莲花冠,眉毛长直,眸子是罕见的淡琉璃色,五官精致如刻。 李妙真惊喜起来,步履匆匆的来到冷艳美人面前,道: “师父你怎么下山了,你怎么在这里,两年不见,徒儿好想你。咱们能在这里见面,真是缘分。” 冰夷元君漠然的看着她:“我一路追踪你过来的,飞燕女侠走到哪里,扬名到哪里,不难找。” 顿了顿,她无喜无悲的说道:“仅凭你刚才一席话,罚你面壁三年也不为过。” 哪怕阔别十年,天宗门人见面,也应该是面无表情的颔首示意。 李妙真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是还在历练嘛,三品之前,弟子无法领悟太上忘情之道。” 她连忙给师父介绍朋友:“这位是人宗记名弟子楚元缜,原本是大奉的状元郎。这位是青龙寺的武僧恒远。” 冰夷元君眼神淡漠的看了他俩一眼:“剑胎,舍利子。” 四人在桌边坐下,冰夷元君淡淡道:“下山游历两年,可有领悟太上忘情?” 李妙真眼珠子胡乱转动,道:“啊,这徒儿还在努力。” 冰夷元君冷漠道:“把手伸出手。” 一道淡金色的光芒从冰夷元君袖中窜出,把李妙真双手手腕紧紧缠缚。 李妙真大吃一惊,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展开,愕然道:“师父,您这是作甚。” 冰夷元君脸色冷漠,语气同样没有感情起伏:“奉天尊法旨,捉拿李妙真回宗门,重新研读天宗宝典。” 楚元缜和恒远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冰夷元君面无表情:“天宗弟子忘情寡欲,虽红尘历练,却不能沾染过多因果。天尊认为你偏离了天宗教义,需重新研读宝典,何时明悟,何时放你出来。” 天宗弟子下山历练,正确的姿势是以旁观的角度,看红尘中的悲欢离合。 李妙真不是,李妙真是欢快的在红尘这个泥潭里打滚。 我就说吧,李妙真是天宗的异类,明明修的是太上忘情,却热衷于行侠仗义,迟早要完旁边的楚元缜满脑子都是槽点。 李妙真不服:“弟子,弟子这是红尘练心。” 冰夷元君点头:“回宗门和天尊解释吧,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助玄诚师兄捉拿圣子。” 嗯?圣子,天宗连圣子也要捉拿? 楚元缜心里疑惑,忍不住看向恒远,发现对方眼里也有同样的疑惑。 冰夷元君起身,牵着李妙真就往外走。 “师父,师父,我不要回宗门,我还有一年的历练时间,您怎么断定我无法太上忘情?您替我向天宗求求情” 李妙真被牵着,踉跄前行,不停的开口求饶。 恒远慌忙起身,沉声道:“前辈,李” “不要试图阻扰,她会杀了你们的,领悟太上忘情的人,不会因喜怒善恶杀人,好人恶人在他们眼里没有区别。 “但如果他们觉得你是阻碍,就会毫不犹豫的斩杀,不会因为你的身份而犹豫。千万别阻拦她但也别放弃我,回了宗门,我恐怕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恒远传音问道:“那该如何是好?” 李妙真咬牙切齿:“去找许七安,那家伙虽然废了,好歹有个三品的架子,等闲死不掉。还有机会,师父还要捉拿李灵素那个家伙,暂时不会把我押回宗门。” 冰夷元君牵着李妙真出了客栈,召来飞剑,师徒俩跃上剑脊,御风而去。 见状,楚元缜连忙召出法器长剑,与恒远一起踩上,远远的跟在冰夷元君身后。 狂风迎面而来,苍茫大地就在身下,江河蜿蜒如银带,山川纵横如沙堆。 楚元缜传音道:“恒远大师,你速速联络许七安。” “阿弥陀佛,贫僧已经在联络了。” 许七安把小母马拴在小道边的树干上,撇下慕南栀李灵素,还有披着斗篷,带着斗笠的傀儡恒音,独自前行。 离开雷州后,他们立即返回漳州,找杨会长要回小母马,然后来到郑兴怀老家,漳州下辖一个比较贫困的县城。 郑家是本地很有势力的大族,在郑兴怀没有发迹前,郑家什么都不是。 后来郑兴怀官越做越大,最后当上楚州布政使,郑家才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成为当地大族,还建了墓园。 郑兴怀的墓,一眼就能看到,最豪华最气派。 随着楚州屠城案盖棺定论,郑兴怀得以风光大葬,这个叫做平康县的县太爷心思活络,迅速让人建了城隍庙,把郑兴怀捧为城隍爷。 许七安在坟前摆开吃食,一壶黄酒,两个杯子。 他喝一杯,在坟前倒一杯,期间没有说话,时间静静流淌。 李灵素趁机打探,希望能从这些蛛丝马迹里窥探出徐谦的真实身份。 “可劲之人?”李灵素眼珠子一转:“夫人,能与我说说吗。” 以他这个该死的魅力,夫人断然不会拒绝的。 咦,夫人今日心情不好?李灵素干笑一声。 很快,一壶酒喝完,许七安看了眼墓碑,略作犹豫,以指代笔,写了一行小字: “功名利禄一纸书,不过扬灰于尘土。” 这是郑兴怀目睹楚州城化作废墟,半生心血毁于一旦时,于悲恸中有感而发。 这位一生坎坷的读书人,最后为这句话,付出了生命。 祭拜完郑大人,他打算回雍州参加“武林大会”,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二十天。 雷州和雍州之间,隔着一个漳州,正好一路不紧不慢的走过去,沿途借助自身对龙气的感应,以及聚合效应,或许能收几条小龙气。 这时,他大脑像是被人狠狠拍了一巴掌。 许七安没搭理,但巴掌一个接一个,对方似乎很着急。 他当即小心的取出地书碎片,拢在袖中,一缕元神沉浸入地书碎片中。 灰蒙蒙的镜中世界,八道光圈晕染出混沌色的柔光。 其中一道忽明忽暗,光晕涟漪荡漾。 许七安的元神化作“触手”,连通了代表六号的光圈。 见许七安有了回应,恒远松了口气。 “李妙真道友被她师父抓走了。” ???许七安脑海闪过一串问号:“大师,你把前因后果说明白些。” “你离开京城后,我,楚施主,还有李道友结伴离京,一边寻找你的踪迹,一边行侠仗义。可就在今日午后,李道友见到了天宗的联络暗号。 “那是她师尊留下来的,李道友随后与师尊相逢,聊着聊着,那位天宗高人突然掏出法器绳索,将李道友制住。” 许七安大吃一惊,惊讶程度,就仿佛听到朋友说:我约了一个漂亮妹子开房,结果洗澡时,她掏出一个比我更大的。 “那位天宗高人说,李道友偏离了天宗教义,为防止她在红尘中沉沦,得带她回山,重新研读天宗宝典。但李道友说,她一旦被带回天宗,很可能再也无法下山。经此一别,也许就是永别。” 我特么就说李妙真是个异类,一个天宗圣女,硬给她修成了一代女侠,吃枣药丸许七安面皮抽搐,神念交流: “所以,她希望我能救她?嗯,你和楚元缜没有出手,这说明妙真的师父,至少是个三品阳神吧。以我现在的状态,如何救她?再说,我连你们在哪都不知道。” “还是有机会的,那位天宗高人说,这次下山不但要带回李道友,还要连同圣子一起带回去。接下来,她会去寻找圣子。李道友说,圣子在东海郡一个叫东海龙宫的江湖势力。 “许大人一定要赶在天宗的人找到圣子前,提前与他会合。此事非常重要,一定要找到圣子,不能让他也被抓走,否则,就再也没机会了。” 好巧,那个死渣男就在我身边许七安传音道:“你替我向她传句话。” 许七安权衡之后,根据目前的状况,分析道: “让她好好稳住咱师父,圣子的事交给我,她现在要考虑的,不是我为什么时候去救她,而是她能拖延多久。” 恒远大师道:“明白了,贫僧会一字不漏的转述给她。” 许七安接着说道:“近来修行如何?” 恒远大师回复:“已在参悟金刚神功,短则半月,长则两月,便能踏入金刚神功门槛。” 这代表恒远大师真实战力已经不弱四品,有了修行金刚神功,冲击三品金刚境的资格许七安心里一喜。 离别前,他把金刚神功传授给了恒远大师,修行金刚神功需要特定的资质,但他相信身负罗汉果位的恒远大师,肯定能修成金刚神功。 “修成金刚神功是踏入三品金刚境的前置条件,恒远大师将来至少是三品,这意味着,我将来会有一位金刚充当打手,前期在恒远大师身上下的投资,现在总算看到苗头。” 许七安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转而问道:“楚元缜呢?” “楚施主尚未踏出自己的剑道。”恒远大师说道。 唉,这瓜娃子,品如的衣服不穿,偏要穿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 要走出一条新的道路,有这么简单?如果楚元缜能成功,他大概才是天地会成员里,天赋最可怕的人物。 不过有一说一,养意这个秘法,确实厉害,变相的积蓄力量,当时间长度达到一定程度,菜鸡也能爆发出砍死大佬的战力。 当初楚元缜十年剑意,一剑倾尽,直接破了三品武夫的体魄,造成不小的杀伤。 结束私聊,许七安背过身,收好地书碎片,转身走向墓园外。 慕南栀坐在小母马背上,怀里抱着小白狐,许七安牵着马,与李灵素并肩而行,傀儡恒音走在前头。 “天宗的太上忘情是怎么回事?” 之前在平州时,我不是在你的梦境里和你说过了吗李灵素心里嘀咕,笑道:“寂焉不动情,若遗忘之者。” 你最好说人话!许七安斜了他一眼。 “其实也简单啦,根据天宗宝典记载,以及我自身的理解,太上忘情,根源在于“忘”。何为忘?是忘记么,不是。是无情吗?也不是。” 李灵素侃侃而谈:“是有请,却超脱于情。不为情牵、不为情困,达到超然俯瞰的层次。我举个例子,救天下苍生和救一人,前辈会怎么选?” 突然就哲学起来了许七安思考了一下,没有回答,因为他觉得回答会暴露自己的性格。 李灵素等了一下,没等来徐谦的回答,便自顾自道: “正常人,自然会选择救苍生,弃一人。如果那人是亲朋挚爱,则会选择救一人,弃苍生。为何?因为他选择的时候,被“情”所困。 “太上忘情之人,会选择救苍生,而非救一人,哪怕这个人是亲人。” 许七安思考道:“如此说来,李妙真匡扶正义,把天下苍生放在第一位,岂不正是太上忘情?” 李灵素连连摇头:“她行侠仗义,多管闲事,正是“为情所困”的表现。是她的正义感在促使她铲奸除恶。另外,如何师妹真的爱上某个男人,我敢保证,她会选择救一人而弃苍生。” “这么说来,你的路子走对了?”许七安笑吟吟道。 “那是自然!”李灵素昂起下巴。 接着,他发现徐谦的眼神有些不对,天宗圣子心里一凛,“前辈何故如此看我?” “前辈的眼神,让我非常不安。”李灵素追问道。 如果太上忘情是一道1+1等于几的数学题,李妙真的回答是“3”,天宗圣子则在一旁哈哈嘲笑,说: 殊不知身后的数学老师握着教鞭,露出了核善的笑容。 对于如何解救李妙真,许七安的想法是拖,拖到七绝蛊再上一层楼,再考虑如何救人。 只要好好“控制”李灵素,与天宗的高人兜圈子就行。而天蛊“斗转星移”的能力,是比屏蔽天机要更强的隐蔽手段。 等到他有了足够的实力、充足的准备,再把李灵素丢出来当鱼饵。 “如果操作的好,我甚至能借天宗的力量,对付佛门和巫神教,还有许平峰” 想到这里,许七安问道:“对了,令师修为如何?” 走着走着,他忽然看见远处有一个坍塌出的深坑,一边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心,一边说道: “我去办点事,你们先回客栈。” 众人不疑,也没多问,继续往前。 小白狐从慕南栀怀里探出手,伸出小爪子挥了挥。 目送众人背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许七安迫不及待的钻进深坑,就像回了家一样,露出满足的笑容。 城中最好的酒楼“香山居”,雅间内,姬玄端着一盘油炸虫蛹,吃的不亦乐乎。 “好吃,卖相虽然难看,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元霜妹子,吃一盘?” 许元霜秀眉轻蹙,许久不曾动筷,似是被影响到了胃口。 宽敞的雅间里,共有七人,明眸皓齿的许元霜;习惯性板着脸冷峻严肃的许元槐,以及本次团队的核心人物姬玄。 这三人之外,其余四人从左到右,依次是穿着浆洗发白道袍的蕉叶老道,留着山羊须,头发花白,眼角鱼尾纹深刻。 蕉叶道长是云游道士,山医命相卜,样样精通,半辈子的精力都花费在这些“旁门左道”上,自身修为不高。 但在江湖上,一个所学驳杂经验丰富的老前辈,重要性甚至要强于化劲武夫。 然后是披着五彩斑驳长袍的枯瘦男子,名叫乞欢丹香,此人是心蛊部的云游蛊师,在云州时偶遇乡绅欺凌百姓,便操纵毒虫灭其满门。 因此被云州官府通缉,后机缘巧合加入潜龙城,成为城主府客卿。 乞欢丹香左侧是一名千娇百媚的妖娆女子,脸蛋尖俏,烈焰红唇,眼睛大而妩媚,水汪汪的像是会勾人。初冬时节,穿着露香肩、腰肢和小腿的轻薄纱裙,尽情的展现成熟女子动人的魅力。 她叫柳红棉,出身剑州万花楼,与师妹萧月奴争夺楼主之位失败,愤而离开剑州,被潜龙城吸纳,成为城主府客卿。 最后一人身份特殊,他并不能称之为人,外形虽是一位孔武有力,富有威严的壮汉,本体却是一只白虎。 是国师许平峰培养的,二十八新宿组织中的四首领之一,白虎。 这四人每一位都身负异能,手段高超,再有许元霜这位术士存在,整个团队几乎没有短板。 “青州西部紧邻南疆,这种吃法,是我们南疆传过来的。不过中原人更讲究,知道用油炸和香辛料去腥味。南疆人吃这东西,大多是生吃,或用沸水煮,最多再撒些盐巴。” 姬玄很快吃完一盘,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慨道: “紫阳居士不愧是儒家正统,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潜龙城要能得儒家正统的支持,大业何愁不成?元槐,你说国师为何不找儒家?” 古板冷峻的少年闻言,皱了皱眉,略一沉思,然后摇头。 许元霜淡淡道:“因为大奉气数未尽,儒家最看重气数,也最懂气数。儒家何时出手,便意味着王朝气数已尽,比如当年钱钟大儒撞碎大周龙脉,断了大周最后的气数。 “当年武宗皇帝谋逆,儒家既没帮忙,也没阻拦。这其实是好事,证明这次,儒家同样会袖手旁观。等舅舅登基称帝,取代大奉,还怕儒家不能为我们所用?” 姬玄竖起大拇指:“元霜妹子若是男儿身,当个首辅没问题。” 姬玄摸了摸下巴,干笑两声,环顾众人,道: “昨日收到影卫的密报,第一道龙气出现在雷州三花寺,依附在浮屠宝塔内。十日前,雷州江湖人士因此事,与三花寺发生冲突。” 影卫是潜龙城培养的密探组织,遍布中原十三洲,专负责搜集情报,与打更人的暗子性质相同。 许元霜眼睛一亮,问道:“结果如何?” 姬玄“啧啧”两声,道:“根据参与过此事的雷州武夫透露,龙气被司天监的孙玄机和一个叫徐谦的人夺走,连同浮屠宝塔一起。嗯,在度难金刚和伊尔布的眼皮子底下夺走。” 孙玄机当时抹去的是浮屠宝塔,以及塔内所有人的“存在”,随着那些江湖人士离开,“暴露”在公众视野下,屏蔽天机之术便自行破除。 就如当日许平峰出现在京城众目睽睽之下,屏蔽天机之术立刻失效。 “这正如我们所料,司天监在收集龙气,而且进度比我们更快,已经获得了九道龙气之一。另外,佛门果然也在搜集龙气,想必巫神教亦不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水浑的很啊,另外,徐谦是何人物?” “水浑也有水浑的好处,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红棉姑娘说的不错。”姬玄赞同的点头,接着回答蕉叶道长: “影卫没有查出此人的根脚,只知道此人擅毒,应该是蛊族的人。” 众人当即看向乞欢丹香,心蛊师皱皱眉头:“这显然是中原人的名字,容貌也可以伪装,但能在两位三品的手中夺走龙气,此人就绝不简单。” “所以,能猜出他的身份吗?”姬玄问道。 “蛊族的蛊术虽然很少外传,但终归是有个例,比如情蛊部的族人,很喜欢招惹外族人,把他们强留在族中。 “那些身中情蛊的人,或自愿或迫于无奈留在蛊族,时间久了,便学会了蛊术。一旦逃离,蛊术也会随之传到各处。四品之下,都有可能,无法断定是蛊族的人。” 白虎淡淡道:“会不会是许七安?” 姬玄皱眉:“没有根据的揣测,只会影响我们的判断。” 乞欢丹香补充道:“蛊术修行艰难,需自幼植入本命蛊,那许七安是武夫,不可能一夜之间转修蛊术,并拥有一定的火候。” 柳红棉咯咯笑道:“可惜了,听说许七安此人风流好色,是京城教坊司的常客。倘若是他的话,人家的美人计就十拿九稳啦。” 许元霜嗤笑道:“愚蠢,他是那种看到女人就走不道的人?” 柳红棉笑容不改,妩媚动人:“我又不需要图谋他什么,我只要睡他就够啦。咦,元霜妹妹似是不忿,姐姐明白了,原来你也心仪许银锣。” “砰!”许元霜拍桌而起,怒道:“你说什么!” 这些客卿并不知道许七安的身世。 姬玄笑着打趣道:“红棉姑娘想睡许七安,大可去京城找他。但在那之前,我们得去一趟雍州。” “雍州近期会召开一场武林大会,据说是当地的江湖大势力,公孙家和龙神堡联合举办,为雍州高手制定排名。但凡想扬名者,都会去雍州。”姬玄道。 蕉叶老道恍然,抚须大笑:“届时,便可在这些人中,甄别龙气附身之人。” 杨千幻站在某个房间门口,用后脑勺对准房内的钟璃,沉声道: “钟师妹,我不陪你待着了,老师已经答应放我出去。” 披头散发的钟璃一愣,软濡的嗓音道:“杨师兄打消弑君的念头了?” 杨千幻哼了一声:“且容皇帝小儿得意几天,将来若是重蹈元景的覆辙,我杨千幻定当着京城三百万百姓的面,将他斩在金銮殿。” 他不会承认,是因为自己屈服了,监正老师才网开一面,放他出来。 昨日,太子已经登基称帝,改年号为“永兴”。 “京城百姓看不到金銮殿的”钟璃小声哔哔。 钟璃摇摇头,就说:“那岂不是失去目标了,出去又有何意义呢。” “我早已想好如何扬名,并有了详细计划,许七安此獠不在京中,千载难逢的良机,此时不崛起,更待何时。 “等他将来回京,会发现京城百姓早已不记得许银锣,心目中只有杨千幻。” 杨师兄的语气里,透着沉着的自信。 杨千幻缓缓道:“经过这段时间的反思,我终于明白自己和许七安的差别在哪里。” 杨千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钟师妹可还记得许七安是从何时开始,受百姓爱戴的?” 钟璃歪着头,发丝垂落,露出一双明亮的眸子,声音轻软:“京察时连破大案?” 那会儿钟璃作为一个小可怜被“镇压”在楼底,还不认识许七安,后来慢慢的才了解许七安的过去。 “并不是,京察时他虽出尽风头,但名声只在官场流传,市井百姓略有耳闻,但远谈不上爱戴。” “真正让京城百姓记住他的,是佛门斗法和云州之行,后来菜市口刀斩国公,名声达到巅峰。但这些也好,后续玉阳关的传说,以及弑君的壮举也罢。其实性质都是一样的。” 顿了顿,他以一种揭开迷雾背后真相的语气,说道: “因为他在不停的给自己树立“为国为民”的形象,百姓自然就爱戴他,他杀元景,是斩昏君。我要是杀永兴,我就是奸贼。” 钟璃听了甚是感动,杨师兄总算看明白了。。 杨千幻继续道:“因此,我要开始为百姓谋福祉,让全京城的百姓对我感恩戴德。” “那杨师兄打算怎么做呢?”钟璃柔声道。 “我打算在京城开几家铺子,无偿的帮助京城百姓。久而久之,我便能超越许七安,成为京城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杨千幻说的掷地有声。 “杨师兄真厉害,想出这么好的办法。”钟璃替他高兴。 得到钟师妹的认同和赞扬,杨千幻踌躇满志的走了。 远处天边凝固着一团团厚重的乌云,随着狂风疾速卷来,一行人走在荒山小道,马背上的慕南栀裹紧了狐裘大氅。 她皱了皱眉,扭头朝许七安说:“我有点冷。”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刚入冬不久,屋檐已经挂霜了。 许七安点点头,手掌贴在小母马腹部,气机绵绵输入。他如今已能炼精化气,化出不少气机,相当于八品练气境。 小母马感受到来自主人的热量,欢快的嘶鸣一声,扭过头来,蹭了蹭许七安的脸。 慕南栀气的咬牙切齿,难道她还不如一匹马? “对你来说,挨冻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啊。走江湖太悠哉,便没了趣味。” 话虽这么说,许七安还是握住她的小手,渡送气机。 李灵素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里,心说,夫人不够漂亮,因此徐谦这个糟老头子才这么嫌弃。 想起自己的一群红颜知己,个个都是出挑的美人,圣子难免有些优越感,同时猜测徐谦是不好美色,还是不擅长和女子打交道? 否则,以他的身份修为,什么样的美人得不到? “不过徐夫人尽管姿色平庸,却极为耐看,越相处,越觉得她和普通女子不同。这大概就是徐谦娶她的原因吧” 气机流转几周天后,慕南栀浑身暖洋洋的,甚至还泛起慵懒的睡意,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把小狐狸放在马背上,然后从行囊里取出大奉地理志,翻看了几下,脸色顿时微变。 她悄悄咽了咽口水,低声道:“书上说,湘州两大特色:水鬼和赶尸。” 他们所在地界,正是漳州下辖的湘州。 小白狐一听,害怕的缩起脑袋,和慕南栀一样,没出息的结巴道: 许七安没好气道:“你一头妖,怕水鬼?” 小白狐怂了半边,小声道:“我,我怕鬼哒。” 李灵素说道:“湘州水系众多,河网星罗棋布,纵横交错,每年溺死之人无数,水鬼多也正常。至于赶尸,倒是说来话长。” 见两人一狐看过来,李灵素解说道: “相传大概在一百八十年前,湘西突然出现一位奇人,驭尸手段登峰造极,以十三具铁尸打遍湘州无敌手。于湘州开宗立派。 “传承至今,湘州的许多江湖势力多少都有几手驭尸手段。其中势力最大的是柴家,柴家主营的就是赶尸活计,把客死异乡的死者送回老家。 “但凡是柴家接手的尸体,就不会腐烂发臭。” 许七安牵着小母马,问道:“这是巫神教驭尸手段,还是尸蛊部的手段?” “尸蛊部的手段。那位奇人出身湘州,年少时,全家遭仇人杀害,他不知为何没死,被仇人卖到南疆为奴,在蛊族学了一手不俗的驭尸手段。 “自觉修为大成后,逃出南疆,回湘州报仇,并开宗立派,此人叫柴思明,就是柴家的先祖。不过他的驭尸手段有缺陷,只能修到五品境界。 “后来柴家发展武道,族人通常是武蛊双修。当代柴家的家主只是五品,不过柴家历史上出过好几任四品家主。” 许七安诧异道:“你以前来湘州游历过?” “因为我的一位红颜知己恰好是柴家人。”李灵素露出人生赢家的笑容。 淦!一不留神又给了你装逼的机会许七安心里吐槽,他点点头,语气平静: “明日就能抵达湘州城,正好去拜访一下柴家。” 李灵素脸色微变,悄悄捂住了腰子。 风越来越大了,乌云压顶,眼见大雨就要瓢泼而下,一行人加快速度,走了半刻钟,坐在马背上的慕南栀,指着远处,喜滋滋道: 小白狐喜滋滋的附和:“有座破庙呢。” 破庙就在路边,走的近了,发现是座山神庙,面积颇大,想来当年也有过风光的时候。 庙门朽烂,半敞开着,仿佛一推就倒。 许七安搀扶慕南栀下马,三人一马进了庙,跨过门槛,院中落满枯枝败叶,散发淡淡的腐味。 庙内供奉的山神雕像倾倒,布满裂缝,缠绕着蛛丝,许七安大致扫了一眼,目测此庙荒废至少十年。 庙中有几处碳灰,似是以前在此处歇息的人升完篝火后留下。 慕南栀突然低呼一声,指着南边墙角,结结巴巴道:“棺,棺材” 靠南的墙边,摆着一具乌木棺材,色泽暗淡,似乎有些年头了。 荒废的破庙,陈旧的棺材,再加上临近黄昏,乌云盖顶,狂风呼啸,怪渗人的。 明明自己是狐妖的白姬,似乎也被影响了,主动爬到慕南栀怀里,两个雌性生物抱团取暖。 许七安瞧了一眼棺材,便收回目光,看向李灵素:“到外面捡些柴火,今晚在庙里将就一下。” 李灵素出去才一会儿,雨就下了起来,凄风苦雨的。 许七安从储物的锦囊里取出两件袍子垫在地上,让慕南栀可以坐着,等了片刻,李灵素抱着一大捆柴火返回。 庙里很快燃起篝火,驱走寒意,许七安架起锅,煮了一锅肉羹。 不多时,浓郁的肉香飘散,慕南栀也就不害怕了,捧着瓷碗,享用羹汤。 这时,许七安耳廓一动,听见了急促的脚步声。 庙门口,两道人影匆匆跑进来,两男一女,其中一位男子穿儒衫戴儒冠,背着书箱,似乎是个读书人。 另一个男子腰胯长刀,穿着黑色劲装,看打扮则是习武之人。 至于女子,面容姣好,穿着利落的短打,长发像男人那样高高地束起来,不过肩背与脖颈没了点缀,反而越发显得纤细单薄。 腰胯长刀的年轻男子,进了庙,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铁锅。 读书人拱手作揖,道:“两位兄台,山道难寻,偶遇寒雨,不知能否行个方便。” 李灵素笑眯眯道:“自便就是。” 两男一女当即走到一边,在距离棺材不远的地方坐了下来。 因为冒雨赶路的缘故,身上湿漉漉的,黑色劲装男子摘下佩刀,看向角落里的陈旧棺材,纳闷道: “庙里居然有棺材,正好,把它劈了当柴烧吧。” 年轻书生脸色微变,“使不得,王兄,这不吉利,死者为大,莫要惊扰了人家。” 慕南栀听了,小手一抖,叫道:“就是,你好端端的砍什么棺材,作死呀。” 天已经完全黑了,雨点噼里啪啦的落下,荒山破庙里,篝火被卷入庙中的寒风吹的摇曳不止,人影在墙壁上扭曲出畸形的轮廓。 黑色劲装的年轻男子眉头一皱,道:“与你何干!” 他转而朝同伴嘀咕道:“棺材里有没有死人还不一定呢。” 这时,那位容貌秀丽的女子说道: “不管有没有死人,都不吉利。王兄,我等习武之人,气血旺盛,不惧寒冷。只是吕兄你” 读书人连忙摆手:“不碍事不碍事。” 女子摇摇头,起身走到许七安等人面前,抱拳道:“两位兄台,能否让我们一起过来烤烤火?” 许七安在慕南栀的斜眼注视下,保持着高冷姿态,没让自己露出暖男笑容。 于是三人就在篝火边坐了下来,许七安注意到他们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铁锅,盯着里面的肉羹汤。 “不介意的话,就用我们喝过的碗吧。” 许七安没当着他们的面,暴露自己有储物法器的事。 脾气不太好的黑色劲装男子,闻言,脸色也转柔了几分。 秀美女子喝了一大口肉汤,用袖子擦了擦嘴唇,说道:“小女子冯秀,是梅花剑派的弟子。” 她看向黑色劲装男子,介绍道:“他叫王俊,松云宗弟子,我们两家师门世代交好。这位吕兄是我们在山中偶遇的朋友。” 读书人接过话题,道:“在下吕韦,青山郡人士,新君登基,明年将开恩科,因此打算负笈游学,走到京城去。” 元景修道的唯一好处就是子嗣不多,否则皇子夺嫡,只会把局势闹的更乱更糟。 李灵素搭茬道:“两位是结伴游历江湖?” 冯秀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柔声道:“我们是响应柴家姑姑号召,前来湘州,参加屠魔大会。”🐓姿容倾城的白裙女子微微一笑,“你不妨先试着找找,镇北王血屠三千里的地方在何处。” 面容模糊的男子摇头,无奈道:“这几日来,我走遍楚州每一处,观看气数,始终没有找到镇北王屠杀生灵的地点。但天机告诉我,它就在楚州。” 白裙女子收敛颠倒众生的媚态,又长又直的眉毛微皱,沉吟道: “他在和我们争时间,一旦精血炼化完毕,我们再想阻止,就不可能了。到时候,只有杀了慕南栀,才能阻止镇北王晋升二品。 “不过慕南栀和那小子在一起,要杀的话,你们术士自己动手。呵,被一个身怀大气运的人记恨,是非常伤气数的。 “对了,你说监正知道镇北王的谋划吗?如果知道,他为何漠不关心?我突然怀疑慕南栀和许七安走在一起,是监正在暗中推波助澜。” 白衣男子冷笑道:“你可以继续猜,等你猜到他的谋划,天机有感,监正就会过来。我肯定是有办法走掉,至于你嘛,这条狐狸尾巴别想要了。” 白裙女子果然有所忌惮,没再多说监正相关的事情。 “三天,三天之内必须找到镇北王屠戮生灵的地点,否则一切将成定局。”白裙女子沉吟道: 不露真容的术士眺望远处山河,接茬道:“许七安?” “是,也不是。”她嘴角浅笑,抚摸着六尾白狐柔顺的长毛,道: “你认为许七安的大气运,能为我们指路,这确实是个思路。但我的想法是,好像大家都忽略了魏渊这个人。他是唯一能与监正在棋盘上打成平手的谋士,我们为什么不去盯着使团呢。” 白衣男子呵一声:“你既知道他能和监正打成平手,就该知道使团只是幌子。我从来没有轻视过魏渊,我只是估摸不准他在这件事上的态度。 “魏渊是国士,同时也是罕见的帅才,他看待问题不会从简单的善恶出发,镇北王若是晋升二品,大奉北方将高枕无忧,甚至能压的蛮族喘不过气。 “魏渊这些年一边在朝堂斗争,一边缝补日渐衰弱的帝国,他应该是希望看到镇北王晋升的。 “但镇北王的所作所为,触及到了底线,魏青衣是默许,还是暗中捅镇北王一刀,呵,恐怕连镇北王自己都心里没底。” 说到这里,白衣术士冷哼一声:“那蠢货,现在还在西行。” 白裙女子轻轻抛出怀里的六尾白狐,轻声道:“去通知群妖,速入楚州,啸聚山林,等待命令。” 娇小可爱的白狐坠下悬崖,过程中,体态膨胀,圆滚毛绒的身躯拉长,顷刻间化成一只一丈长的巨狐,身躯线条流畅,四肢强而有力,身后狐尾宛如孔雀开屏。 它四足狂奔,于虚空中如履平地,迅速远处。 西行路上的许七安在阴凉的树荫下打了个瞌睡,梦里他和一个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滚床单,白袍小将率千军万马七进七出。 许七安睁开眼,树影摇曳,光斑细碎,梦中的美人与那晚昙花一现的王妃渐渐重合。 这让他分不清是自己太久没去教坊司,还是王妃的魅力太强。 这女人就像毒药,看一眼,脑子里就一直记着,忘都忘不掉。 想到这里,他侧头,看向依靠树干,歪着头打瞌睡的王妃,以及她那张姿色平庸的脸,许七安顿时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许七安推醒王妃,看着她睁开迷糊的眸子,催促道: “午膳前能抵达下一座城市,我们去改善一下伙食,顺便看看能不能再杀几个蛮族或你丈夫的密探。” 王妃皱了皱眉,听到“你丈夫”三个字不是很开心,她翻着白眼哼了一声。 许七安蹲下的时候,她还是乖乖的趴了上去。 王妃傲娇了一阵子,环着他的脖子,不去看快速倒退的风景,缩着脑袋,低声道: “喂,你打的过淮王吗,你准备怎么对付他。” 尽管当时被他一瞬间展露出的气质所吸引,但王妃还是能认清现实的,很好奇许七安会怎么对付镇北王。 如果许七安说:我打算一刀砍死镇北王。 那她就决定劝劝他别做送死这样的傻事。 许七安没好气道:“我准备捅他媳妇,白刀子进,绿刀子出。” 王妃茫然片刻,猛的反应过来,柳眉倒竖,握着拳头用力敲他脑瓜。 duang、duang、duang! 杨砚带着刘御史,停在军营外,所谓军营,并不是通常意义上的帐篷。 除了行军时住帐篷,各地驻扎的军队都有专属的营房,与普通的民居房没有区别。 正常而言,州城的卫兵,人数是五千到六千人。边境州城的卫兵人数一万到两万之间。 而像楚州这样临近边关的州城,加上镇北王增幅,卫兵人数达三万六千人。 这三万六千人是镇北王可以在短时间内直接支配的兵马,至于楚州各地的卫所,身为楚州总兵的镇北王同样可以支配,但需要经过一道手续。 杨砚和刘御史坐在马背上,晒了一个时辰的烈阳,胯下马匹都热的直打响鼻了。 刘御史无精打采,嘴唇干裂的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道:“杨金锣,我,我们先回去吧。本官快晒成人干了。” 就在这时,一名卫兵按着刀柄出来,朗声道:“都指挥使大人请两位进去。” 刘御史如释重负,虚脱般的吐出一口浊气,连滚带爬的翻下马背。 两人随着卫兵进入军营,穿过一栋栋营房,他们来到一处两进的大院。 进入大院,于会客厅见到了楚州都指挥使、护国公阙永修。 阙永修有着极为不错的皮囊,五官俊朗,留着短须,只不过瞎了一只眼睛,未存的独眼眸光锐利,且桀骜。 他端坐在大椅上,手里端着茶盏,独目冷冷的凝视着杨砚:“这不是魏渊的螟蛉之子吗,到我军营作甚?” 螟蛉之子就是义子,只不过前者带了点嘲讽意味。 杨砚这样的面瘫,自然不会因此动怒,眼睛都不眨一下,淡淡道:“查案。” 阙永修明知故问:“查什么案?” 杨砚语气冷漠:“血屠三千里,我要看楚州卫兵出营记录。” 之所以从楚州卫兵这里开始查,是因为使团抵达北境,自然得先来楚州城,就近原则。再就是楚卫三万六千兵马,全是镇北王的心腹。 蛮族血屠三千里,镇北王肯定要出兵交战,那么出营记录就是证据。军队的调动是一个繁琐的工作。 并不是说出营就出营,相应的辎重、器械等等,都是有迹可循的。 碍于镇北王对楚州城的掌控,未必会留下蛛丝马迹,但该查还是要查,不然使团就只能待在驿站里喝茶睡觉。 阙永修拍桌而起,吓了刘御史一跳。 这位护国公大步走到杨砚面前,指着他鼻子,破口大骂:“本公追随镇北王,镇守楚州十几年,是你这个魏阉狗的螟蛉之子,说查就查的?” 杨砚没回应,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本公在前阵杀敌,戍守边关的时候,你们在京城躺在美娇娘的床上。如今跑来跟我说什么血屠三千里,呸,滚回去告诉魏渊,告诉那群只会提笔杆子的酸儒,想构陷本公,构陷淮王,做梦。” 护国公阙永修冷笑道:“现在,给我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刘御史勃然大怒,指着阙永修怒斥:“护国公,我等奉旨查案,你敢违命?” 阙永修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刘御史回京后大可以弹劾本公。” 刘御史脸颊肌肉抽动,怒不可遏,偏偏拿他没有办法。他非主办官,更非巡抚,无权处置护国公。 更不可能在楚州与对方硬碰硬,没那个资本,能做的只有回京后,狠狠弹劾护国公。 刘御史怒火几乎到达顶点,在外面晒了一个时辰的烈阳,痛苦不堪,好不容易进了军营,结果对方是故意让他们进来,借机狠狠羞辱一番。 阙永修突然喊住两人,待杨砚回头后,他嘴角一挑,“杨砚,你护卫王妃不利,害被蛮族掳走,至今下落不明。 “淮王很愤怒,不追责,是看在魏渊的面子上。但你若是认错,到军营外头跪两个时辰,本公就破例,让你们查一查卫兵出营记录。” 说这些话的时候,阙永修嘴角冷笑,带着不加掩饰的挑衅。 “欺人太甚。”刘御史怒发冲冠,刚想展现官的唇枪舌剑,让这个粗鄙武夫领教一下,他全家女性是如何在不知不觉间贞操尽失。 两人转身离开,身后传来阙永修猖狂的嘲笑声。 “简直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刘御史气的心脏病快发作了,嘴皮子哆嗦: “回京之后,本官要让这个匹夫知道读书人笔杆子的厉害。” 杨砚淡淡道:“他在故意激怒我,他想杀我们。” 刘御史大吃一惊:“何以见得?” 杨砚没有回答,一边跨上马背,一边压低声音: “血屠三千里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加棘手,许七安的决定是对的。暗中北上,脱离使团。他如果还在使团中,那就什么都干不了。 “而以他眼里不揉沙子的脾气,很容易中阙永修的圈套。在这里,他斗不过护国公和镇北王,下场只有死。” 刘御史脸色陡然一白,继而收敛了所有情绪,语气前所未有的严肃:“以许银锣的聪慧,不至于吧。” 杨砚摇了摇头,“单纯的激将法自然没用” 可如果是当初那姓朱的银锣那样,许七安还能忍吗? 刘御史没追问,倒不是明白了杨砚的意思,而是出于官场敏锐的直觉,他意识到血屠三千里比使团预料的还要麻烦。 背着有容王妃,跋涉在山野间的许七安,开口服软。 倒不是因为被敲脑壳,许七安总结了一下王妃,小气、胆小、傲娇后两者无所谓,就是这么小气,嗯,她赌气,好久没开口说话了。 王妃见他服软,便“嗯”一声,扬了扬下巴,道:“姑且听听。” “从前有一只蚂蚁,它很喜欢玩自己的腿,有一天它看见一条千足虫,小蚂蚁大喜,说:哎呦我槽,这腿我可以玩一年。” 王妃愣了几秒,想通了其中奥妙,“咯咯咯”的笑起来:“千足虫我没见过,但肯定是很多条腿的虫子对不对,所以小蚂蚁震惊了。” “就是表达震惊情绪时的用词。” 王妃恍然大悟,点点头,表示自己学到了,心里就原谅了许七安。 许七安背着她跑了一阵,突然在一个山谷里停下来。 王妃啐了一口,从他背上下来,别过身子。 许七安奇怪的看她一眼,这女人以为自己要在她面前尿尿?想什么呢,臭流氓。 他钻进了山谷边的密林里,刚准备解开裤腰带,宣泄膨胀的膀胱,王妃的尖叫声突然传来。 与此同时,许七安捕捉到了远处传来的动静,声音嘈乱,密密麻麻。 急匆匆的把8d收好,冲出密林,迎面碰见脸色惊恐,带着要哭的表情追进密林的王妃。 宁可真是个好学的王妃许七安嘴角轻轻抽搐一下,然后把目光投向远处,他顿时知道王妃为何如此惊恐。 前方有一条三丈粗,十几丈长的巨蟒,游动着身躯进入山谷,沿途灌木折断,留下清晰的“足迹”。 巨蟒身后,有两米多高的黑马,额头长着独角,双眼猩红,四蹄缭绕火焰;有一人高的大老鼠,肌肉虬结,领着密密麻麻的鼠群;有四尾白狐,体型堪比普通马匹,领着密密麻麻的狐群。 这还不止,山谷两侧的林子里,潜藏着无数种类各异的动物,有猿猴,有山魅,有岩羊,有猛虎,有山猫还有更多许七安不认识的凶兽。 许七安立刻把王妃拉到身后,如临大敌的直面妖族大军。 眼前的情况让人猝不及防,许七安没料到自己竟然会遇到这样一支妖族大军,他怀疑妖族是冲他来的,可自己行踪无定,低调行事,不可能被这样一支大军追击。 这时,前头带路的蟒蛇长嘶一声,停下来,高高昂起头颅,冰冷的竖瞳凝视着许七安。 四尾狐狸、黑马、鼠怪等头领纷纷发出尖啸或嘶鸣,传递信号,山林里各种各样的吼声此起彼伏,遥遥呼应。 一道道视线从对面,从密林间透出,落在许七安身上,无数恶意如海潮般汹涌而来,全部被武者的危机直觉捕捉。 王妃吓的面无血色,双腿打颤,死死抱住许七安的胳膊,仿佛这个男人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许七安大脑高速运转,思考着如何应对糟糕的处境: “密密麻麻的气息,这些妖族每一尊都不是弱手,我一个人单枪匹马杀出去都够呛,更何况还要保护王妃不管它们是不是冲着我来,以妖族的行事风格,能顺手食肯定不会放过。 “这些是北方妖族?妖族大军群聚楚州,这,楚州要发生大动乱了?” 呼许七安胸腔起伏,轻扣玉石小镜表面,倾倒出黑金长刀和儒家法术书籍。 他一手牵住王妃,一手持着笔直的长刀,慢慢把书籍咬在嘴里,环顾周遭的妖族大军,略显含糊的声音传遍全场: 巨蟒口吐人言,冰冷的瞳孔盯着许七安:“你是何人?” 不知道我不是冲我来的许七安松了口气,道:“我只是一个江湖武夫,无意与你们为敌。” 这年头,讲究和气生财,打打杀杀的不好。 但他显然错估了妖族的习性,一道道声音从山林间传来: “好强大的气血之力,血肉大补。” “边上那个女人看起来也很鲜嫩可口,可以当个零嘴。” “吃了他,吃了他,敲骨吸髓。” 王妃脸蛋血色尽褪,宛如寒风中的小花,可怜无助。 巨蟒吐了吐信,冰冷的瞳孔渐渐被进食的代替,它们奉公主命令,潜入楚州,理当低调为好。 看来是无法息事宁人正好,神殊和尚的大补药来了许七安叹息一声,剑指点在眉心,嘴角一点点裂开,狞笑道: 眉心处,一点金漆亮起,迅速扩散全身,灿灿金光散发巍然之意,映入众妖眼里。 惊恐的尖叫声从密林间响起,妖族瞬间一片大乱。 几位领头的妖族首领,下意识的后退。 ps:感谢“二手逼王”杨千幻的600打赏。半小时后改错字。️⃣8青龙寺的盘树主持也是五品,这个境界的僧人,就像移动的“规矩”,他们会主动或无意识的影响身边的人。“我原以为即使能逃过一死,也会被关在监牢里,没想到身为主办官的许大人,他查明我是牵连其中,并非恒慧师弟的同伙后,立刻放了我。” 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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