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护卫队免费

9.9

主演: 西门吹血 云隐深 齐亚绮 新瑶 赫连霸宇 方恨晚 刘芳仪  

导演: 凤飞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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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介绍

《银河护卫队免费》是新瑶导演的一部超级经典的励志🦨新加坡片,该剧讲述了:当天便惹来江湖豪侠群起而攻之,但无一人能破金刚肉身,黯然离场。⛈️御书房,永兴帝看着内阁奉上来的折子,上面写着捐款的各项事宜,包括但不限于如何推动捐款,制定标准,对自称两袖清风的官员进行财产清算等等。 批阅折子并不比看书轻松,因为很多大臣递交的折子里藏着“陷阱”。 如果不想被文官当猴耍,皇帝就要敏锐的察觉出折子里的陷阱。 在这方面,没人能帮忙,因为坐上这个皇位后,满朝文武都是敌人。 永兴帝推动捐款是为了赈灾,不能在这个节骨眼出纰漏,所以看的格外认真。 这时,掌印太监赵玄振匆匆进入御书房,低声道: 永兴帝目光从折子挪开,捏了捏眉心,继而问道: “病了?唉,太傅年事已高,是不该如何劳累了。去御药房取一些补气活血的丹药给太傅送去。” 赵玄振应诺,但没有离开,接着说道: “太傅说要辞去官位,不教小主子们了,请陛下另谋高就。。 “他要去许府当先生,教导翰林院庶吉士,许新年的幼妹。” 啊?永兴帝大吃一惊,摸不着头脑。 “太傅的意思是,他必须全心全意的教育那孩子,不能有任何分心,希望陛下能理解。” 永兴帝露出郑重神色,身子微微前倾,诧异的追问: “那孩子天赋异禀,才智出众,让太傅起了爱才之心? “有意思,就算是当年的怀庆,太傅也不曾这般对待。啧啧,你说这许家真是满门英杰啊,前有许七安,后有许辞旧,没想到一个小小女童,竟也不是池中之物。” 说完,他见赵玄振一脸僵硬,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模样。 “嗯?”永兴帝用一个鼻音表达疑惑。 “陛下有所不知,太傅是被气的” 赵玄振小声把上书房发生的事,转述给永兴帝。 永兴帝长时间没说话,陷入深深自责。 好一会儿,他说道:“把那女娃子送回许府,朕写折子安抚太傅,这段时间,不要让太傅离宫,好好看护着。” “朕会给许府下旨,禁止他们让太傅登门。” 打发走赵玄振,永兴帝喝了一口参茶,回忆起刚才掌印太监说的事,啧啧连声: “朕不信世上有如此蠢才,得空儿亲自试探。” 车轮辚辚,停靠在许府,小豆丁背着小布包,从马车上跳下来。 小布包鼓胀胀的,里面似乎装满了东西。 许新年随后跃下马车,面无表情的往府里走。 小豆丁双手别在后腰两侧,低着头,冲进了府,在门口位置被绊了一下,啪叽摔在地上。 许二郎俊美的脸庞抽搐一下,“然后?” 她拍拍屁股站起来,护着小布包里的糕点,谨慎的看着许二郎。 小豆丁小心翼翼的看一眼二哥,突然害怕的逃走了。 许二郎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这一路上他没给铃音好脸色看,愚蠢的妹妹以为他在觊觎糕点。 证据就是,她摔倒后自己没去扶。 一路进到内院,看见母女俩大眼瞪小眼。 婶婶气道:“她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又被赶出皇宫?” 婶婶气的胸脯剧烈起伏,咬牙切齿:“怎么回事?” “铃音把太傅气病了,呵,等明儿,她的大名会传遍整个官场、儒林。 “所有读书人都会知道,学富五车,儒林威望数一数二的太傅,竟被一个稚童气的卧床不起。” 婶婶身子一晃,瞬间想到很多,脸色发白的说: “还不都怪娘,铃音又不是读书的料子,您偏不甘心,一门心思要让她读书识字当才女。” “你瞅瞅她这憨包样,都是随了你爹的,她要是随了我,小小年纪已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铃音一边吃着宫里的美味糕点,一边委屈的说。 许二郎捏了捏眉心,他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此事传开后,铃音可能会成为某些想扬名立万之人眼里的香饽饽。 太傅以国子监读书人的身份,温养出浩然正气,在文坛是魁首般的地位。 连太傅都启蒙不了的孩子,如果被哪位成功启蒙,岂不是一举成名天下知? 在没真正见过铃音之前,没人会觉得自己连一个稚童都搞不定,那时必定蜂拥而至,登门拜访者不计其数。 “蠢也能蠢到闻名京城,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李灵素前来敲门,木栓划开的声音里,房门打开,他往里看去,许七安站在窗边喝着茶,慕南栀坐在桌边,控制着小白狐,正拿一根猪鬃牙刷,给它刷牙。 小白狐发出痛苦的声音,四肢时不时乱蹬一下。 “别动,要好好刷牙,不然嘴巴臭。” 小白狐习惯性的抗争一句,似乎习惯了这样的事,反抗力度不大。 这是当女儿养了啊李灵素心里感慨一句,说道: “徐前辈,伙计在楼下准备好早膳了。” 他这声“徐前辈”叫的没有以前那么有诚意。 小白狐趁机摆脱慕南栀,叫道:“饿了饿了!” 一行人下楼,看见苗有方已经坐在桌边,吃着属于自己的早膳。 人均一碗白粥、三个肉包,两个馒头,一叠咸菜。 盛义县并不富裕,物资匮乏,百姓处在填饱肚子的状态。 周边又没有码头,贸易往来不发达,因此就算有钱,客栈也拿不出更好的东西。 苗有方问道:“前辈,我们接下来去哪?” “等把江州的龙气宿主找到,就去剑州。”许七安说。 剑州李灵素脸色变幻了一下,忙低头喝粥。 店小二热情的声音吸引了他们注意力,苗有方侧头看去,眼睛微微发亮。 店小二招呼的是一位姿色颇为不错,穿着素色短打,脚踩牛皮靴,身段极为窈窕的年轻女子。 她五官清秀,目光坚毅,透着生人勿进的冷漠。 目送店小二带着她上楼,李灵素打趣道: “你不是说自己是睡过好多花魁的人吗,就这出息?” 苗有方恋恋不舍的收回目光,反驳道: “花魁和江湖女侠能是一回事吗,说起来,我最风光的那一个月里,也是有好几位女侠勾搭过我的。 最风光的一个月,指的是龙气附身的时候。 “你不懂,在江湖,女人永远是麻烦。越漂亮的女人越麻烦。 “这不是说她们性格有什么问题,而是漂亮女侠总是会招惹是非。有时候遇到好女色的高手,人家想睡你,你根本没能力拒绝。 “不能指望每一个武夫都像本大爷一样,有着侠肝义胆。 “那么,身为同伴的你,该怎么做?替她出头,有可能被杀。不替她出头,又过于屈辱。所以索性就独来独往。” 李灵素和许七安一脸“受教了”的表情。 不管是天宗海王,还是京城海王,都没有遇到过这类事。 苗有方忽然露出猥琐的表情,道:“李兄,你自称阅女无数,其中不乏高品武者吧。有没有六品以上的?” 苗有方嘿嘿道:“小弟就很好奇,六品武者铜皮铁骨,你的小软棒,能破了人家的肉身?” 这个角度很清奇啊没有睡过六品以上武者的许七安,也扭头看向李灵素。 许七安和苗有方“嘿嘿”笑了起来。 苗有方笑道:“其实我也想明白了,鱼鳞甲同样刀枪难伤,但是绣花针就能从缝隙里刺进去。” 说完,他忽然一头趴在桌上,不省人事。 李灵素掌心托着一道魂魄,眯着眼,笑道: 这时,一只黄毛土狗趁着店小二不在,跑了进来。 李灵素弹指把魂魄推入土狗身体里。 店小二下楼来,挥舞着棍子把黄毛土狗赶走,还打了它几棍。 李灵素脸上笑容愈发深刻,丢出一只肉包:“可怜的家伙,来,大爷赏你的。” 黄毛土狗不要肉包,在客栈外,有节奏的狂吠。 “骂我什么?”李灵素笑眯眯道。 “他骂你生儿子没y,老娘是花魁,睡过的女人全都有了新欢,还给你生了一堆孩子,就等你回家喊你爹。” 李灵素目瞪口呆,脸庞僵硬:“你怎么知道?” “我肯定能听懂兽类的语言。”许七安含笑道,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哦,他刚还说,你屁股真棒!” 李灵素大怒,撸起袖子起身,“老子今天就剥了它的皮,吃狗肉” 他忽然感觉后背给人点了一下,接着,元神和法力尽数封印。 圣子脸色发白的扭头,看着许七安: 许七安笑眯眯道:“要公平嘛,去吧,打一架。” 不久后,路边的行人和客栈里的住客,或驻足围观,或探出脑袋,围观一人一狗在互咬,厮杀激烈。 众人大声叫好,时而给人打气,时而给狗鼓掌。 许七安和慕南栀在愉快的空气里吃完早膳。 禹州的某处小城,清晨的薄雾里,青楼。 姬玄在一众嫖客和姑娘们惊恐的目光里,取出青铜小鼎,把一名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男子收入鼎内。 他扫了一眼被撞碎的楼梯,以及踏裂的地面,丢下一锭银子,转身离开。 青楼外的街道,小摊边,独臂的白虎、许元霜姐弟、妩媚的柳红棉,披着彩袍的乞欢丹香正在低头吃着早膳。 姬玄自顾自的坐下,让摊主端来一碗滚烫豆浆,他吨吨吨喝了半碗,满足的吐出一口气: 柳红棉撇撇嘴:“可惜都是散碎龙气。” “积少成多嘛,散碎龙气汇聚到一定程度,对其他龙气的吸引力会增强。 “还得感谢元霜妹子帮忙,没有望气术的辅助,哪能这么快?” 许元霜淡淡道:“你该感谢的是天机宫的密探,没有他们全力搜集情报,你不可能这么快集齐龙气。” 姬玄正要说话,看见许元霜从腰间的小袋里摸出一张纸条,道: “最新情报,禹州发现一位龙气宿主,是九道至关重要的龙气之一。 “禹州的密探没敢轻举妄动,因为龙气有趋吉避凶的能力,害怕打草惊蛇。” 姬玄眼睛发亮:“禹州啊,离此地不远。” s:继续码下一章,明天早上看。“第四百六十名,杨振,国子监学子。第四百五十九名,李柱鸣,青州胡水郡人......” 站在“功名墙”下的吏员,大声唱榜,而在他开口的瞬间,原本嘈杂的声浪,不约而同的安静下来。 数千名学子竖着耳朵聆听,当听到自己名字时,或喜极而泣,或振臂狂呼。 “二郎,怎么还没听见你的名字?”婶婶有些急。 “娘,这才到一百多呢。”许玲月安抚道:“你不是说二哥是会元么。” 婶婶瞪了眼女儿,死丫头居然连她都敢调侃。 第五十多名时,婶婶更急了,眉头紧锁。 唱榜到前十时,婶婶脸色发白,感觉儿子十有八九要落榜。 许新年眼里流露出忐忑和些许激动,这是不成功便成仁的趋势,想起大哥的那首行路难,以及自己平时的积累,二郎心里还算有些底气。 终于,当那声传唱想起:“今科会元,许新年,云鹿书院学子,京城人。” 婶婶耳边“轰”的一声,宛如焦雷炸开,她整个人都猛的一颤。 这一声“焦雷”同样炸在数千学子耳边,炸在周遭打更人耳边,他们首先浮现的念头是:不可能! 不可能会是云鹿书院的学子成为会元,儒家的正统之争绵延两百年,云鹿书院的学子在官场备受打压,这是不争的事实。 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会元怎么可能会是一位云鹿书院的学子? 上一个成为“会元”的云鹿书院读书人,还是二十年前的紫阳居士。但是,紫阳居士何等人也? 二十年后再看,他成为会元,乃至状元,完全是合情合理,人家本就是一条潜龙。 但是,换个思路,这位同样出身云鹿书院的读书人,在千军万马中厮杀出一条血路,成为会元。 这些人都是榜下捉婿的富家翁,或士大夫阶级。 榜下捉婿自古便有,到大奉元景年,虽说不算流行,但守着杏榜物色女婿的家族依旧不少。 等的就是一位资质出众,有潜龙之资的读书人,比如眼下的“会元”许新年。 榜下捉婿是戏称,大户人家守着杏榜,瞧中那位读书人,便派人去家中说媒,争的是时间。 一旦说媒成功,婚事便定下来了,别人再想抢,那是抢不走的。 礼法重于天的年代,可不是带着师门长辈施压,给一粒聚气散,说毁婚就毁婚。除非不想要锦绣前程。 一位学子转头四顾,相隔漫漫人海,看见了面容呆滞的许新年,当即大喊一声:“辞旧,恭喜啊。许新年在那儿呢。” 呼啦啦........最先涌过去的不是学子,而是有意榜下捉壻的人,带着扈从把许新年团团围住。 “许会元可有婚配?本官家中有一女儿,年方二八,美貌如花。愿嫁公子为妻。” “本官家中亦有未嫁之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春儿垫着脚看了片刻,喜滋滋道:“榜下捉壻真有意思,小姐,没想到会元是那位俊俏书生。” 话音方落,窗帘忽然掀起,气质斯,脸颊有些婴儿肥,甜美暗藏的王小姐探头张望了片刻,道: 这一边,从未见过这般阵仗的许新年,眉头紧锁。 正要口吐芬芳,喝退这群不识趣的东西,忽然,他看见几个江湖人不怀好意的涌了上来,冲撞扈从形成的“防护墙”,意图占母亲和妹妹便宜。 扈从被逼的连连后退,婶婶和玲月吓的尖叫起来。 但是没用,他根本阻止不了这么多人。 “呵,这般泼皮无赖,本事没有,浑水摸鱼倒是厉害。”中年剑客远远的瞧见这一幕,颇为不屑。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这种小小的混乱很快就会被打更人和官兵制止,不过那两个姿容绝色的女子,恐怕得受一番惊吓了。 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炸响,这回不是心理上的炸雷,而是真真切切的有雷霆炸响,震的在场千余人头晕目眩,耳鸣阵阵。 贡院的围墙上,站着一位身穿打更人差服,绣着银锣的年轻人。他单手按刀,目光锐利的扫过闹事的那伙江湖客。 与此同时,官兵和打更人挤开人流,终于赶来了。 见到许七安的瞬间,婶婶如释重负,仿佛有了依靠,母女俩松了口气。 “把那几个捣乱的家伙带走。”许七安把几个江湖人一个个指出来,周边的几个铜锣立刻上去拿人。 底下的学子们认出了许七安,颇为惊喜,喊道:“是许诗魁!” 许多京城的学子拱手招呼,态度毕恭毕敬,像是在与前辈、师长行见面礼。 事实上,许七安确实当得起这样的待遇,就凭他那几首传世佳作,即使是在傲慢的读书人,也不敢在他面前表现出倨傲。 但外来学子不知许七安身份,叫他是个打更人,原本颇为不屑,但京城士子们的态度让他们意识到这位年轻的银锣身份不一般。 “兄台,这人是谁?如此张扬,瞧着就是个武夫罢了。” “你不认识他哦,你不是京城人士。这位大人叫许七安,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许七安。” “原来是他,果然一表人材,器宇不凡,当真人中龙凤,令人望之便心生敬仰。” 这下,外地学子就知道他是谁了。许七安的“私生饭”还是很多的,凭借着抄来的诗,在大奉读书人群体里收获海量粉丝。 一时间,无数学子拱手招呼,高呼“许诗魁”。 远处,蓉蓉姑娘望着墙上的年轻人,目光有着敬仰。 “明明我才是主角啊”许新年小声嘀咕。 许新年不但中了贡士,还是贡士头甲:会元! 婶婶开心的就像一只女装的范进,差点眼皮一翻晕过去。 二叔也很高兴,决定要在家里大摆宴席,请同族和同僚过来喝酒。现在许家阔绰了,流水席摆个三天三夜都毫无压力。 吃完午膳,许二郎搁下筷子,看向许七安,道:“大哥今日还要巡街吗?” 他是银锣,巡街通常是看心情,而非强制性。而且,现在杏榜已揭,数千学子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治安压力没早上那么大了。 许二郎颔首,起身,一手抬在腹部,一手别在背后,淡淡道:“那大哥就辛苦些,帮我守着家门,午后必定有讨人厌的苍蝇打扰,我,一概不见!” 这姿势通常出现在德高望重的老夫子,或者官员身上。 嘿,这小老弟还装起来了........许七安嘴角一抽。 许新年的傲娇性格,就是从婶婶那里遗传的。不过毒舌属性是他自创,婶婶骂人的功夫很一般,不然也不会被许七安气的嗷嗷叫。 许七安回到房间,坐在书桌前,为许二郎的前程操心。 “二郎中了会元,这是我怎么都没有预料到的,接下来,就是一个月后的殿试。殿试过后,我埋下的后手就可以启用吏部选司赵郎中 “留任京城只是第一步,如果想让二郎成为一个对我有用的人,那就得给他找靠山了。否则凭他云鹿书院学子的身份,一辈子也就混在清水衙门了 “魏公现在不是都察院左都御史了,也不知道这么重要的位置能不能拿回来。不过,二郎不能投靠魏渊,不能与他有任何瓜葛,否则会和我一样,打上“阉党”的烙印。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必须想办法给他找个靠山,这样,我们兄弟将来才有希望双贱合璧,制霸朝堂。” 许七安以前说过,要把许新年培养成大奉首辅,这当然是玩笑话,但他确实有“提拔”许二郎的想法。 经历这么多事,得罪这么多人后,这个想法愈发的清晰深刻。 首先,许二郎自身天赋极佳,走的是儒家正统体系,心机手段还算不错,在官场历练几年,绝对是一个神队友。 但儒家正统出身的弊端也很明显没妈的孩子! “怀庆公主一介女流,我怀疑她有暗中培植势力,但二郎要的是一个坚实的靠山,而不是成为一名地下党。 “太子的话,福妃案后我和陈妃这位岳母决裂了,所以太子不作考虑。而且,太子段位太低,配不上我家二郎。基于同样的理由,四皇子也pass。” 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发现官集团里,竟然找不到一个适合的靠山。 呼.......算了,这事儿不急。等殿试过后,二郎的事情就暂告一段落,接下来我要警惕的是佛门的使者团,以及李妙真和楚元缜的天人之争.......哎,这种道统之争最麻烦,许七安捏了捏眉心,低声说: “而对我来说,尽快晋升铜皮铁骨境才是最重要的。” 他洗了把脸就出门了,许银锣日理万姬,哪有时间给区区一个许二郎看门。 骑上小母马,怀揣着钟璃码出来的两本,许七安快马加鞭进入皇城,并取出临安赐予的腰玉,在羽林卫的带领下,来到韶音苑。 对于许七安的突然拜访,临安表示很高兴,让宫女奉上最好的茶,最美味的糕点招待狗奴才。 “殿下近日如何?”许七安问道。 临安叹息一声,桃花眸子都不妩媚了,垂头丧气:“母妃日日与我哭诉,说在后宫遭遇皇后欺负,眼见就要活不下去了。” 陈妃背后的人呢,不出手帮助的么........嗯,陈妃是个合格的宫斗小能手,不至于这般不济,应该是故意在临安面前装可怜,想尝试曲线救国.......许七安诧异道: “皇后欺人太甚,殿下您就眼睁睁看着陈妃在后宫受辱?” “那我有斗不过怀庆嘛,而且,我觉得母妃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惨。”她委屈的说。 “你找陛下呀。”许七安试探道。 “你们先下去。”临安挥退宫女。 厅里安静了下来,好长时间没人说话。 “太子哥哥被关进大理寺时,我去求过父皇,但父皇不见我,我便在寒冷里站了两个时辰,还是怀庆把我赶回去的........” 临安难过的低下头,有些自卑的小兽,“那时候我就想,也许父皇并没有那么疼爱我。太子哥哥出事后,哥哥妹妹们就不再找我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也并不是真的喜欢我........” 她眉毛耸拉着,那双澄澈妩媚的桃花眼黯淡无光,微微垂着头,哪里是公主,分明是一个委屈又可怜的女孩。 许七安知道这是临安殿下对他的信任爆棚,所以才在他面前卸下公主的骄傲,展露出来的,不过是一个不算太笨,但也不聪明的女孩。 这些事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吧........至少太子出事后她就认识到这个现实了.......可她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维持着她公主的骄傲。 直到福妃案结束,她后知后觉的品出了案件背后的真相........当时她的心情是怎样的?悲伤,无助,失望? 这位公主外表娇蛮任性,其实是个外表凶巴巴的纸老虎,受了委屈只会大喊大叫,而真正扎心窝子的委屈,她又默默承受。 本质上其实是个逆来顺受的女子,漂亮,但也外强中干。 临安眼眶渐渐模糊,这些话说出来她心里就好受多了,虽然狗奴才给不了她什么,连帮她在怀庆面前主持公道都犹犹豫豫,但他能为自己去得罪怀庆,临安心里已经很开心了。 突然,一只手按在了她脑袋上,揉了揉。 临安诧异的抬起头,才发现狗奴才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边,他的眼神里有哀其不幸恨其不争的无奈。 临安的脸一点点红了起来,细若蚊吟说:“你,你别摸我头.......我会生气的。” 许七安大逆不道的违背公主殿下的命令,用力揉了揉,把头发给揉乱了。 临安用力睁大桃花眸,瞪着他,似乎用自己公主的威严逼退狗奴才。可是她的眸子虽然妩媚多情,却委实没有杀伤力。 嘛,对付这种性格的女孩,适当的霸道,以及死缠烂打才是最好的方式........换成怀庆,我可能被一剑捅死了....... 许七安及时撤回了手,从怀里摸出情天大圣话本,放在临安面前,笑道: “这是卑职偶尔间得到的书,挺有意思,公主喜欢听故事,想必也会喜欢看。不过,千万不要说是我送的。” 临安注意力顿时被情天大圣吸引。 “如果觉得在宫里待的无趣,不妨搬到临安府,这样卑职可以天天找你玩,还能偷偷带你去外头。” 临安喊住了他,鼓着腮帮,凶巴巴的威胁:“今日之事,不得外传,否则,否则........” 想说“否则就砍你脑袋”,但又有点舍不得。 许七安离开韶音苑,对羽林卫说,“本官还有要是求见长公主,你领我去。” “我可以去宫城外等,这样就合规矩了。”许七安不动声色的塞过去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 羽林卫答应了他,带着许七安离开皇宫,让他在宫外等候,自己进去通传。 一炷香不到,羽林卫返回,道:“怀庆公主有请。” 许七安嘴角一挑,伸手按在胸口,心说,怀庆啊怀庆,见识一下霸道女总裁和傻白甜小书生的威力吧。 随着羽林卫来到德馨苑,被告之说怀庆刚练剑结束,正在沐浴,让许七安在外头等候。 嘿,是听说我要来,故意沐浴洗澡的么许七安心里口嗨。 于是在德馨苑外头等了两刻钟,穿着浅黄色的宫裙的小宫女,迈过门槛出来,柔柔道:“许大人,殿下有请。” 进入雅苑,在会客的前厅见到了洗白白的怀庆,她清丽绝美的脸蛋挂着两抹红晕,双眸烨烨生辉。 多了几分女人的娇媚,少了些高贵冷艳。 这样才有女人味嘛,一dayday的冷艳高贵,端着公主的架子不放,一点都不可爱许七安抱拳: 怀庆让宫女奉上茶水,声音清冷悦耳:“许大人何事找本宫。” “卑职的堂弟中了会元,但他出身云鹿书院,卑职担忧他的前程。”许七安诚恳的请教: 自己想不通的事,请教聪明人是最好的选择,要学会合理的利用一切工具人。如果长公主没有主意,他就去问魏渊。 怀庆眸光闪烁,抿了一口茶水,她立刻明白了许七安的意思。这是不想让许辞旧打上“阉党”的烙印。 狡兔三窟,聪明人永远不会把筹码全押在一处。 许宁宴虽是武夫,却聪明绝顶怀庆笑了笑:“你去过青州,对那里了解多少?” “吏治清明,紫阳居士把青州治理的井井有条” 说到这里,许七安忽然明白怀庆的意思,青州而今是紫阳居士的一言堂,有他坐镇青州,如果云鹿书院的学子赴青州任职,绝对可以大展拳脚,不被打压。 “青州就是云鹿书院为儒家学子们开辟的净土。”长公主没卖关子。 这我就这么一个世代单传的弟弟,舍不得他去青州啊。弟行千里哥担忧! 许七安吐出一口气:“卑职明白了。” 算了,先让二郎留任京城,后续再想办法。或许,他自己就能找到靠山呢。 “对了,不知道殿下对话本、小说有没有兴趣?”许七安图穷匕见。 怀庆公主高傲的语气,就仿佛一位女博士说:网文小说?呵,我从不看那种玩意! “卑职找到一本好书,殿下闲来无事可以看看哦,千万要帮卑职保密。”许七安从怀里摸出《霸道女君爱上我》,放在案上。 怀庆都没看,只是礼节性的颔首。 送走许七安后,她刚想吩咐宫女把小说收起来,自行处理,目光扫过封面时,眸子忽然顿住。 竟然是如此大逆不道的书名怀庆顿时来了兴趣,索性手头无事,看几眼也无妨。 于是她重新坐下,放开这本名字大逆不道的小说。 故事讲的是一个误入魔界的书生,他才华横溢,满腹经纶。但魔界的居民要吃书生,架起油锅准备炸他。 这时候女君出现了,女君是魔界唯一的读书人,拥有超高的智慧和文化。她救了书生,将他养在自己的后宫,两人吟诗作对,谈古论今。 过程中,女君充分展现了自己的霸道冷酷的作风,但她心里很在乎那个书生,只是不懂得表现,最喜欢说的口头禅是:男人,你在玩火。 怀庆从来没见过这么有意思的小说,它没有任何深度可言,更学不到知识,与她爱看的那些晦涩古籍宛如云泥之别。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只是生活中一些琐碎的小事,无聊的对话,却仿佛有特殊的魔力。 让怀庆忍不住想看女君的各种人前显圣?! 把男人踩在脚下,把男人养在后宫,用霸道和冷酷的态度对待男人,但就算是这样冷酷的女君,内心也有柔情。 而那书生,对女君千依百顺,处处为她着想。还会因为女君和魔界将军们喝酒而生气、吃醋。 不知不觉,黄昏了,她竟然看了两个多时辰。 怀庆又发现这本小说的一个优点,它,它不需要动脑子。 爽完之后,怀庆忽然涌起了恼怒的情绪,我都干了什么? 这么一本没营养没知识的书,我竟然看了两个时辰?!这和浪费生命有什么区别,怎么能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毫无营养的东西上。 怀庆不屑的把书丢在一旁,起身离开会客厅,几分钟后,她又折返回来,把书藏在袖子里带走了。 绝不是为了夜里睡觉时再回顾一遍,而是这书不能被其他人看见,便如那些闺中秘本一样,见不得光。 同一时间,韶音苑,临安沉浸在《情天大圣》里不可自拔。 “原,原来男欢女爱是这么一回事啊啊啊,狗奴才怎么可以给本宫看这种东西。” 临安躺在床上打滚,面红耳赤,看到紫霞仙子和龙傲天滚床单的5000字内容,她一边嚷嚷着:讨厌讨厌。 一边逐字逐句的看完,顺带脑补出了画面。 然后她感觉自己身子滚烫,双腿时不时的摩擦一下,圆润的脸蛋红的像熟透的苹果,桃花眸子本就妩媚,蒙上一层水雾后,越显得媚眼如丝,勾人的很。 不过男欢女爱之事故事的点缀,故事的内核是紫霞仙子和龙傲天的爱情故事。 前面三分之二都是高甜的恋爱,后面三分之一就是刀子。 看到龙傲天被拨皮抽骨,打入轮回永世为畜,而紫霞仙子则永远囚禁在广寒宫,临安就发现枕头湿了。 她抽着鼻子,气恼道:“下面怎么没了?狗奴才,下面怎么没了。” 愤愤不平的骂完,她招呼宫女进来,说:“本宫要沐浴,准备热水。” 宫女诧异道:“马上用膳了,这个点儿沐浴?” 裱裱忽然恼羞成怒:“让你去就去。” 很快,热水烧好,宫女调好水温后,服侍临安沐浴。 她白花花的胴体泡在水里,水面漂浮花瓣,露出圆润瘦削的玉肩,一对精致的锁骨。 “你们说,我身边的侍卫里,哪个最英俊,最有才华,最有趣,对本宫最忠心耿耿?”临安忽然问道。 “都挺忠心的呀,至于有趣和才华,奴婢也不知道。不过,如果不是侍卫的话,奴婢心里就有人选啦。” “是许大人呀,许大人模样俊俏,有才华又有趣,经常逗殿下您开心。他虽然不是侍卫,却是您招揽的心腹,而且不是读书人,是打更人,勉强也算侍卫吧。” 临安咬着唇,轻轻拨动花瓣,花瓣散开,她看见荡漾的水波里,模糊的映出自己的脸,容貌娇美,脸蛋酡红,似乎有些害羞。 首辅王贞文的书房,金红色的夕阳从格子窗外照射进来,年过五旬的王首辅批完折子,把它们通通扫到角落。 然而铺开一张宣纸,压上镇纸,提笔书写这时,王大小姐捧着一碗枸杞参汤进来。 王首辅没理会,趁着一股意气养在胸膛,落笔书写。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王小姐把参汤放下,凑过来一看,久久无法挪开视线,喃喃道:“爹,您写出一首传世名作。 “您这首诗问世,必定满朝震惊。” 作为一个女文青,鉴赏能力还是有的。王大小姐被这首诗里的气概折服。 王首辅摇头,端起参茶喝了一口,舒畅的吐息:“这可不是我写的,是那位新任会元写的。你今日不是去过贡院么,没见到? “据说是一表人才,罕见的美男子。” “女儿没见到,女儿就是瞎凑热闹而已。”王大小姐矢口否认,目光频频望向桌面。 “当年把诗词重新搬上科举,为师是花了一番心血的,阻力重重啊。” 王首辅指头点在纸张,笃笃作用,笑容畅快:“而今出了这么一首佳作,为父扬眉吐气了,也算对得起天下读书人,对得起先辈,没让诗词瑰宝彻底没落。” 杏榜出来后,许新年的这首《行路难》在阅卷官们传扬出去,闻者击节叫好,热血沸腾。 再过几天的酝酿,这首诗就会传遍京城,广为传唱。 “听说那位会元是云鹿书院的学子呢。”王大小姐“不经意”的说道。 王首辅沉吟片刻,感慨道:“可惜了。” 朝廷文官排斥云鹿书院的读书人,他作为首辅,文官表率,在这方面是不容退步的。 许新年越有才华,王首辅越警惕,越不会用他。 王小姐一边帮忙收拾折子,一边说道:“女儿想在府上举办文会,邀请京中有名的士子参加,得以您的名义召集。” 文会发起人必定是德高望重之辈,王大小姐没这个资格。不过,她在府上举办过许多次文会,都是以王首辅的名义召集的。 春闱刚过,举办一次文会,合情合理。 夕阳的余晖中,官道上,一骑飞奔而来,扬起尘埃漫漫。 马匹在山脚停下,穿着儒衫的学子跃下马背,手里拿着一份名单,飞快的奔向山顶。 他一边高呼,一边狂奔,很快进入书院。 沿途不断有学子闻声出来查看,出口询问,报信的学子一概不理,直奔大儒张慎的书屋。 听闻动静的张慎早已等待在书屋外,脸色镇定的看着报信学子。 “读书人要有静气,大喜大悲都不能动摇心志。” 提点了一句后,张慎露出笑容:“看你神色,想来这批参加春闱的学子,都中贡士了。” “先生,何止是中贡士。”报信的学子兴奋的高呼:“许辞旧中了会元。” 张慎以为自己听错了,沉声道:“会元?!” 报信学子用力点头,“这是杏榜提名的书院学子名单,许辞旧确实是会元,千真万确。” 张慎激动的夺过名单,上面写着本次参加春闱的书院学子的名字,以及排名。 最前头的是许辞旧,第一名,会元。 张慎看着名单,半天,突然“嗷唠”一嗓子,吼道:“院长、陈泰、李慕白我学生中会元了,我学生中会元了。” 很快,院子赵守,以及两位大儒被惊动了,以吹牛逼大法,无视距离,出现在张慎的书屋外。 头发花白,邋里邋遢的院长赵守,率先问道:“当真?那位学子中了会元?” 赵守皱着眉头,想了想,恍然道:“是那个吵架没输过的学子?” “这说明他口才无双。”张慎说。 李慕白和陈泰既高兴,又酸溜溜的。 云鹿书院的学子中了会元,自然是高兴的,书院里每一位先生都会高兴,甚至手舞足蹈,大醉一场。 但不妨碍他们酸溜溜,因为许辞旧是张慎的学生。 院长赵守皱眉道:“按理说,不应该是会元啊,辞旧做了什么文章?” 以往年会试的情况,这一届肯定存在舞弊,许辞旧是云鹿书院的学子,作弊没他的份儿。 可要是说全靠实力,似乎有些牵强。 张慎收敛了喜色,“嗯”了一声:“辞旧的策问经义都是上上之选,但要说惊才绝艳,还差了些。” 但不是惊才绝艳的话,又如何让三位主管官中,至少两位力挺他? 刚才听到学子报信,他自己都怀疑听错了。 李慕白见报信的学子还在,招招手,唤他过来,问道:“京城那边还有什么消息?” 原本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报信学子立刻点头,“有的,学生抄录杏榜后,也觉得许辞旧的会元有些不同寻常,便请一位阅卷官吃了一顿。 “‘饭钱’十五两,正要找书院报销呢。” 几位大儒颔首,云鹿书院培养出来的学子,办事能力都是极强的,更不是迂腐刻板之辈。 报信学子说完,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道:“听那位大人说,许辞旧第三场作了一首诗,深受东阁大学士赞誉。其他考官也很服气,再加上他前两场考试成绩极好,这才成了会元。” 三位大儒默契的没有接,而是彼此交换眼神。 院长赵守见状,伸手接过折叠好的宣纸,缓缓展开,然后他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察觉到赵守的异常,张慎试探道:“院长?” 但院长不搭理他,嘴里低声喃喃,陷入某种情绪里,暂时无法摆脱。 过了好一会儿,赵守抚须而笑:“好诗!这首诗,我要亲手刻在亚圣殿,让它成为云鹿书院的一部分,将来后世子孙回顾这段历史,有此诗便足矣。 “今晚你们仨来我雅居喝酒,咱们畅饮到天明。” 三位大儒觉得不可思议,院长赵守身为当今儒家执牛耳者,怎么会因一首诗如此失态。 即使是“暗香浮动月黄昏”、“满船清梦压星河”这类令人拍案叫绝的佳作,院长也只是微笑赞誉。 “你们自己看!”赵守把纸递了过来。 张慎接过,与两位大儒一同观看,三人表情倏然凝固,也如赵守之前那般,沉浸在某种情绪里,久久无法摆脱。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李慕白忽然老泪纵横,伤感道: “这首诗,写的就是我们云鹿书院啊。” 张慎和陈泰两位大儒握紧拳头,他们明白院长为何失态,李慕白说的没错,这首诗是写给云鹿书院的。 回顾国子监成立的这两百年里,云鹿书院进入史上最黑暗的时代,学子们挑灯苦读,奋发向上,换来的却是雪藏,一腔热血无处挥洒,满腹才华无处施展。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而这最后两句,简直是神来之笔,让几位大儒豪气顿生,心情激荡。 诗词最大的魅力就是共情,完全戳中院子赵守,以及三位大儒的心窝了。 张慎咳嗽一声,从激荡的情绪中摆脱出来,低声道:“许辞旧是我的弟子,我含辛茹苦教出来的。” “谨言,辛苦了,辛苦了。”赵守欣慰道。 “为书院培养人才,我张谨言责无旁贷,谈何辛苦。”张慎义正言辞的说: “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希望院长能满足。” “您亲手刻诗时,记得要在辞旧的署名后,写几个小字:师张慎,字谨言,荆州人士。” 赵守还没回答呢,陈泰和李慕白抢先说道:“我反对!” 张慎大怒:“我学生写的诗,管你什么事,轮得到你们反对?” 两位大儒吹胡子瞪眼,毫不客气的拆穿:“你学生什么水平,你自己心里没底儿?你首诗是谁写的,你敢说的不知道?” 张慎当然知道,许辞旧是他学生,自己学生几斤几两,当老师的比谁都清楚。 至于许辞旧是怎么猜中题的,张慎的想法是,许七安请了魏渊帮忙。 赵守心里闪过问号,挥手隔绝了旁侧报信学子的听觉,沉声道:“你们刚才说什么?这首诗不是许辞旧所作?” 陈泰哼了一声:“许辞旧擅长策论,诗词平平无奇,如何做出这等振奋人心的佳作。” 李慕白接茬:“还不是我的学生许七安作的。” “什么时候又成你学生了。”张慎嗤笑道:“那也是我的学子,所以,不管如何写我名字都没错。” 院长赵守听了片刻,大概明白了,这首诗并不是许辞旧所作,而是他那位被儒林誉为诗魁的堂哥做作。 “对了,咱们这位会元主治什么?”赵守问道。 儒家讲究人品,等级越高的大儒,越注重品性的坚挺,说白了,每一位大儒都有着极高的人格操守。 但这不代表儒家全员圣母婊,除非在立命境时,立的是圣母婊的“命”,不然的话,小节可以失,问题不大。 “治国和兵法!”张慎道,他本来就是以兵法著称的大儒。 治国是每一位儒家学子都要学习的“技能”,在这个基础上,儒家学子可以再选择1—2个主修的“课程”。 有些学子主治《礼记》,有些学子主治《中庸》,许辞旧主治《兵法》。 赵守闻言,放心的点了点头,主治《兵法》的话,那没有问题,不会对未来的晋升造成影响。 “你们不必为一首诗争论,我想,那许七安是借堂弟之手,将此诗赠予书院。这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大的回馈。”赵守说道。 “院长说的是。”三位大儒齐声道。 等以后在找许宁宴讨要佳作三位大儒又同时心想。 另外,他们很默契的在心里补充一句:卑鄙小人杨恭! 第二天,许府大摆宴席,宴请亲朋好友,按照许新年的意思,府上为三部分客人划分出三块区域:前院、后院、中庭。 中庭里坐的是他的同窗好友,后院外人不方便进,所以坐的是同族的人。前院则是许二叔和许七安的同僚。 三波客人被完美的分割,自顾自的喝酒吹逼,读书人不理会粗鲁的武夫,武夫也不搭理读书人的装腔作调。 “二郎不愧是读书人,安排的井井有条啊。”许七安一边陪着小老弟四处敬酒,一边感慨。 “我们老师怎么没来参加?”许七安问道。 许二郎喝了几杯酒,粉面微红,吐着酒息,无奈道:“今早送请帖的下人带回来消息,说老师和两位大儒打了一架,受伤了。” “又打架了?”许七安心说,云鹿书院的读书人脾气都这么暴的吗。 兄弟俩转道去了内院,这里都是族人,婶婶和二叔留在席上陪着许氏族人。几个吃饱的小孩在院子里嬉戏,很羡慕许府的大院。 许铃音羞于小伙伴为伍,从头吃到尾,打死不挪位。 许氏族人高兴坏了,前阵子许大郎刚封爵,许二叔紧接着便中会元,许家这是要崛起的征兆啊。 年轻一辈开心的同时,想的更多的是依靠这株大树,将来说不准能飞黄腾达。 老一辈的开心更加纯粹,老泪纵横的说祖宗显灵,许氏要成为大族了。 “驴二蛋,”一位族老起身,拍着许平志的手背,欣慰的说: “大郎和二郎能成材,你功不可没啊。一文一武,都让你给培养出来了。你可比那些夫子还厉害,我家里正好有一对孙子,二蛋你帮我带几年?” 驴二蛋是二叔的乳名,许七安亲爹的乳名叫:驴大蛋。 这称呼也就族里的老人能叫一叫。 “哈哈哈,好,没问题,叔公尽管把那两个小崽子送来。”许平志春风得意,有点飘了。甚至觉得许辞旧和许宁宴能成材,就是他的功劳。 你有个屁功劳,你明明是不当人子许平志许七安面带微笑,心里吐槽。 爹真是毫无自知之明,你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而已许新年心里腹诽。 在教育子嗣这一块,没人夸赞自己,让婶婶心里很不愤,但想到以前和侄儿的过节,她觉得如果站出来邀功,肯定会被侄儿怼。 守城的士卒忽然听见了似有似无的梵音,缥缈的仿佛来自天际。 一位士卒挖了挖耳朵,发现梵音依旧回荡在耳畔,“喂,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他刚问完,便见对面和身边的同僚也在挖耳朵。 这时,城墙上有人喊道:“佛光,西边有佛光……” 城墙下的士卒下意识的握紧了长矛,警惕的远眺,几秒后,他们看见了金灿灿的佛光自西边冉冉升起。 仿佛朝阳初升……不,比阳光更纯粹,更具亲和力。 不知不觉间,他们松开了紧握着的长矛,举目望着纯粹的佛光,眼神虔诚而温和,像是被洗涤了心灵。 守城的千户用力咬破舌尖,疼痛刺激他的大脑,获得了短暂的清醒,以此来对抗内心的“虔诚”。 他踉跄推开痴痴西望的士卒,抓起鼓锤,一下又一下,用力敲击。 沉闷的鼓声传遍四野,震在守城士卒心里,震在东城百姓心里。 正举杯敬酒的许七安,脑海里响起神殊和尚的呓语。 他先是一愣,然后立刻醒悟,佛门的使者团来了。 他们为了桑泊案而来,为了神殊和尚而来。 他来到这个世界半年多,即将首次接触西域佛门的高僧。 监正已经为我屏蔽了天际,佛门僧人应该是无法看穿神殊和尚的存在我作为桑泊的主办官,肯定无法避免与和尚们打交道我听说佛门有各种诡异神通,比如“他心通”之类的,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是能听到我的念头? ps:不是吧,刚看了眼人物卡,小母马已经6000+笔芯了?喂喂,你们别这样,它要是超过男女主们的话,我在起点怎么做人啊。 这章少一点,进入下一个剧情,我得好好构思,虽然有细纲。 推一本仙侠神作《大周仙吏》,作者荣小荣。 古代仙侠,和我这本是同样的背景(架空历史)。不过不同的作者,写出的故事不同,小荣的作品质量如何,不用我赘述。 话说回来,我和他算同期作者了,如今他是大神,我还是lv5的小扑街。今晚的夜宵就决定是大闸蟹了。 按照我单章推的规矩,今晚房间订好了,荣小荣在等我。 另外,小荣很润(加钱居士脸)。 《大奉打更人》单章推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 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高大巍峨的城墙上,建着三层高的巨大城楼,飞檐翘角,站在最高层,可以直接看到数十里之外。 顶层的大堂里,一个中年男人拄着刀,坐在披着虎皮的大椅上。 他穿着百炼钢锻造的重甲,身披猩红大氅,生了一双狭长凌厉的丹凤眼,五官颇为俊朗,与元景帝有五分相似。 此人既有武将的沙场锐气,又有天潢贵胄的凛然傲气。是那种天生就要身居高位的掌权者,气象不凡。 这位亲王的人生经历堪称传奇,他自幼力大无穷,生撕虎豹,但绝不是莽夫。相反,淮王天资聪颖,远胜一众兄弟姐妹。 淮王好杀戮,痴迷武道,先皇曾言,七皇子乃天赐大奉的护国神将。因而,并没有将皇位传给他。 淮王自己也不在乎,对他来说,只要能问鼎武道巅峰,权力自然会来。亲王的身份,不过是他武道登顶途中的助力。 这世上有的人沉迷美色,有的人沉迷金钱,有的人沉迷权力,有的人沉迷修行。 淮王十五岁掌兵,二十岁打遍京城无敌手,二十五岁坐镇北方,而今已是十六个年头。 他最风光的时候,是二十年前,随魏渊出征,担任副将,手持镇国剑斩杀南北蛮族高手无数。 被史书评价为山海关战役第二功臣。 一位黑袍密探低着头,疾步进入大堂,双膝跪于堂内,手中捧着一叠密信。 镇北王探出手,密信自动飞入掌心,他展开密信,逐一阅读。 第一封密信是告罪书,密探们竭尽全力,在边境大肆搜捕,仍然没有发现王妃以及劫走她的四名蛮族首领踪迹。 第二封密信是关于屠城中逃走的郑布政使,信上称,飞燕女侠李妙真成功与郑布政使搭上线,天字密探拦截中,遭遇佛门高手的阻拦,不幸让李妙真逃脱。 第三封与第四封密信,则是军情,青颜部两万骑兵倾巢出动,没有携带辎重,火速行军,正朝楚州城杀来。 北方妖族的首领烛九,率领麾下妖族南下,直指楚州城。 他们途中没有劫掠百姓,没有尝试攻击其他城市,目的性极强的扑向楚州城。而楚州城本就离边关很近,黄昏前,青颜部骑兵和烛龙麾下妖族便会兵临城下。 镇北王手里的密信化作齑粉,挥退了密探,他从大椅起身,望着空旷无人的大堂,沉声道: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慕南栀的神异知晓之人不少。无数双眼睛盯着你,就等着你修为精进,夺取她的灵蕴。即使你这些年韬光养晦,但能估算出你修为的人可不少。我们屠戮楚州城,隐瞒了近月余,已经是很成功的谋划。” 一道声音在堂内响起,回应镇北王。 “还有多久大功告成?”淮王目视前方,脸色平静。 那声音轻笑一声:“别急,你该知道,凡人的生命精华于你无用,必须将他们炼制成血丹,呵,三十八万人,自然耗时耗力。当然,如果不是还要炼制魂丹,早在一旬前,血丹遍能炼成。” 停顿了一下,那个声音又道:“丢了慕南栀,你即使服用血丹,也无法晋升二品。” 镇北王淡淡道:“我们已经想好了弥补的措施不是吗,放心,答应你的事,我不会食言。” 那声音发出嘶哑的笑声:“合则两利有人来了。” 大门处,人影晃动,独眼的护国公阙永修,腰胯长刀,单手按刀柄,大步而来。 “淮王,还是没有郑兴怀的行踪。”阙永修沉声道。 “此役之后,我若晋升二品,便无需管他死活。我若败了,也有办法保你,不必担忧。”镇北王淡淡道。 护国公阙永修,松了口气,道:“此战可有把握?” 阙永修顿时露出笑容,大马金刀的坐在椅子上,笑道: “我大奉也该出一位二品了,这些年北方蛮子和妖族嚣张跋扈,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此役过后,我们踏平那驮天山,再把烛九剥皮抽骨,给将士们炖汤喝。” 阙永修是他年少时的伴读,而后一起领兵,从山海关战役到北境,他们金戈铁马近二十年,感情比亲兄弟还要深。 不然,屠城的事也不会交给他来办。 日头渐渐西移,站在城墙眺望的士卒眯着眼,看见天边扬起一阵尘埃,无数骑兵疾驰而来。而在骑兵之后,是一道两丈(六米)高的青色巨人。 鼓声敲响,震荡四野,城墙上的士卒们立刻动了起来,有条不紊的准备守城器械,如滚石、火油、檑木等。 蛮族大军即将攻城的消息,早已传回楚州,对此,不管是军官还是底层士卒,都没有慌张。 甲胄铿锵声里,镇北王提着刀,迈步而出,站在城楼的眺望台,遥望青颜部的首领。 两位三品强者,隔着广阔的平原对视,清晰的看见了对方的表情、眼神,吉利知古狰狞一笑,镇北王则嘴角一挑,带着几分冷笑和不屑。 短暂的对视之后,吉利知古忽然低头,摆动双臂,开始发足狂奔。 大地震颤,宛如炮弹爆炸,青色巨人化作残影,似乎想一头撞塌城墙。 城墙上的大型床弩、火炮,纷纷对准青色巨人。 床弩的弓弦由四名士兵合力拉开,随着弓弦缓缓拉开,烙印在床弩骨架上的咒文逐一亮起,咒文散发出的微光如水般流动,汇聚到两米长的重箭上。 随着弓弦拉满,微光尽数凝聚在重箭,两米长的重箭爆发出耀眼的亮光,宛如由纯粹的光组成。 长达两米的重箭呼啸而出,宛如一道道流光,射向青色巨人。 与此同时,同样被阵法加持的火炮,射出了一道道燃烧的火球,如同炫目的陨石。 大奉军队,个人武力不如蛮族;数量不如可以操纵尸首的巫神教;灵活方面又不如诡谲难缠的蛊族军队;中高层次的战力更不如佛国。 然,大奉能占据中原,称雄九州,以前靠的是儒家。在儒家主导朝堂的时候,三军统率、总兵这种职位,通常都是儒家读书人来担任。 历史上有名的儒将,基本都出身云鹿书院。 儒将们既精通兵法,用兵如神,还能自己下场干架,牛皮一吹,天崩地裂。 儒家没落后,司天监的法器扛起了重任,重型杀伤法器、火器,是大奉赖以生存的根基。尤其在守城的时候,堪称绞肉机。 散发着刺目光芒的重箭、宛如陨星的火球,不停的轰炸在青色巨人身上。 吉利知古硬扛着可以轻易轰杀六品武夫的重箭和火炮,每一声轰隆里,他的身躯便会震颤一下。 但他没有避让,甚至主动迎接重箭和火炮的洗礼,挥舞巨剑打散可怕的箭矢和陨星,这些攻击对他来说问题不大,却会给身后的骑兵带来灭顶之灾。 就算这样,一轮轰击下来,仍有百余名精锐骑兵牺牲。 临近楚州城不到两百米时,吉利知古双膝猛的一沉,在地面坍塌中,身子倾斜,撞向城墙。 强风呼啸而来,两丈高的青色身影裹挟着沛莫能御的气机,仿佛能把一座山给撞塌。 这时,城楼上的镇北王动了,砰,他于石砖碎裂中冲天而起,猩红大氅烈烈鼓舞,他跃至最高处时,抽出长刀。 紧接着,镇北王俯冲而下,长刀斩出。 他虽一人,却给人天倾般的压迫感。 青色巨人不得不顿住冲撞的姿势,稳住身形,巨剑猛的反撩,斩击天空中的镇北王。 天地间,巨响声如洪钟大吕一般。 海潮般的气机呈圆形荡漾,宛如数十枚火炮引爆,冲击波在半空中扩散。 下方的青颜部骑兵侥幸躲过一劫,城墙的墙体上则亮起咒文,形成无形屏障,挡住气机余波。 镇北王复而飞起,落回城楼,手持长刀,渊渟岳峙。 护国公阙永修高举兵器,大吼道。 城墙上,士卒们其声呐喊,众志成城,对镇北王充满信心,敬若神明。 北城门口,城外无边无际的旷野上,一条庞然大物出现在地平线的尽头,它通体赤红,无鳞,额头的独眼宛如一颗金色的骄阳。 赤红巨蛇贴地游走,卷起慢慢尘埃。 它的后方,是密密麻麻的妖族大军,有蛟,有黑鳞巨虎,有独角蜥蜴,有猿猴 它的头顶,黑压压的禽部大军铺天盖地,疾速掠来。 城墙上的士兵面无表情,脸色没有恐惧,也没有紧张,机械式的发射床弩、火炮,或弯曲硬弓,攻击盘旋半空的禽类。 中箭坠落的禽类原本已经死去,但在下坠过程中,突然睁开猩红的眼睛,重新振翅飞起,扑杀同伴。 死于炮火和弩箭的妖族大军,也重新爬了起来,撕咬身边的同伴,甚至是赤色巨蟒。 妖族大军还没冲到城下,自身便发生小规模混乱。 重箭激射而出,自动忽略了妖族大军,目标锁定赤色巨蟒,它们并不是走直线,而是曲线,且攻击同一个目标。 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拨弄着重箭和炮火,让它们瞄准弱点。 巨蟒体型庞大,带来压倒性力量的同时,也相应的展现出不够灵活的弊端,无法躲避重箭和火炮。 尽管不会遭受重创,七寸之处却仿佛被一根根钢钉嵌入血肉,疼痛难忍。 它昂起头颅,裂开血盆大口,宛如暗红色的黑洞,额头的独眼连连颤抖,猛的喷射出一道金光,激撞在城墙上。 墙体阵纹亮起,无形屏障应激浮现。 金光撞在屏障上,激起细碎的光屑,墙体“咔擦”连声,崩裂出无数细小裂缝。 自山海关战役之后,北境迎来了第一次大型战役,参战的三品高手共有三位,还有一位隐藏暗中的未知高手。 楚州城内,一名名江湖人士冲出客栈、房舍,惊愕的看向城门方向。 轰隆的火炮声,床弩清越的弦声,马蹄声,城墙守兵的吼声以及可怕的,来自高品级强者交手的气机波动。 这些清晰的被城中的江湖人士听见、感知,让他们内心不可避免的产生恐惧,只想躲在床底瑟瑟发抖。 “怎么回事,蛮族打到楚州城来了?” “该死,这群蛮子竟然敢打到楚州城,他们想和大奉全面开战吗。” “走,咱们也去城墙上,一起守城。” 楚州城最大的酒楼门口,几名江湖人士跳脚怒骂,这时,他们看见掌柜、店小二,脸色木然的走出客栈。 看见街边一栋栋房舍里,当地居民木然的走出来,他们脸色苍白,眼神空洞,缺乏灵气,像是一具具行尸走肉。 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房屋,来到街道,表情木讷的望着天空。 他们头顶,一道道细碎的血光溢出,飘向天空,而后汇聚一处,凝成一团巨大的血球。 而他们体内,一道道黑影被拉拽出来,沉入地面,过程中,黑色的阴影不停的挣扎,发出恸哭声: 城中各处,屠城之后进入楚州城的平民、江湖人士,目睹了这般可怕的一幕,内心一片森冷。 那他们之前是和谁交谈,和谁说话,和谁朝夕相处了月余? 原来我们在一座鬼城里生活了月余 巨大的恐惧在所剩不多的活人心里炸开。 使团众人胆战心惊的来到街上,看着一具具苍白的人形,木然而立,抬头望天。 一股股血气从他们头顶抽离,涌上半空;一道道黑色阴影从他们体内剥离,被卷入地底。 杨砚喃喃道:“原来,血屠三千里的地点,是楚州城。” 突然一声暴吼,大理寺丞跪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 “楚州三十八万人口,三十八万条怨魂纵观大奉六百年,未曾有人做出此等暴行。本官,本官要回京弹劾淮王,至死方休。” 他握拳用力捶打地面,“啊”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刘御史嘴皮子颤抖,“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身为大奉亲王,他受北境百姓爱戴,受北境百姓奉养,他如何能对这些无辜百姓下手啊。淮王死不足惜,死不足惜” 陈捕头双目赤红,握着刀的手不停颤抖。 这些文官油滑鬼祟,最爱勾心斗角,但他们并非彻彻底底的道德沦丧,内心还有着圣贤书熏陶出的情结。 陈捕头咬牙切齿道:“淮王他究竟想做什么?” 杨砚沉吟道:“可能要晋升二品,这是我的猜测。” 晋升二品大理寺丞,两名御史,以及陈捕头吃了一惊。 如果,如果淮王真的借此晋升二品,那,那即使他们把此事曝光出去,上书弹劾,皇上会降罪吗? 二品武夫是什么概念,大奉已经三百年没出过二品武夫了。 放眼九州,二品武夫都已绝迹,至少北方蛮族、妖族是什么二品的。 淮王若能晋升二品,那么屠城还是罪吗?就算是罪,谁有能力惩罚他? 恐怕陛下和诸公,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而一旦陛下和诸公妥协,就算是监正,也只能以大局为重。 用三十八万百姓的性命,换一位二品,值吗? 刘御史深吸一口气,“淮王若是晋升二品,我便血溅金銮殿,以死明志。” 陈捕头沉声道:“没人能阻止他了吗?北境谁能阻止镇北王” 杨砚摇头:“北境之中,谁还能比镇北王更强?” 谁都无法阻止镇北王,楚州没有人能成为镇北王晋升的绊脚石。 谁都不行,使团不行,江湖武夫不行,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镇北王晋升。 陈捕头突然说道:“我突然惋惜许七安实力不够” 等众人看来,他自嘲道:“以前我嫉妒他在佛门斗法里名传天下。嫉妒他在天人之争中力压道门杰出弟子,大出风头。可我现在,只恨他修为不够。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绝对不会坐视不理,甚至现在,已经对淮王拔刀了。对吗,杨金锣。” 杨砚有些恍惚,不知想起了什么,他喟叹的语气说道:“魏公说过,他最大的缺点就是逞血气之勇。不管是当初刀斩上级,还是在云州独挡叛军。” 是啊,那个男人是个滚刀肉,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痛恨他的文官们常说:此人迟早会为他的脾气付出代价。 可是,有时候,却正是这样的人,成为他们心中的“救世主”,成为他们希望在某些时候,振臂一呼的那个人。 刘御史喃喃道:“先皇他错了,如果大奉真的有一位护国神将,我觉得是许七安,而不是淮王。” 大理寺丞露出恶狠狠的表情:“本官现在唯愿蛮族破城,斩了镇北王。如果大奉无人能阻止,那就让蛮族来吧。” ps:感谢“akhil_leung”的盟主打赏。感谢“陆贰柒丶”的盟主打赏。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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